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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蹭热度 (禾息宁)


  “哈哈哈不敢了不敢了。”景然一边躲,一边求饶。
  但庞煜辛来劲了,这回故意捉弄他,不得已之间,景然就拉上了路今熠,企图寻求一丝庇护。后者莫名其妙被拉进这场幼稚的打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景然抓着,此时此刻他甚至还有一种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既视感。
  最后也没等他自己先反应,还是易清迟看不下去了,就伸出手拉过他,但由于动作突然,路今熠一时脚步踉跄,整个人就直直往他怀里摔。
  因为站在中间充当墙的作用的路今熠被易清迟拉走,少了阻隔,本来还在你追我赶的庞煜辛跟景然此时就突兀地面对面站在一起,但等他们看到左手边的那一幕,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立刻停下了动作。
  路今熠整个人都贴在易清迟的怀里,而易清迟本来一手攥住了他,但因为他跌下来的动作,所以一只手又下意识扶住他的腰来维持平衡。但莫名其妙,这个动作被这两人做出来,就有些微妙的感情,而且路今熠的脸颊居然还有薄红,于是又为这微妙增添了浓重的一笔。
  庞煜辛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景然……景然觉得这俩好有CP感。
  “还好吗?应该没扭到脚吧?”易清迟将手松开,一切自然而然,眼神稍挪而落到他方才踉跄的双脚上,声线柔和。
  站稳后的路今熠心里更是紧张,他立马抬手,“没、没有,谢谢易老师。”
  回想刚刚那一下,他贴近身后人的胸膛时,能感受的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无比清晰地传达过来,一时竟让他乱了呼吸。
  “不闹了不闹了,你们赶紧去化妆换衣服,今天争取拍完。”庞煜辛此时已经换上了另一幅神情,他摆摆手,开始催促道。
  各人心怀鬼胎,应付点头便相同离去。
  如果能按计划拍完,那么今天就能够顺利杀青了。
  最后一场戏,是讲薄松喻留下承诺、身赴战场的戏,他答应安禾,等他回来后就会给他一个交代。安禾并不知道薄松喻所指的交代是什么,兴许他想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爱上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已经足够令他费脑筋。
  安禾也没有彻底麻木,他还是会关注外面发生的事情,关注打仗的局势,防守或进攻,捷,或失败。最重要的是,他也会关心薄松喻时时刻刻的情况。
  可是,他却得不到任何有关薄松喻个人的事情。
  于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安禾原本躺在床上睡觉,这时外边霍然劈下一道闪电,巨大的‘轰隆’一声,如同被埋在地里的炸弹突然爆炸了,也如同困兽歇斯底里般的吼叫,仿佛下一秒能挣开牢笼而冲上去咬断人的脖子。
  安禾被雷声惊吓,他刷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的眼睛满是惊恐不安。
  突然将至的雷暴雨,让后半夜不再宁静。
  安禾惊魂未定,粗重地喘着气,他的视线一片黑暗,因为室内没有任何光线,厚厚的窗帘拉得严密,没有丝毫留缝。雷声时不时落下,巨大的声响,每一道都极其突然,像一只潜伏在深处而蓄势待发的利爪怪物,在你不经意间,它会飞扑过来给予你致命一击。
  安禾害怕不止,他开始伸手摸向床边的矮桌柜,因为动作的哆嗦,推翻了原来桌子上的很多东西,顿时噼里啪啦连着脆音,他被吓了一跳,心中的恐惧感更重。
  这时他想到薄松喻,他想如果薄松喻在他身边就好了,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黑暗的,一切都是恐怖的。
  又一道毫无征兆地雷声落下,安禾身子一抖,双眼已经变红了,里边蕴含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要流下。
  “安禾,你为什么要想着薄松喻?”
  又像叹气,等她完全走近,安禾看清她的脸后,身子猛地往后一仰,瞳孔微微放大。
  “安禾?你连阿娘都不识得了吗?”安母微微撩眼,目光充满着悲哀。
  “……阿娘?”安禾身子微微颤抖,看着眼前人而有些将信将疑,因为自己明明亲眼看到阿娘是死在薄松喻的枪下。
  不同于安禾的反应,在听到他搭理自己的声音后,安母笑了,身子也渐渐靠近安禾,如此温婉慈爱,一同当年。就在安禾放松警惕想要拥抱她,想要与她述说自己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眼前人的表情陡然间变了,她张开五指,双手扼住安禾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想着薄松喻!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为什么心软了!你该死!安禾你该死!”安母的表情变得愈发扭曲狰狞,尤其在黑暗中,那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看起来如此可怖,宛若前来索命的怨灵。她的嗓音尖锐,如玻璃碎片扎进人的耳膜,能引起极大不适。
  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不断收紧,指甲尖而长,几乎陷进肉里,仿佛再用多点力气,就能刺到大动脉,就能拧断脖子。安禾因缺氧而面色发紫,双眼睁大,里头布满了红血丝。他抓着安母的手腕,用尽气力想掰开,嘴里还想说他没有,但因为被掐住脖子,连气都喘不上,更何况说话?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安禾眼前也出现了许多重影,摇晃的、浮动的、层层叠叠的,眼皮的沉重也令他无力地闭起了双眼,就在他意识将无的时候,外面陡然落下一道惊雷,声音轰动,似乎能动荡地界。也是此时,安禾忽然感到脖子的禁锢消失了,一下子,几乎瞬息之间。
  不再被掐着脖子,安禾大口粗喘着气,在睁开眼之际,发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窗帘也不是厚重的,甚至因为没有关上窗子,外面的风猛烈灌入,吹得帘子不停鼓动,拍打墙壁。
  一时间,安禾有些恍惚,他渐渐缓缓地抬起手,有些不确信地摸向自己颈间,想象中的指甲印没有,这里光滑无暇。
  于是他将手放到了额头上,不想,却是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是梦吗?他又做噩梦了。
  脑海里开始回想当时的画面,回想当时阿娘说的话,那句话,正是安禾从噩梦以来一直听到的:薄松喻该死,安禾该死,都该死……沉积的怨气就像无形的压力,安禾时常觉得自己芒刺在背,惴惴不安。
  他头痛,很痛,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绞着他的脑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着他的神经。
  “啊——”安禾双手按着头,最终忍不住崩溃大叫。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安禾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上而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木头砸地,玻璃破碎,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外面雷声,交相相映,宛若天神震怒。
  这一晚之后,他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人也越来越憔悴,无精打采。虽然如此,可他每日依旧会关注外面的情况,连同薄松喻的,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府里的下人不对劲。
  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薄松喻的禁|脔,出身卑微,身份尴尬。尽管打心里多么瞧不起他,但碍于薄松喻对他的好和珍视,从不敢正面忤逆他或者背地里使坏。相处久之后,这些人也因为他的安份不搞幺蛾子,以及可怜?而他友好与同情。
  今天,安禾发觉这些人会时不时看着自己,目光中的同情还掺杂了几分悲伤。每当安禾抬头看到他们时,他们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离开。
  越来越多的想法伴随着他们的注视而疯狂生长,安禾将手攥紧,不会是薄松喻出事了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安禾攥手成拳,猛然间从椅子上坐起来。
  “少爷,您怎么了吗?”一旁候着的青年见状,忙不迭上来关心一句。
  安禾这时转身,凌厉的目光陡然落在他脸上,他急声道,“是不是薄松喻出什么事了!”
  闻言,青年面生骇意,心虚般地闪躲了视线,“没、没有,少爷没听闻我们此次打了个胜仗吗?”
  “没有?”安禾眼神探究,目如寒星,“没有你为何不敢看我?”
  “少、少爷!”青年心里又慌又急,脸色涨得通红,就差没直接下跪了。
  “你们能瞒我多久,薄松喻是不是出事了,说啊!”安禾这几天被噩梦折磨得精神隐隐崩溃,如今察觉薄松喻也许意外,他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薄松喻怎么能出事?他凭什么出事?他不是承诺要给自己交代吗?他杀了他一庄子的人,凭什么死在别人的手里!
  安禾无意识将手收紧,眼神无比复杂,沉如深渊,看得青年瘆得慌,手臂也疼得紧。而被他这样盯着,青年心里的惧意和不忍更甚,他嘴唇抖动了一下,声音犹豫而又艰涩,“喻爷他……他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听到这句话,安禾眼睛蓦地睁大,耳朵瞬间出了鸣音,嗡嗡地,脑袋的晕眩感竟让他一时站不住脚跟,往后倒退两步,不料却跌坐在地上。
  青年看他反应,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薄松喻死了?和敌人同归于尽?
  死了?
  他死了?他是不是就算报仇了?就算解脱了?
  安禾失态地双手撑地,在青年复杂的目光下,他蓦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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