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买给家里人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往炕上摆,吃的能放的陈秋霜全部妥善放好,不能放的陈秋霜赶紧放在了通风处,计划着这两天拿来做什么菜。
李他给外婆介绍着肩颈按摩器怎么用,摸着这个凸起来的按钮,按一下是一档,按两下是二档……
囡囡已经和岑棽玩了起来,岑棽放小猪佩奇给她听,她坐在李他给他买的同款佩奇小车上当跷跷板玩儿……
李守信平时从来不做洗碗洗衣服的活,但是今晚没有人搭理他,他当然也可以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但他似乎有些孤独,只得自己收拾了炕桌,然后又把碗给洗了。
折腾一晚,囡囡几乎兴奋得睡不着,闹着要和哥哥睡,李他说哥哥长大了,另一个哥哥也是大哥哥,女孩子不可以和大哥哥睡……
活活哄了半个小时,囡囡才同意今晚依旧和外婆睡。
将将就就洗漱完,李他领着岑棽到了自己睡的那口窑,冷冰冰的,李他忙着烧炕,岑棽就在窑里走来走去。
他摸了一把炕桌,上面没灰,刚刚陈秋霜打了水拧了毛巾擦过了。但还是摸了一把朽木渣子,炕桌儿都快被虫蛀坏了。
岑棽啧了一声,刚转过身,砰地一声,头顶又撞上了窑顶。
岑棽这次都没吭声,他一晚上已经被撞了不下十次了,每次都不长记性。
李他脱了外套,正蹲在炕灶旁边儿升火。
“你弯着些腰,要不就坐着,这口窑比刚刚那口还矮些,别撞傻了。”
岑棽坐在炕上,屁股冰凉。
“你之前就住这吗?”
火星子出来了,李他赶紧往里面加柴火。
“也不是一直住这,以前给驴住的,后来驴病死了,一直没钱再买一头,我那时七八岁了吧,就干脆从外婆那口窑里搬到这来了。”
“嗯……”岑棽暗忖,七八岁时搬进来,住了十年,“驴住过的?怪不得你一身的驴脾气。”
李他关了灶门,自己全身发热,把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衫,又问岑棽:“你还冷么?”
岑棽笑着脱衣服:“现在有点热了。”
岑棽摸了一把炕,慢慢地热乎起来了。
李他把炕桌搬走,岑棽就躺了下去,望着窑顶说:“我还以为只有陕北才睡炕呢。”
李他在炕脚叠两人的衣服,“我们这其实炕也少了,我们家还是土窑,别人有的箍的砖瓦窑,有的直接盖的砖房了,就怕你住不惯土窑,又破又冷。”
“是没住过,但是不影响,”岑棽双手拍了拍腰两侧的炕,笑着说:“你住过的地方,再破我都可以忽略。”
李他抬眼看岑棽,忍不住笑。
岑棽膝盖曲着,炕上容不下他。
李他笑着趴到岑棽膝盖上,“你待会儿还是只能侧着睡,腿弯着,打不直,这又不像床,腿伸出去了得冻着。”
“唉……”岑棽哀嚎一声,一下坐起来把李他按在了墙上,“我跟着你回来真的是太委屈了。”
李他当了真,严肃急切地说:“你要是实在睡不惯的话,我明天带你去镇上,镇上有一家旅馆,那有床,你应该能住得惯,还是住不惯的话我们就回西安……”
岑棽看着李他气急败坏,等李他说完了,他才慢条斯理地凑近去亲了一下李他,笑着说:“骗你的,住得惯,只要你在就住得惯。”
李他往岑棽胸口捶了一拳:“你别勉强,万一身上过敏起疹子什么的……”
“真的!”岑棽打断李他,“我保证!我真不是什么易过敏的体质,而且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甚至还想过你家里可能没床,我们俩只能睡地上,我最坏的情况都想过。”
李他听得笑了起来,“我应该……不舍得让你和我一起睡地上吧?”
“嗯……”岑棽若有所思地点头,笑容逐渐变得意味深长,“如果当真没有床,睡地上也无所谓,只是有些事做起来就不太方便了。”
李他立刻警惕起来:“你干什么?什、什么事啊?”
岑棽笑着,视线从上到下打量着李他:李他只穿着薄薄一件衬衫,窑里温度上来了,暖烘烘的,李他的脸透出一片绯红的晕。
“出一个谜语给你猜。”岑棽突然说。
“啊?”李他吃了一惊,难道是自己淫者见淫,想歪了吗?
“洞房花烛夜没有床,打一个字。”
好吧,还真是猜谜语,李他自己想歪了,倒有点不好意思。
李他羞赧地摇摇头,“猜不到。”
岑棽又凑近了些,下身抵着李他,“再猜一下,上下结构。”
李他感觉到了岑棽温度的变化,他直愣愣地看着岑棽的脸,灰蓝色眸色中沸腾着欲|望的岩浆。
李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他动了一下,问:“跟……这个,有关吗?”
岑棽膝盖往前挪了一些,两人下半身挨得更近,笑着说:“恭喜你,答案正确。”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花烛夜没有床,打一字,谜底是“音”
网上老早老早的梗了,第一次听是在前前同事那里,阿西吧当时我还是个纯洁的孩子
第92章 今~o( =∩ω∩= )m
(省略)
李他这才想起来,赶紧跳起来,然后把岑棽拉起来,自己也跳下炕,“等等我找床褥子。”
李他全程不让岑棽干活,嫌岑棽笨手笨脚的,又怕烫着,等铺好了一层褥子,炕上温度正好合适,才把少爷请回炕上。
这回不敢再亲了,又热,迟早亲出火来,两人就规规矩矩躺着睡觉。
岑棽大概是第一次睡炕,还大老远地跑到甘肃乡下睡,兴奋得睡不着,腿又没地儿放,就用腿去抬李他的腿,把李他的腿抬起来,两双腿在半空中打架。
李他快困死了,蔫蔫地说:“你还不困啊?”
炕脚对着的窗户纸很薄,被夜风吹得呼哧呼哧响,外面很黑,隐隐有些天光,能够看得清模模糊糊的两双腿的轮廓。
李他又说:“睡吧,就算是客也不好睡懒觉,早点起来陪一下外婆。”
这话不知道戳到岑棽哪儿了,他笑着说:“我现在怎么有种……城里的新姑爷陪着媳妇儿回农村老家的感觉?”
“嗯,”李他敷衍一声,伸腿把岑棽不安分的双腿往下压,“姑爷快睡吧。”
岑棽又把腿抬起来,然后又被李他压下去,“姑爷盖好!明天就感冒了!”
要盖上腿,岑棽就得侧着睡,他侧过身,看着李他平躺着的模糊的轮廓。
李他见他安分了,坐起来帮岑棽把腿盖好,还把脚那头的被子压了压,然后才往后躺下,命令:“睡觉!闭上眼睛!”
岑棽闭上眼,然而强扭的瓜不甜啊,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笑着问:“明天要陪外婆出去玩吗?”
岑棽在被子底下搂李他的腰,黏黏糊糊地问:“去哪玩儿啊?”
李他忍无可忍,扭脸骂人:“我怎么发现你到我家跟变了个人似的,能不能好好说话?还想返老还童啊?”
岑棽低低地笑,“哎,说真的,外婆不是一般人吧?我感觉她…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感觉跟……这一片黄土地格格不入。”
李他也侧过身,和岑棽在黑暗中对视,“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外婆家可有钱了,只是后来没落了,然后她……十多岁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找不到好人家,最后嫁给了我外公。”
“所以外婆和外公……是相亲?”岑棽不是很懂这个地方的嫁娶风俗。
“也不算吧,我外公只是穷点,两个人还算情投意合,我外公对我外婆也很好,知道她是大小姐,眼睛又不好,从来没让她干过活。
“我妈是独生女,因为外婆生我妈时又没钱剖腹,是顺产,快痛死了,外公就不让外婆生了,自己去做了结扎,我外公就因为这,不生男娃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嘛,和家里老人分家了……”
岑棽叹了一口气,他好像能够感受到那种不想让喜欢的人受苦受难的心情,幸好李他是个男的,他俩本来就得断子绝孙了。
如果李他是个女的,他也舍不得让李他痛,宁愿断子绝孙。
“所以外公死了之后,外婆无依无靠,就只能来我们家了。外婆年轻时读了好多书,我和囡囡的启蒙拼音都是她教的,名字也是她取的。”
“哦……”外婆取名儿也真够随性的,“所以外婆就是根据你和你妹性别来取的吗?”
李他自己都笑了,“可能吧,不过囡囡是小名儿,我妹大名叫李振汝,振兴的振,三点水带女的汝。”
岑棽笑得满被窝都漏风,“你外婆一定喜欢你妹妹多过你,给你取名也太随便了。”
“随便就随便呗,还真要看了生辰八字算个卦来取啊?你还笑!你到底睡不睡!”
岑棽笑够了,就搂着李他,“随便取的好,我喜欢你的名字,睡吧,我都笑困了。”
次日一早,岑棽是被窗户纸透进来的大亮天光刺醒的,他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才七点多,按理来说天不该亮这么早。
李他脑袋埋在岑棽胸口,把岑棽的胳臂拉回被窝里,“没暖气,放进来,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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