青部落也被划归了他的势力,但没有造成任何伤亡,部落内对西尔亚斯不满的大有人在,但圣安维尔早已经告诉他们不要做无畏的伤亡,现在的形势是他们抵挡不了西尔亚斯的进攻,哪怕付出性命也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真是个悲伤的结局。
除了西尔亚斯,神殿再没有人光顾,从前这里也不常有人,现在更是只有一名访客。
按照部落间的通礼,战败的部落归属于战胜的部落是要进行一个仪式的,由部落最有名望的人宣布部落已经归属于其他部落或其他人。
青部落最有名望的人就是圣安维尔了,他的声名是从多年前开始传播,谁人都知道神官圣安维尔,都想目睹他的风采。
举行仪式前,叶天第一次主动找圣安维尔谈了谈。
他又问他个问题,“你会觉得我促使部落归属于西尔亚斯是不对的吗?”
圣安维尔说,“按照您所知的‘主角光环’,青部落注定不能在所有部落归于他后独善其身,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也很好了。”
“我也会有一点不甘,但这点不甘不能左右正确的决定,您做的就是正确的决定。”
叶天听后沉默了很久。
他整理仪式需用的供奉时还有些心事重重,他总是翻出很多东西来质问自己,他做的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吗?如果换一个任务者站在这会比他做的更成功吗?他为何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仅仅是一个环节的变化,对结局又会有怎样的影响呢?
等到仪式那天,天气晴朗,他穿着金色的长袍,长袍上藏着银色的花纹,西尔亚斯站在他侧面几步。
他念完了顺服的告辞,侧过身和他面对面站着,然后跪在地上,头磕在他的脚边。
西尔亚斯之前也接受过对对方最有羞辱意味,却显得他更尊贵的‘礼节’,可圣安维尔跪在他脚下时他只觉得不该这样,他来不及阻止,圣安维尔坚持完成了所有羞辱性的礼节。
巨大的恐慌感把他定在原地,圣安维尔金色的长袍染上了灰尘,这看似华丽的袍子,竟然没在上面刻上任何一个魔法阵,哪怕是基础性的除尘法阵。
直到仪式结束,圣安维尔都保持着平静,但西尔亚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让他越发没有生气,也不再真实。
这种感觉在他和圣安维尔路上遇见时他浅浅的微笑中被印证了,在微笑中,却越来越疏远了,他和整个世界划开了界限,但还是每天念着神的旨意,会在下午坐在神殿的窗前。
西尔亚斯偶尔会去神殿看他,静静站一会,等到圣安维尔离开了窗子,他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试过强行进入神殿,神光灼痛了他,闪伤了他的眼睛,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落泪呢?
他一天比一天更瘦了,精神也很不济,他好像透支了以后的生命,该是很好的年纪,却抽丝剥茧一点点变成了一个沉默而可怕的模样。
圣安维尔没有任何反应。
他会对着西尔亚斯微笑,偶尔和他谈话,但决口不提有什么‘交情’,除了部落事务也不会理会任何人,每天念神的旨意时,还能在眼中跃出一抹生动的光辉。
在西尔亚斯不知道的时候,叶天和三二,一个魂一个系统在神殿飘来飘去和走来走去,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持续很久。
某一天,西尔亚斯死在了神殿外的森林,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泥土,泥土上开出了白色的小花。
他就是根植于恨意的泥土,却开出了血红的复仇之花。
第98章 黑道医生刀下情1
地下二层,叶默刚做完个血液迸溅,十分凶残的‘手术’,把沾血的白大褂换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件一模一样的穿上,站在电梯间儿,到地上一层。
地上是个小别墅,客厅的家具都是黑或白色的,别人来看着不得劲,很快就告别走了,他自己却觉得挺好的。
今天注定他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刚坐下按着眉头揉几下,茶几上的座机就响了,座机号是他对外唯一通讯号,不知多少大佬为了联系他这个医生特意买了好几台座机,有人劝他别端着,在大人物面前伏小做低点,能让他更好过。
他不管,我行我素,照样有病有灾得求着他。
传闻说他这种态度还没被威胁、绑架咋的,是因为有势力在背后护着他,他才能这么张狂,后来都知道他和京城的少爷认识,和白家少爷白霆关系尤其好,是白少的好友。
背后又有他是被包养的言论,他不当回事,每天待在他郊外的别墅里,没事的时候几乎就不出门了。
他现在接起的电话,就是白少的,“喂?”
“叶默,楚霖被青龙帮那群小子暗算了,情况很危险,你马上赶到我们的据点,我带他去那等你来手术。”
“行。”叶默挂了电话拎着沙发上的外套,从兜里拿出车钥匙,进地下车库开了辆迈巴赫,踩着油门飚出了车库门,在郊区的山路上左右挪移,时不时来个小漂移,硬是玩出了极高的速度。
毕竟他的副业可是赛车手,赛后一根烟,胜过活神仙。
好在他们基地也不在城内,不必和警车赛跑,虽说那样他会觉得更刺激,但楚霖的命可不能等。
虽然他也有意让楚霖吃个苦头,不要那么善良,但让人把他兄弟搞了,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甩头摆尾,在地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车轮痕迹,从挂了电话到到基地统共没有五分钟,可见他车速之快。
基地表面看着就是普通的空地,也只有他们几个核心才知道基地怎么进入,地面开了个方方的口子,他沿着走下去,不一会头顶又合上了。
他借着手机上手电筒的光往下走,地下几层都是些他们的暗中势力,给他用的医学器材在底下的第五层,一二层主要是做交易的,三层是赌场和娱乐场所,四层是科研室,六层以下就全是些暗面的玩意儿。
这个入口是隐秘的,但从市中心夜总会的地下也能通到前三层,要算一算,这个基地可说挺大的了。
只是明面上这些都有各自的老板,和帮派有交易但不谈人情也没有偏向,实际这就是他们在基地上做的伪装。
他之前还调侃大隐隐于世,还说用不到医学这层,但自从帮派斗争越来越激烈,第五层的作用已经变成了急救室,来这也来习惯了。
时间紧急,他从袖子里拿出几把手术刀,电梯一停,把刀在经过的烛台火焰上撩过,算是简单的消毒,赶到里间,楚霖身上数处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包上了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布条也都浸着血,看着凄凄惨惨的。
楚霖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因为体质过硬还没晕过去,叶默把白霆赶出手术室外,也不打镇痛剂就飞起了刀子。
白霆在外面听着楚霖凄厉的嚎叫,打着哆嗦,心里跟兄弟说了句对不起,他知道叶默这家伙救人太凶残,但这不是好得快吗,目前这情况可不能倒下了。
衷心祝福我的兄弟。
一刻钟后,叶默出来了,边脱血红的手套和白大褂,又把手术刀上的血甩掉,刀柄攥一起塞给他,“用医用消毒剂把刀清理了,还有,这阵多给病人吃点补血的,至少一天吃五顿,”他沉默一下,又摆手,“算了,还是六顿吧,你弄完去里面守着,等半小时他自己就醒了,记得把我特制的动植物药剂灌下去,他哭也得喝完了哭。”
他又顿了下,琢磨还有没有没说的,补充道,“如果喝完了没睡觉,就把他打晕,睡个半天,明天早上起来就好大半了。”
白霆看他一治完病六亲不认的样子,估计是职业病犯了,认命的去洗手术刀,给他一排排放好,再去手术室把人弄到病房守着,瞥见沙发上搭着白大褂,叶默靠在上面闭着眼休息,眼底下有淡淡的青色。
好吧,他也挺累的,没法怪他什么。
白霆替楚霖原谅了自家兄弟,反正楚霖醒了也得睡,哪有反抗的时间。
早上叶默去看楚霖,楚霖还没醒,但身体记住了这是个可怕的人,自发远离了,白霆在他背后憋着笑,叶默回头看他他又一本正经。
叶默出了病房门,楚霖就睁开了眼睛,使劲瞪白霆。
白霆笑着跟他说,“哎呀,别怪兄弟把老叶叫来,你看你不好的挺快的吗,少点血敲敲骨头的事儿,他不用麻醉剂也是惯例了,你都伤成那样了,几个月下不了床,还断了骨头,他这一治最多俩星期你就能活蹦乱跳了。”
说完好听点的,他拉下脸训他,“说白了,你受这么多伤还是你脑子不清楚,让你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啊,兄弟两个是谁能抓到把柄威胁的吗,也不问一问,自作主张,弄成这样差点为了兄弟情死在那儿,你觉得你还挺牛逼的是吗?”
“我就该当没你这个兄弟,不过让老叶‘好好’救治你,也让你长个记性,别哪一天悄无声息死外边了,还得新闻告诉我们。”
楚霖勉强扯着嘴角做了个苦笑,用不好力气给扯疼了,脸上肌肉一阵扭曲,让他俊雅的脸都变得滑稽了。
“行了哥,知道错了,替我给叶哥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