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同这次是因为长时间的作息不规律,三餐随意吃,以及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的胃出血,若不是傅天当时刚刚好给傅同打一个电话没有 打通把电话打到了傅同助理那里,傅同或许最后会把自己直接作进ICU里面也说不定。
实在有些太累了,傅同闭上眼睛有些昏昏沉沉的。
然而一个念头从脑子中划过去傅同突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我现在在哪儿?”语气焦急,眼中也带了惶恐。
傅天简直都要翻白眼了,他儿子原本小时候也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变傻了,都生病了,他能把人直接运送回国么?
更何况傅同这次病来势汹汹,医生根本就不建议傅同多移动。
“你还在A国。”傅天对于傅同的这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再加上如今儿子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傅天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也有了数。
有些心疼的同时,傅天又在心里恨恨骂了一句活该,让你作。
心中这样想着,傅天脸板了起来。
然而傅同是看不到了,得到答案之后,傅同又睡了过去。
傅天给人掖了掖被角,走出了病房。
在医生确认了梅君与可以出院之后,梅君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出院那天是个晴天,梅君与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在谢子星开来的车里面,然后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里,整个人的语气都带了轻松:“终于可以回家了,我觉得我都要在医院里长蘑菇了。”
谢子星闻言失笑:“就这么讨厌医院?”
梅君与点点头:“对啊,一片白晃晃的 ,真的是渗人。”
谢子星对于这个答案不置可否,把安全带系好,刚刚打算发动车子,车子前就走来了一个人,身材修长,谢子星按了下喇叭,谁知道车前的那个人不但没有走开,还走到车旁,然后敲了敲玻璃。
现在是在医院大门前的路口上,谢子星倒也不担心是什么危险人物,把车玻璃摇下来之后,礼貌问:“你好,请问你是?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么?”
梅君与原本对这事没有在意,正低着头看自己的微博,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只一眼,梅君与却愣住了。
来人,梅君与不可能不认识。
谢子星对于傅同的容貌并不熟悉,但是傅同那张脸却像是一张画一样深深刻在梅君与的心里。
来人和傅同有三四分的相似,而且当时和傅同在一起时,梅君与也曾经幻想过傅同带自己回家去见父亲时的场景,如今想想倒像是个笑话。
梅君与眯了眯眼睛,装作没有认出来来人,毕竟他如今已经和傅同没有任何关系了,傅同的父亲也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了。
傅天微微笑起来:“你好,我叫傅天,我想请这位先生一起去喝一杯咖啡,不知道这位先生有没有空。”
傅天口中的先生是坐在副驾驶上的梅君与,谢子星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梅君与,梅君与也没有想到傅天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傅天如今彬彬有礼地邀请,要是不答应的话,倒是显得他十分小气了。
顿了顿,梅君与点点头。
十分钟之后,附近的咖啡馆里面,傅天和梅君与面对面坐着,梅君与还带着大口罩,进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少关注,傅天笑着打趣了句:“梅先生的粉丝真的是个庞大的数字。”
“傅先生谬赞,术业有专攻罢了。”梅君与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杯。
看得出来梅君与其实并不想和自己过多相处,傅天干脆就直接进入了正题:“不知道梅先生可知道犬子如今正在医院里,三餐不规律,经常熬夜,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的急性胃出血。”
梅君与瞳孔一缩,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依旧笑着的傅天,心中有些拿捏不准此时傅天和他说这个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却不自觉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傅天看着梅君与失笑:“梅先生不必太过紧张,我对于你和犬子之间的事情只是略知一二,但是也知道你如今已经不愿意和犬子有什么纠葛了,我这次来并不是来为他求情或者羞辱你的,我只是想和梅先生合作而已。”
梅君与的手顿了下,有些不明白傅天这句合作是从何谈起:“傅先生有话不如直说。”
傅天笑了下,他如今年岁已经不小,但是却自有另一种魅力,笑起来也别有一种感觉:“不如我帮梅先生解决心中如今烦躁的事情,我保证犬子再也不会出现在梅先生面前。”
话说到这儿,梅君与再蠢也懂了傅天今天来的目的,他安安静静看了一眼傅天,见傅天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主动发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傅天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轻笑:“我不相信梅先生没有懂自己付出了什么。你与犬子的相遇原本就是一个错误,原本就应该是平行线,硬生生相交,结局不就应该是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么?也只有这个结局比较合适这个故事。”
梅君与看着傅天,眼中无波无澜,傅天回视,良久之后,梅君与唇边露出一个小小的弧度,语气却毫无波折:“傅先生说得对。”
“那也就是说,你已经同意了?”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就像是傅天确定了,梅君与并不会拒绝一样。
然而事实也就如同傅天所料,梅君与点点头,而后礼貌跟傅天道别:“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么我就先走一步,工作实在有些忙,傅先生见谅。”
傅天达成了一笔协议,脸上也不见喜色,只是很平静点头,然后同梅君与告别。
只是梅君与向前走了两步,而后还是折了回来同傅天说了这次会面的最后一句话:“怪不得傅同并不喜欢你。”
第一百一十七轮白月光
这句话说完之后,梅君与立马转身就走了,傅天却有些微微怔住,良久之后,傅天微微笑了。
他做错了么?
离开梅君与,傅同会继续当他的傅公子,继承傅氏,而梅君与也会在他的领域里面发光发热。
既然是错的,那就应该结束。
傅天自认没有做错什么,心情颇好地将咖啡钱付过之后,走出了咖啡馆。
梅君与找到了停在原地还在等他的谢子星,两个人开车回家,只是路上梅君与精神一直恹恹的,谢子星也不去打扰他。
直到到了梅君与租住的地方,梅君与就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烦心其他什么事情了。
原因无他,房子客厅里摆满了鲜花气球和玩偶,以至于梅君与站在客厅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后直接转身握住谢子星的手臂:“子星哥,快报警,家里进贼了。”
这一句话说的自然而然,等到梅君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谢子星已经捂住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南熠燃站在客厅里,眼神微妙。
啧,有些担心这小傻子撞到了头。
为了掩饰尴尬,梅君与咳了一声,故作淡定:“子星哥,快别笑了,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做什么?”
谢子星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然后拎着行李箱走进了客厅。
南熠燃走上前来,接过梅君与和谢子星手中的行李,然后摆到一边,露出一个让人温暖的笑容来,主动上前拥住了梅君与:“欢迎回家小与。”
这个温暖稍纵即逝,没有让梅君与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而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也是梅君与久违的感觉,他没有抗拒,反而眼中露出一个清淡的笑来, 察觉到这一抹笑来,南熠燃有些紧张的心终于放下来,幸而,梅君与并没有抗拒。
南熠燃原本也就是独自从农村出来打拼的,一手厨艺虽然和谢子星没有可比性,但是还是很好吃的。
梅君与刚刚出院,所以并没有喝酒,反而是谢子星和南熠燃拿着酒杯一杯杯,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大概有些才气的人对彼此之间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谢子星并没有南熠燃的酒量好,所以当谢子星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南熠燃还基本上清醒。
餐桌上的声音安静下来,梅君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睡了的谢子星:“你把子星哥灌醉了,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都是成年人,南熠燃玩的把戏自然是逃不过谢子星和梅君与的眼睛的,相见恨晚的是真的,相谈甚欢也是真的,但是期间参杂着不时的劝酒声就有些故意了。
料想是南熠燃对梅君与有什么话要说,谢子星也就乐的顺着南熠燃的意,南熠燃摸了摸鼻子,被梅君与这样直白地指出来,他还是有些尴尬。
“小与,我是想和你说,无论怎么样我对你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你不想接受的话,我就一直追求你,直到你能把心里的东西放下来的时候,我不会再逼你,但是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南熠燃的语气真挚,带了些让人无法不相信的郑重,然而梅君与却只是皱起了眉。
其实并非没有想过另外找一个人去重新开始。
但是只要这样想,就有伤口在心脏处隐隐作痛,就好像在提醒他曾经的愚蠢一样,更何况,他纵使已经一门心思要跟傅同一生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心中却还总是有那个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