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在哄你睡觉,今天你就说我是魔鬼。”A笑了声,“你怎么能这么给我扣帽子。”
“哎,事实虽然如此,但你也可以假模假式地安慰安慰我啊!”
“现在已经九点了,小主播。”A说,“你如果不想太晚睡,就要抓紧时间。”
季落:“……”
顿了顿,A慢条斯理地问:“是已经洗干净了么?”
“啊,还做了个spa呢。”
季落无比怀念刚才被按摩的舒服,现在分外讨厌压腿这一项令人厌恶的活动。
“噢……spa。”A语气平平的,半响,道,“既然舒服了,就起来拉筋吧。”
季落:“……”
“刚才听你说练武。你刚学?”
季落眨眨眼,怎么觉得A那么聪明,我说一,他就能推测个二三四五六出来?
A:“既然刚学,就要抓紧时间增加身体柔韧性。无论是腿,腰,肩膀,胳膊,胸,都要开到位才可以。不要躺着了,起来。”
季落惊呆:“你怎么连我在躺着都知道!”
A一句废话也没有,活像一个恐怖教官,淡淡说:“从胳膊的韧带开始?”
季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季落竟然被A遥控指挥,从上到下,被他给‘压’了个彻底!
甚至连脚背都没有放过!
最后,A让季落趁着全身压开的功夫,尝试……劈叉。
“不行!我还是新手!”
季落惊了,刚才压腿已经很勉强了啊!
A的声音低了低,“不试试怎么知道,听我的。”
季落头皮发麻,但刚才A只会的套路又非常科学且正式,比教官武术老师什么的都不差。
“别了吧,我的腿已经瑟瑟发抖。”
A低笑一声,“不懂乘胜追击的道理么?怕虚脱就去床上做。”
季落的理智告诉他,乘胜追击,很有道理。
但是他的感情在叫嚣着不要不要我不要!
A补充说:“如果不提前练好柔韧度的话,到时真正练武,可能会被教官死按着肩膀强行开筋。”
“……练练练。”
强行开筋就太恐怖了!
上辈子,季落是从小练的,所以吃得苦不多。
但季凌不是,他来了季家才开始练……教官对他毫不留情,下手极其狠毒,饶是他那种极度能忍的人,季落也听到过他的身体里发出的咯咯作响声还有痛到不行的闷哼声。
于是,在A的指挥下,季落痛苦,却惊奇的发现——
我,居然,能勉强劈叉!
“很好,保持住。”A若有所思地笑着说,“10分钟。”
“我只是勉强能下啊坚持十分钟你在逗我?!”
疼!!!
练过舞蹈或者武术的人都知道。
柔韧性是最重要的,做任何动作的基础都建立在身体的柔韧和灵活上,所以下叉压腿是基本功,必须坚持做好。
A轻描淡写道:“好不容易双腿打开了,不保持住让身体习惯这种打开的幅度,马上收回腿,不是白压了么?”
季落咬着牙:“……疼啊!”
A的声音有点缥缈,“不坚持,下次会更疼。”
季落:“嘶……酸!”
但A不管季落的小抱怨,音色变得稍低一些,“忍一忍。”
冷淡的三字入耳,季落的眼底顿时浮起一层水雾。
“不想忍……”他哼哼唧唧的,无意识的撒着娇,“疼……”
“忍着。”男人无奈地叹口气,沉着语调哄他,“还有五分钟。”
“……QAQ”
季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明明不知道A是谁。
就他说什么是什么……
他虽然聪明,而且懂得也多,能力也强。
可是……谁能管得了我啊!你凭什么!
“还有四分钟,小主播。”
A轻笑一声,随后季落听见音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少年年出神,一不小心咬到嘴唇,铁锈味漫开,他再次小声哼哼:“……呜。”
“嗯?”
A那边的窸窸窣窣停了,半响,传来掀开被子的声音。
季落仿佛听到他坐到床垫上,制造出轻微的动静,最后还貌似贴心地问自己:“怎么,疼么。”
“……咬到嘴唇了。”季落生无可恋,回神转移话题,“你刚才是不是在脱衣服!”
“你知道?”
“听出来了……跟昨天一样。”
略一停顿,A轻声道:“这么关注我换衣服?”
季落:“……”
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很有道理,我为什么要关注你换衣服?
一个走神,季落再也撑不住身体,下身全麻,直直扑进被子里。
发出一声闷响。
腿疼QAQ。
也合不拢QAQ。
A没忍住,笑了,“坚持不住了?”
季落无语:“……都怪你打扰我!”
A:“我换衣服,就是打扰你?”
季落:“说话也在打扰我。”
A停了下,随后,像是变魔术似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冷——
直到停止在某一别致的音域区间:“像这样,就不打扰你吗。”
少年趴在床上的身体倏地一抖。
“像你要求的这样说话……”A又问了一次,“就不打扰你?”
季落:“……”
“嗯?告诉我。”
少年闭了闭眼。
太像季凌了。
要不说A之前说话是打扰?
他自己的声音温文尔雅。
偶尔低沉着嗓音,就特别像某个变态。
尤其他刚才说‘忍一忍’和‘疼么’的时候。
一来二去,来回切换,季落快被搞得精分了,还谈什么专心拉伸?
哎,他用这种像是变态的声音说话,我为什么就习惯性的服从呢。
季落听话地开口,小声说:“没有。我就是坚持不住了。”
“是吗?”A不以为然,但也不继续深究,“休息休息。”
季落‘嗯’了声,努力尝试着把过度打开的双腿收回。
可是压腿后遗症太重,季落对自己又狠的下心,奇迹般的下叉后,现在整个大腿内侧麻得让他动也不敢动,一碰就要叫,酸爽不已,稍微移动一下,都是对他自己的虐待!
季落止不住地吸冷气。
A:“嗯?难受?”
“废话……”季落双手抓着床单,努力控制着不要丢人叫出声,但……
“嘶……呜,疼疼疼!”
但宝宝忍不住QAQ
A关切道:“还好吗?要不,下次时间短一点。”
他说的话听着像是关心,可季落总觉得他在不怀好意地揶揄。
“看不起谁呢。”季落撇撇嘴,咬着牙动动脚趾,难耐道,“就,等一会儿就好了。”
缓一下,呜。
“合不拢腿了吧。”A哼笑道,“怎么办。”
“闭嘴。”季落被自己的腿气死了,“练得晚而已,等过一阵压开了,还是一个好少年!”
“噢。”A漫不经心的,“那,你可要好好压噢。”
季落和他随便聊着天,也不知道从哪里聊到哪里,不知不觉间,他又睡着了。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少年做梦还在压腿。
以前他练武练的早,虽然从小被武术老师折磨,但也练成出了一副特别柔韧的身体,旁人没有谁能比的了。
长大以后,季凌就特别喜欢变着花样的弄他。
无论趴着还是躺着,还是其他是什么姿势,季落的腿都可以开到最大角度,丝毫不受内在条件制约,男人想怎么摆,就怎么摆。
甚至站着的时候,他还能一条腿抬得高高的被架到墙壁,门板,或者玻璃上……长腿崩得紧又直,腰却软而柔,
他清醒的时候不像醉酒,进入状态前,嘴里总也不饶人,不让季凌这样,也不让季凌那样。
直到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控制住,他才会变得乖顺,任对方随意欺负。
有一阵季凌很忙,季落在家无聊,便叫几个朋友到临溪山玩。
平时嗨习惯了,几个公子哥临时起意,打算互相‘练练’,还一直叫嚣着说自己从小就练有多么多么厉害,谁也打不过我,谁也不服谁。
季落凉凉瞅了他们一会儿,叫管家把宅子外面的草坪收拾一块出来,并吩咐说:“要搞就搞个大的,瞧把你们能的,在我家叫嚣,也不怕丢脸丢到全城的人都知道?叫人来,让大家看看你们是怎么丢人现眼的。”
很快,临溪山就被各路二代挤满了。
季落的迷妹特别多,季落周围公子哥朋友们的迷妹粉丝也不少。
于是一场小聚变成了别开生面的擂台party。
香槟,红酒,气球,骰子,擂台上的人比试拳脚功夫,擂台下的人吹哨起哄押注,还有更多的来宾忙着给传说中的临溪山拍照,到处宣传自己有幸到此一游。
季落打着哈欠看他们闹,一开始没参与,到最后还是被盯住。
一个刚获得胜利的男生说:“我说季少爷,您也别光看着啊,听说您从小练的 ,试试?”
“你们不够看。”季落漫不经心地说。
他傲的很,平时没人敢跟他动手动脚。
可是今天临溪山盛况空前,一群男孩女孩吹口哨怂恿欢呼,台上的几个公子哥胆子自然随着逐渐变大,开始跟季落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