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棽一只手搂着李他,一只手往李他脑袋上打泡沫,一边哄人:“我在,我们洗头,不怕啊。”
李他就不闹了,乖乖地靠在岑棽身上:“我知道岑棽一定会来救我的,岑棽最爱我了……”
岑棽手上动作停了一下,问:“岑棽最爱谁?”
“我!”
岑棽又笑着问:“你是谁?”
李他这次没有斩钉截铁,思考了一下,声音软软地说:“我是……岑棽的……小宝贝!”
岑棽笑个不住,又问:“岑棽又是谁啊?”
有水流到李他的眼睛里,李他被问烦了,不耐烦地大声说:“岑棽是我男人!”
这个回答岑棽很满意。
打仗似的洗完澡,岑棽把李他擦干了抱到床上,李他一个劲儿地干呕。
“是不是想吐?”
“想吐。”
岑棽又赶紧把人搂到洗手间去,李他对着马桶呕,呕了半天,啥也没有,满脸泪水地回过头对着岑棽傻笑。
岑棽心疼坏了,自己还和李他发消息说“要喝”,真他妈想给自己一耳刮子。
岑棽把李他抱回去在床上躺好盖好,自己往洗手间走,被李他拉着不放,“你去哪,不准走。”
岑棽不断地安慰:“我去关灯,乖啊。我把浴室的灯关了就来,很快,等我一下啊。”
李他听进去了,乖乖地把岑棽放开:“给你十秒钟。”
岑棽把浴室一片狼藉收拾了,关了灯赶紧回到床上,李他一个熊抱把他抱住,埋怨说:“你超时了。”
还计着时呢。
岑棽不禁笑了,“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宝贝儿?”
李他蔫蔫地说:“当然是……假醉了。不假醉的话,他们就,还要灌我,我就……醉死啦。”
说得可爱又可怜。
岑棽拍着李他的背安慰:“他们不在,没人灌你了,睡觉了好不好?”
李他还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嘟嘟囔囔说:“我不能死,我死了岑棽怎么办……我还答应了,要保护他呢!”
小样儿。
岑棽问:“我什么时候要你保护我了,嗯?”
李他突然又兴致勃勃|起来:“有!你说……保护好我弟弟,明白吗……”
谁会这么和李他说啊……
岑棽愣住了,问:“谁和你说的?”
李他拿食指抵住岑棽的嘴唇:“嘘,不能说,要保密。不然岑棽的……姐姐,她会骂我的,她骂人可厉害了……”
岑棽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岑砾?岑砾对李他说,保护好我弟弟?
李他还没消停,手指掐着岑棽的唇撒娇,“要亲亲。”
岑棽没办法,隔着李他的手指亲了李他一下。
李他仿佛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把自己手指抽走,又说:“还要。”
岑棽在李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李他含着岑棽的嘴唇不放,舌尖伸进去舔了一圈,特别嫌弃地退出来:“你嘴巴里……怎么都是酒味啊。”
岑棽:?
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酒味吗?
李他还倒打一耙:“我不和你亲了,我要睡觉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80章 人
第二天李他居然七八点钟就醒了,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昨晚自己做的事一件也记不清楚了……
仙女先去了立诚店,顾老头儿发了话,给不胜酒力的愣头青店长放一天假。
岑棽起来做的早饭,一边吃饭一边取笑李他,说李他昨晚抱着岑棽一直要亲亲。
李他坚决不相信自己干得出这种事来,差点和岑棽在饭桌上打起来。
两人正闹着,岑棽的铃声响了,是个陌生的服务型号码。
岑棽看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问:“请问是岑棽岑先生吗?您的父亲岑远来先生现在肺部肿瘤恶化,需要马上进行化疗,麻烦家属来签下字。”
空气太静谧了,连李他都听到了电话那边冰冷的声音,他看到岑棽几乎有些石化,却马上反应了过来,问清楚了医院地址,说着就要去医院。
李他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岑棽脸色突然有些白,“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李他不干,他去穿衣服跟在岑棽后面,“我陪你。”
岑棽还是不想让李他去,突然想到昨晚,李他醉醺醺的那句“保护好我弟弟”,岑棽的心一下就软了,牵着李他出门。
岑棽没看到岑远来本人,但是病例确实是真的,他签了字缴了费,医院马上给岑远来准备化疗去了。
岑棽找到了主治医生,问清楚了岑远来的病,肺癌,前几个月才检查出来,已经是晚期了,家属一直在进行化疗治疗。
岑棽看了一下岑远来之前的化疗单和所有病情记录,从三月进医院到现在,每个月都吃靶向药,一个月七万。
每个月做两次化疗,每次五万起步,已经做了十二次了,每次的化疗单上的家属签字都是岑砾……
但是这些……岑砾从来没和岑棽说过,想也想得到,肯定也不会告诉国外的岑煜,更不可能告诉岑珏。
岑砾是姐姐,她把弟弟妹妹护在身后,她一个人的肩膀扛了。
岑棽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李他在医院走廊的连椅上坐着等他。
岑棽挨着李他坐下,双手撑着膝盖,低头看着医院亮堂堂冷冰冰的底面,一语不发。
李他也不说话,只是陪岑棽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岑棽的手机振动起来,是岑砾打来的,岑棽站起来走到医院可以接电话的地方。
刚接起来,岑砾那边先发话了,“医院给你打电话了?”
岑棽吸了一口气,“嗯,签了个字,现在在做化疗了。”
“个碎批!”岑砾骂了句脏话,“我把钱打给你。”
她在上海出差,医院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开会,手机静音了,医院转头就查了岑远来的家族联系人,一个一个来,岑煜那边肯定是打不通的,马上就打了下一个电话。
岑棽没有问钱不钱的事,他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姓岑,我有义务出一份钱。”
岑砾似乎是笑了一下,“得了吧,你开的那个小破工作室,能吃上饭交上房租就不错了。姐姐这点钱还出得起。”
岑砾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从来不插手,从来不过问,更不会帮忙。
他只是挡在岑棽和岑远来之间,把岑远来可能会射向岑棽身上的箭头挡回去,她来当这个箭靶子。
她身后是岑煜、岑棽、岑珏三个安然无恙的箭靶子。
岑棽仰头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把眼泪倒了回去,又说:“我问主治医生了,活不了多久,医生的建议是……”
“别!”岑砾打断,“别听那医生的狗屁意见,就做化疗,做到他死。花的钱越多越好,免得他嘎嘣一声儿没了,外人说我们做子女的没孝心,不给他出钱治病。”
岑棽无声地冷笑着,他心里开始同情岑远来,活了几十年了,子女没一个盼着他好的,都盼着他死,而且还是不得好死,得在化疗床上煎熬着死。
岑砾有够不是人的,老子都要死了,考虑的还是外人对他们子女四个的看法。
岑棽更不是人,他问:“现在是不是特别感谢国内不许安乐死,不然他就死得太轻松了。”
岑砾那边爽朗地笑起来,附和说:“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还真是,幸好国内不准,不然医生就建议直接安乐死了,那就太容易了。”
岑棽听得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己和岑砾在密谋杀人。
但是很爽,岑远来也被打败了啊,那个嚣张、狠戾、目无王法的人,最终还是被病魔打败了。
岑棽最终还是多问了一句:“王修仪呢?”
岑砾仿佛有些吃惊,“你还不知道啊?王修仪现在在接受调查啊。”
岑棽猛地想起来,自己前一段时间看新闻,好像是看到一则关于某房地产企业总裁接受调查被捕拘留的新闻,但是他不感兴趣,当时就没点进去看,难道是……
岑砾在电话里言简意赅地和岑棽解释,“那个姓黄的,就是过年来家里那个,把王修仪拉下去的,涉嫌偷税漏税、受贿行贿和经营淫|秽色情场所。应该会判刑,没个几年出不来,出来了也不可能会东山再起了。”
换句话来说,煌启易主不再姓岑,岑棽不用继承了。
怪不得,岑棽上次回家拿户口本,王修仪的书房大开,按理来说应该是上了锁的。
现在看来,王修仪的处境没比病床上的岑远来好到哪里去,她也很凄凉——
她落难了,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在和亲弟弟高兴地说这件事,一直看不顺眼的儿子也丝毫没有关心她的处境,而是在窃喜自己彻底自由了……
王修仪是谁啊,女强人中的强人,当初生了岑砾和岑煜,实在不想当全职太太了,重新杀回职场。
煌启本来就是她的,岑远来当时只能算摄政王,她一恢复王权了,哪里还有岑远来说话的份儿。
也就是那时开始,王修仪开始在外面养男人,姓黄的应该是和她比较合得来的那个,毕竟都带回家让自己儿子女儿叫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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