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器笑道:“她才十六岁……其实还没过喝果汁的年龄。”
陆温妮眨眼,说道:“嗯?中国传统茶艺不招待未成年人吗。”
陆温妮中文还是不错的,杨韩也不好意思卖弄自己蹩脚的中式英文。“没有没有……”杨韩笑了起来,放开了摇着尾巴的萨摩,端起一杯来吹着热气,说道:“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陆女士笑,“你们继续说。”
陆有器端起一杯尝了尝,挑眉,给陆温妮比了个赞。说道:“终于不再苦得感天动地了。”
杨韩放下茶,抿起嘴唇,继续问道:“那……那我爸他打架了?”
“嗯,”陆有器说道,“你爸之前脾气像一个炮仗,平时怎么样都没事。一旦划到了他的火点,绝对不会跟人善罢甘休的。”
陆有器说道:“他肩上的伤,是被人用酒瓶划到的。当时打得很凶,老板娘带人来才把架拉开的。”
杨韩担忧地问:“学校没处分吗?”
“当时在校外,只有杨末和那个人是首大学生。老板娘给当时在场的人免了部分单——当封口了。这件事也没再轰轰烈烈地闹到学校耳朵里去。”
杨韩安静了好一会儿,心情是伤感和生气混杂着,登时更想在深圳出差的杨末了。她问道:“……韩时雨不知道这件事吗?”
陆有器刚想说下文,笑道:“这不来了吗。”
……
也不知韩时雨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件事,大概是老板娘通知的他。
杨末的肩伤没有波及到重要血管,医院给他把碎渣清理出来,消毒并包扎了一下。当陆有器和他一起出来的时候,远方传来几声轰鸣,淅淅沥沥的小雨将灯光的形状描绘出来。
陆有器说:“我叫辆车吧。”
司机从雨泊中赶来,全程沉默的杨末在陆有器喊他走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陆有器眨了一下眼,笑道:“嗨,大爱之间不言谢。”然后轻轻地锤了一下他正常的右肩。
二人即将要上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也驶过来,车窗缓缓拉下来。
是韩时雨。
杨末的表情全是错愕。
……
杨韩兴奋地直挠萨摩的毛,它伸着舌头很舒服地躺在杨韩的大腿上。
陆有器看着她,面带笑意,说道:“我觉得他们可能得解决一下矛盾,于是先坐出租回去了。”
“韩时雨那时候就是可恶的‘资产阶级’。车是考完驾照以后,你奶奶给他买的。”陆有器道,“他知道杨末经济困难,医药费是我垫上的钱。于是回去的途中,给我转了两千。”
陆有器摊手:“我赚了。”
杨韩:“……”
她失声笑道:“然后呢。”
“不知道了,”陆有器道,“反正从那以后,两人的矛盾就缓解了呗。”
……
副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对自己倒影发呆的人。从市医院回学校的路途并不长,但是焦虑会让人的时间变长。
杨末托着下巴,嘴埋在了手掌心里,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韩时雨许久没有说话。耳边穿梭着雨泊中行车的声音轨迹,混杂着鸣笛声。韩时雨停下来等红灯。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为什么打架。”
杨末不作答。
很久之后红灯过了。
韩时雨望着前方,叫道:“哥。”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天晚上的话:“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韩时雨一肚子墨水,在此刻全都干涩了,到嘴边吐不出什么花言巧语海誓山盟,连值得纪念的句子一个子都编不出来,完全变成了只会堆砌程度词的小孩。
但是,明明已经听过一次,此刻杨末却好像被这句话给烫到了。就像岩浆钻入了骨髓,疼痛和温热从血液流淌向全身,他坐如针毡。因为他从车窗的倒影上看到了一个狼狈的人。
他究竟为什么会像那样失去理智的生气,好像大脑程序被病毒入侵了一样。
杨末又是下意识地脱口:“不可能。”
韩时雨说:“是什么不可能。”
杨末转头很困难,整体移动的一不小心扯到了伤,疼痛被忽略了,他一字一顿道:“你…搞混了……”
话没说完,他怔住了,因为余光瞥见韩时雨的眼眶是红的。
杨末哑然,莫名其妙地大脑白屏了。
韩时雨说:“我仔细地想了一个周,又一个周,我觉得……学长你说的有道理。”韩时雨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好不容易拿起手机想跟你道个歉……我的误判可能……给你添麻烦了。”
血管里的岩浆莫名其妙地在一瞬间冷却了下来。
可是韩时雨接着说:“……然后我就接到了老板娘的电话。”
韩时雨知道杨末受了伤。
愤怒和心尖上的疼痛歇斯底里地吞噬了他的理智,韩时雨一声招呼不打地冲出宿舍的时候把三个舍友惊到了。老隋和祁哥在他开车之前拦住了他。
他们无法相信韩时雨这幅状态能正常地行车,他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要赶去杀人一样。谢宸旻按住车门把,直到从他嘴里把原委和去处撬出来,才肯放心地放韩时雨出去。
韩时雨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把脑袋倚在方向盘上,说道:“末,学长,哥……”
他说:“我来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伤得重不重,那混蛋他妈的跑哪去了。”
杨末听着,炙热好像又重新死灰复燃,抿起来嘴唇。
韩时雨的手像只蜗牛触角,小心地缓慢地移动向杨末,手指轻柔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出乎意料的,杨末没有躲,还是原来的姿势望着车窗外。
韩时雨笑了一声,仍然趴在方向盘上,说道:“看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多周……都白想了。”
他覆上了杨末的手。一个轻颤着,一个逐渐发烫。
杨末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手上的温度突然撤走。杨末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只听那边车门关闭,韩时雨走下了车。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在车里杨末仍旧能够听到雨拍打在万物上的闷响,在开关门的瞬间,喧嚣涌动了一番。
韩时雨横穿过车前大亮的车灯。
杨末一怔,接着喊道:“你干什么。”他脑袋不能乱动,只能干着急。
韩时雨来到了副驾驶座的门口,拍了拍车窗,杨末看到了他模糊的轮库,伸手,擦了一下窗上的雾气。两人透过朦胧和流动的雨珠对视了。
韩时雨指了指下方,杨末意会,摁下车窗。玻璃徐徐下滑的时候,喧闹雨声冲破车闷沉的躯壳倾泻进来,就好像初春翻涌的惊蛰,充斥了杨末的耳膜。
他突然感觉,透气了。
韩时雨眼睫挂上了雨珠,就伏在车窗上,在鼎沸的雨声里,把嘴唇上的雨珠递给了杨末。他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已经是第三次了——“学长啊,我喜欢你。”
……
【雨星】韩时雨×Starry
《群星璀璨,只取一颗你》第三十五章 我的名字来自你的眼睛
……Starry会永远记得,某只被淋湿的大金毛在18岁的雨夜,趴在车窗,幼稚又冲动的雨水溅到了他的嘴唇上。那时候天空是阴的,城市犬色声马的繁华光亮映在韩时雨眼里的时候,里面有了星星。
……
“末,”陆有器道,“Starry是什么意思。”
杨末受着伤,没法动电脑,只好坐在床上翻书,还正在愁明天怎么去接弥舒。
他说:“自己搜。”
陆有器比划道:“我当然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我是问你用它是什么意思?”陆有器像是亲眼观赏到太阳打中间升起来的奇景,惊叹道:“你居然取网名了。”
杨末:“……”
他把书合上,说道:“记一次。”
由于杨末暂时无法动手,教育陆有器就全靠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正”字计数,等伤好了一块还回来。
陆有器不服:“为什么这也算啊?”
杨末淡淡道:“不为什么。”
陆有器偏头,斜看着杨末,怀疑道:“怎么感觉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啊,Starry大神。”
杨末:“还行。”
陆有器:“!”
陆有器会永远记得,某个脸上从来寸草不生的荒原,在一个接近期末考试的清晨,打开笔记本的时候嘴角居然上翘了一下。
然后残暴地给陆有器写了整个“正”字。
关于直播。
趣地的推荐机制以兴趣为主,其次是流量。它的首页不会出现微博热搜那般各个方面的话题大混杂,它会按照兴趣分区来很准确地为用户推荐精良的视频。
趣地的“兴趣推荐”算法被杨末团队改过了之后,用户体验感大幅上升,在同行之中脱颖而出。它非常的平衡,既能保证高播放量视频的曝光率,又能最大程度地挖掘新人以及“宝藏”作品。他们还将这个算法改良,有目的地应用在了极讯旗下的其他软件上。
除了这个,极讯的安全系统也是业内一绝。
有一个头冠世界破解大师的黑客天天带着他的团队都在给极讯的系统找漏洞,如果还能有人能先他们一步,找出什么bug来,那极讯就该给这个人发off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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