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的关系 (萧隐)

　　秦豹过分到王燿都不知道应该先打他的嘴还是先掐死他。
　　“你才是发骚的豹子，你、你……”王燿气得说不出话来，更觉得和秦豹无话可说。
　　既然这么不情愿，那就滚吧，他拎起秦豹，打开门将他往外扔，丝毫不在乎他的屁股有没有摔疼。
　　打开衣柜，胡乱的抱出衣服，带着衣架，全扔给秦豹。
　　既然你喜欢，那你都拿走啊。
　　他轰着秦豹，准备摔门，指着楼梯对秦豹吼：“你和我待在一起这么不开心，走啊。”
　　“你自由了。我不会再逼你了，走啊！”王燿心里难受，哪怕看见秦豹愣在原地，也不留情地反击道，“你以为我犯贱吗，我禽兽？哼，我缺人吗，我找不到人吗？你个臭豹子，什么都不会做，脾气比我还大，我也受够你了。滚！“
　　秦豹一直低着头，深呼吸着，看着地上的衣服，不说话。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都对对方无话可说。
　　王燿火气越来越大，他要关门，可衣服挡在门口，根本和不上，烦躁地就随他去了。
　　已经是大半夜，他们俩的吵架的声音让其他人都不敢出来看，就算后来静下来，也没人敢出门看一眼情况，害怕被波及。
　　走廊一片黑，秦豹就失落地坐在门口。
　　王燿还在气头上，回屋又是一通砸东西。到最后，躺回去睡，才慢慢在寂静中平静下来，抱着枕头，内心还是有一丝的烦躁，却是压着，已经有了后悔，却怎么也扯不下面子去和好，就这样僵持地躺着，一动不动。
　　秦豹远远地望着楼梯，也慢慢静下来，艰难地深呼吸着。
　　自己对王燿而言到底算什么。
　　一直被王燿嫌弃和瞧不起，被人呼来唤去，还被个男人做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情势所逼，还是自己真的从来就没在意过尊严这件事？
　　秦豹叹了口气，发完脾气后，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地很。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总是适应地很快，抱起地上的衣服站起来，真就打算回楼上，还在烦恼怎么和室友解释，落寞地走了两步，屋内传来王燿发闷的声音，“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
　　秦豹呆滞地站在门口，不明白王燿什么意思。
　　王燿烦躁地叹了口气，皱紧了眉头，真是拿秦豹没办法，吐出两个字，“进来。”
　　秦豹还是反应了一会儿，被人当垃圾丢了之后，才知道要消停，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就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抱着衣服往屋内走。
　　王燿用后背对着他，秦豹呆呆地看着。
　　在这个夜里，两个了的火气都不算小。
　　可在最后，秦豹还是怯怯地躺回到床上去，靠在王燿的后背，体温很暖，两个人谁都没说一句话。
　　王燿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烦恼地看着他，而秦豹低下了头。
　　王燿摊开手臂来，还是用已经渐渐习惯的姿势，秦豹躺进他的怀里，安稳地被抱着，静静地这样靠在一起，睡着了。


第40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秦豹起床的时候，王燿如常还在睡。
　　等到王燿醒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秦豹了。
　　时间快到中午，早点摆在桌上，已经凉了。王燿一边刷牙一边回头往外看，家里很干净，没有一点秦豹急急忙忙离开的那种乱，连垃圾也一起带走了。
　　明明是自己最习惯的安静，却突然觉得有了那么一点不适应。
　　耳朵比心先一步意识到难过，可紧跟着强烈失落感却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每个器官都一清二楚了。
　　王燿觉得庆幸的是，秦豹没有真的走，昨晚还是留了下来；难过的是，秦豹早上没有叫上他一起，不知道他是去了图书馆还是哪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在赌气。
　　坐在桌边吃着冰冷的早餐，其实他本可以丢掉再弄一份来，可想到秦豹大清早还大老远给他买来，就觉得秦豹或许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了，便莫名觉得早餐还是暖的。
　　只是一个人吃东西，好无聊啊。王燿伸了个懒腰。
　　而此刻，秦豹正坐在医务室里背英语，懒懒地趴在桌上，嘴里念着，书盖在脸上，看上去非常没劲。
　　宋民赫已经看了他很久了，“没睡好？”
　　秦豹被这个关心弄得紧张，连忙坐直了，慌张地解释，“没有啊，没有。”
　　他还以为宋民赫看出自己昨晚做了呢，这种事被看出来就太羞羞了。其实他趴着主要还是腰疼屁股疼，下意识要去搂腰又急忙把手放好，脸已经热起来，他就傻乎乎地一直冲着宋民赫笑，想要掩饰过去。
　　宋民赫吃不消他的笑容，感染着也笑起来，撇开头去，还是忍不住笑道，“你别这样笑……太蠢了。”
　　蠢？
　　秦豹鼓着嘴，不开心地用下巴抵着桌子继续看书了，还是懒懒的样子，鞋子也脱了，窝在椅子上，手抱着膝盖。
　　记住课文之后，给宋民赫检查。
　　还是背诵和默写那一套，秦豹抱着膝盖慵懒地在纸上划着。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秦豹连中午都不想回去了，打算要学习就要认真和专注，要一学就学一整天，他的功课落下的太多，要花时间补上。
　　可他这个性格，其实根本坐不住，想到自己要学习一整天的决定，就又容易产生逃避心理。
　　两边的力量相互作用和抵消着，在“回去休息吧”和“继续学习吧”之间，有一种更大的力量注入进来，叫做“王总在家，我不想回去”，于是促使他可以一直在医务室里待下去。
　　学习就像是对时间唯一的打发方式一般，他就这样懒懒散散地将书一点点啃进去。
　　午餐是打电话拜托小黑，让他帮王燿解决一下，主动一点，帮王总做个饭。他打电话时完全发动了被动技能：“大嫂说话，小弟你要听”，反正他是不回去了，小黑记得把王总照顾好，王总没钱包，小黑你先付一下，我回来再给你。
　　于是，在他和宋民赫坐在餐厅的窗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行人聊着天。
　　王燿却看着小黑买回来的一大袋食材，卷袖子要自己做。非常后悔自己当初应聘他们的时候，怎么不多加一个会做饭的条件。
　　小黑坐在饭桌边等着吃，在秦豹成为大嫂之前，这个福利他是绝对不会有的。很多次值班，陪着王燿去参加一些饭局，吃到后面情况变了，要打架都是自己往前冲。
　　可之前吃东西的时候，自己却只能站在王燿的身后，闻着味道。瞪着同样在对方身后那一排排的人，紧张地准备着随时开打。
　　换作平常的饭点，自己就只能站在门口，或者下班了去买点东西吃。有时候，他要看着王燿和各种人去吃饭，自己不是坐在车里啃饭团，就是只能喝喝水。
　　王燿不是没有人情味，大概还是少爷当习惯了，常常考虑不到他们。然而秦豹刚来不久，吃夜宵就带上了他们，尝过一次什么……泡面火锅，是在门口背着王总偷偷蹭着吃的，当时他们几个人值班啊，热泪都下来了。
　　后来就直接被邀请进屋和王总坐下来吃了。
　　现在，他就盯着冰箱，想着昨晚的冰淇淋大概在里面冻着，一会儿吃完王总的菜，就去吃冰淇淋。
　　果然王总谈恋爱了就是好啊，自己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滋润了。还有那个教练，那个身材，啧啧，小黑托着自己的脸发着白日梦，他绝对怀疑，总有一天大嫂会将那个教练介绍给自己，而自己的春天估计也快要到了。
　　大嫂万岁！
　　王燿将菜端到小黑跟前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黑谜一样的笑脸，忍不住给了他一下，“我一个人吃饭都已经心情很差了，你还用表情恶心我。”
　　小黑回过神来，王燿已经去做下一道菜了，他不满地对王总的后背喃喃道，“我不是人啊……”
　　王燿做菜是干脆利索的画风，站在锅前炒得熟练，觉得热，袖子都挽到了肩膀上，秦豹都不回来，心里烦，应了小黑一句，“你啊……不是，现在除非豹子出现，要不然全世界在我眼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自己觉得这句话不过就是个玩笑、调侃或者自嘲，平常不已。
　　可小黑看着王燿的身上插着一根丘比特的箭，正直直地插在王燿的心脏上，恋爱的光芒让王总除了秦豹谁都看不见。小黑摇着头，心里感叹，天啊，王总又陷进去了……
　　等下，我为什么要说又？
　　而王燿喜欢过的上一位——宋民赫先生正深情地看着吃着一盘三文鱼沙拉的秦豹。
　　秦豹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在餐厅里吹着空调，毕竟还是有点冷。
　　他和秦豹聊着未来：“所以，出国想学什么呢？”
　　这个问题难住了秦豹，秦豹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来往的人，陷入了思考，叉子咬在嘴里，他想了一会儿，“大概……要学电影吧。想当导演什么的。”
　　宋民赫看着他，也像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本来是想带秦豹去有著名篮球队的城市，这样秦豹或许会很开心吧。可现在看来，要再找城市了。
　　导演系出名的大学啊，他要找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