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放的是一部宫斗剧,粗略地晃一眼,应该是争宠情节。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哪知道。明知故问。
粟烈白他一眼,握着手机转头不理他,一回头,对上董慈莲疑惑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看。
他心中警铃大作,猜测是哪一步被她看见了。
拧腰上的软肉未遂?
还是故意伸进衣服里贴着肉帮忙挠痒?
要是前一个还好解释,要是后者,说挠痒……她能信吗?
忐忑间,董慈莲开口:“快说啊,这电视剧情是什么?我也没看懂。”
粟烈:“……”
作者有话要说: 虽迟但到~
(今天加班,累死个人。明天有工作聚餐,估计也是短小君,大家见谅啦。有时间会多写的。)
☆、第 52 章
把宫斗剧的剧情看得七七八八,余家父子终于提出告辞。
粟烈舒口气,立马把电视关了。
送走客人,董慈莲美滋滋地在拆礼物。
酒茶叶渔具是粟雪庆的,跑鞋耳机是粟烈,剩下粉紫的袋子一看就是给董慈莲的。
粟烈早就知道礼物细节,没了新鲜感,潦草地收拾茶几,余光注视着夫妻两的微表情。
粟雪庆带着浓厚的个人情绪,嘴角不屑地微微勾起,睨了一眼酒和茶叶,随手放一边。对渔具倒是很上心,极力掩藏也盖不住眼里的欣喜。
董慈莲更甚,直接碎碎念出声。
“哇,这套护肤品前几天我和小树逛商场也看到了!当时我就想买,可惜太贵了。”
“这个珍珠项链搭我新买的黑裙子肯定很好看!”
“丝巾也好漂亮!”
把礼物原模原样地放回漂亮的盒子里,董慈莲意犹未尽地感慨:“今天老余和小余真的费心了,送的都是好东西,还都是用得上喜欢的,真的太有心了!”
粟雪庆嘁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爸!”粟烈忙不迭提醒,“拿人手短啊——”
你可闭嘴吧!
董慈莲也白他一眼:“就是!你不是也想换渔具很久了吗?装什么装。就算老余他们送礼物除了感谢还有其它意思,那也没什么的啊。我们两家这么熟,有什么需要帮帮忙怎么了。没礼物也该帮!”她看着粟烈说,“小树,你说呢?”
“我和老妈态度一致!”粟烈连忙表态。
粟雪庆敷衍地回:“行吧行吧,一对二怎么样都是我输,我不和你们争。”
说完他便去了厨房洗碗。
董慈莲有些莫名其妙,悄咪咪问粟烈:“你爸怎么回事?一晚上都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粟烈有些心虚,把鞋子装进盒子里,“您还是自己去问他好了。”
拎着礼物袋子回到房间,粟烈的心还是怦怦跳,静了好一会才拿出手机。
微信上余敬之发来消息。
一条鱼:礼物莲姨喜欢吗?
小树:喜欢,就是太贵重了。我让你买一样,你买这么多干嘛
一条鱼:喜欢就行
又和余敬之闲扯了几句粟雪庆和董慈莲的反应,粟烈口渴得厉害,估计是看电视时果脯吃多了。他出门喝水,一开门就听见对门主卧传来的说话声。
董慈莲说:“你到底怎么了啊?一晚上都摆个臭脸,怪我收了老余家送的礼物?”没等回答,她又说,“礼物确实太贵重了,要不我们两的明天让小余去退了。小树的就留下吧,不然老余也尴尬。”
“和这没关系,他送都送了,你就安心收着呗。”粟雪庆低声道,“反正迟早是要还的。”
“要还?老余真的有事要我们帮忙啊?”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会去问啊。”董慈莲有些烦了,“明天你去问清楚!回来和我汇报。顺便叫他们年夜饭来家里吃。”
轻手轻脚地去厨房喝水回来,粟烈对着聊天界面发了一会愣,醒过神来他拨了个电话。
响了片刻对方才接,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这么久没回消息。怎么突然打电话了,不怕庆叔发现了?”
“怕。”粟烈照旧窝着被子里,今晚的声音格外闷,“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你说,我在听。”
余敬之快走了几步,拖鞋踩在地板的声音在深夜里尤为突出,脚步停下,听筒多了隐约的风声。
粟烈猜测他是站在窗前,还不怕感冒的开了窗户。换作平日,他早就忍不住让余敬之关上窗户了,说不定还会借机多“教育”两句。
可现在,他没了心思关心这么多。
“余敬之,”粟烈轻声喊,“我们别让余伯伯参与进来了吧……等过完年,我们俩找个机会,认认真真地和我爸妈道歉坦白。他们会谅解会祝福我们最好,如果没有的话……”
他顿了一下,“那我们就慢慢告诉他们,我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他能理解余先文为了孩子的焦急,迫切地希望能为孩子解决一切困难。但他实在没法再看着董慈莲一个人蒙在鼓里。
就像今晚一样。
粟雪庆说得对,他和余敬之确实应该多给董慈莲多一点时间,想出更温和更妥当的方式告诉她。
可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该纵容一次次的试探。
等董慈莲醒过神来回想,应该会很难过的。甚至会懊恼。
正如粟烈此刻的心情,酸酸涩涩的,说不清道不尽的彷徨,出口却是坚定的想法。
余敬之没有过多犹豫,应了声“好”。
把人哄睡着,余敬之捡起随意扔在被子上的睡衣往浴室走。
经过客厅时,他诧异地发现余先文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很昏黄,与手机照射的刺眼白光截然相反。
“爸——”余敬之朝他走去,“你怎么还没去睡觉?马上就十二点了。”
“我睡不着。”余先文叹气,“弟妹现在是不知道你们俩的事才这么热情,要是她知道了,没拿鸡毛掸子抽你就算不错了。”
余敬之轻声笑,在他旁边坐下,“不怕,反正我也习惯了。”
余先文是搞科研的,做事严谨有条理,但在教育儿子上,少不了鸡毛掸子出现。
几次他气不过时,都用上了鸡毛掸子。当时气是出了,余敬之的伤也不重,回过头一想,他又后悔如此冲动。
“还在怪我下手太狠了?”
“没有。”余敬之摇头,“是我没考虑周全。”
余先文说:“你也不必太多自责。年轻人谈恋爱闹腾点是正常的,还有我帮你顶着呢。看在我的面子和两家的关系上,老粟和弟妹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们的。”
“不用了,爸。”余敬之双手握拳,与他直视,“这事儿我和小树想一起去面对。搬出您的面子和两家的关系,对庆叔莲姨太不公平了,他们反对也没关系……”
“反正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小树一个人,我可以等。”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来晚了。
☆、第 53 章
除夕当天,吴龙这个黑心老板非但没有给员工放假的自觉,还一大早地就夺命连环call催粟烈去上班。
粟烈早餐都还没吃,装了一个手抓饼急忙跑到店里。到了一看,吴龙才开门。
“催得那么紧还以为你接了百万大单呢。”粟烈翻个白眼,从包里掏出手抓饼吃。
屋外冰天雪地,烫手的手抓饼吹了吹风,温度刚刚好。
“反正你起床了,早来晚来不都一样嘛……”吴龙随口搪塞,两只眼紧巴巴地盯着手抓饼。
他咽口口水:“我也还没吃呢,是不是该分享一半给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了?”粟烈瞥一眼,“在店里我们是雇佣关系,凭啥工资只有一点点的员工要免费分享给富得流油的老板呢?”
“那……上班时间还不能吃东西呢!”吴龙说,“你无视店规,老板要收缴。快,交出来。”
“鬼上班时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现在是早到,不让你给加班费就不错了。”
趁粟烈分心争论,吴龙一个稳准狠,直接把手抓饼给夺了,迅速背过身扯了一半,塞进大嘴里。
“烫、烫——”吴龙嘶嘶叫,舌头伸出来降温,像极了一只惹人嫌的狗子。
粟烈无语的看着他还回来的手抓饼,横在中间的配菜几乎全被他掰走了,留下的只有面皮显眼些。
“吃完给钱,不给我就不干了。”粟烈摆臭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斜眼等他。
吴龙慢慢悠悠地咽下最后一口,从前台柜子里拿出一张二十的,“不用找了,明天给我带一个,要双蛋加鸡柳。”
“看我心情。”粟烈抢过二十,换一只手摊开,“顺便把工资、加班费、过年红包和年终奖一起结了。”
他的语气太过理直气壮,吴龙一时糊住了,还真拿出计算器算,算着算着,他觉得不对劲:“你总共才上班一个月,哪里有年终奖?真是——脸大如盆。”
“少废话,赶紧算,算完给钱,我等着用呢。”粟烈不和他争论,只惦记着钱有多少。
吴龙扯着嘴角冷笑,手指在计算器上飞舞,最后在总数上凑了个整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