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粉丝一直以这光环为骄傲,他自己没什么感觉,但也不能任人搓扁揉圆。
于是后期都是他跟自己较劲,排练得格外认真。
太过认真,花他半月的时间。
唐暮的舞台他都没去看成,因为那两天刚好是整小品组人员举起的排演时间,他不能让一群人等他一。
他刚刚把饰演的角色完成到一合格的程度,唐暮又开始第二期录制,而等他结束录制,又飞去赶春晚彩排。
除夕这天,他一飞机上往家里赶,刚落地得知另外一人已经迫不及待往外飞。
小酒一直那儿念叨:“春运的机票真的太太太太贵。”
他本四人聚一起,待那里不是一起过年,若不是为回跟,完全犯不着掏一万出头的机票钱,可是却要提前回去彩排。
唐暮下飞机吐。
他本晕机晕车,第一次坐头等舱没事儿,以为这毛病是富贵病,头等舱治好,可最近飞飞去,头等舱竟然也是有时效的,一下飞机吐得他肝肠寸断。
唐暮蹲地上,身边事他几的行李箱,几人面色担忧地看着他,牛奶拎黑色塑料袋蹲他面前撑开。
“老大,没事吧?”
唐暮吐得差不多,拿纸巾擦下嘴,:“没事。”
他心想不也挺好的,不会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
他灌口冰凉的矿泉水,站起。
“走吧,回家过年。”
他去A市两次,两舞台。
是一次积分赛,最后会留下15支乐队。
的经纪人提前跟他过,谁能留下并不真的是现场观众投票决定的,而是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的观众反应,以及节目组各方面的拉扯商量。至于潜规则运作,他完全不用太担心,因为参加比赛的都是些穷乐队。
他其实还是靠自己的实力比拼,只是这种实力跟他先前理解的实力不太一样。
他已经尽人事,接下只有听天命。
节目正式播出是年后,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年。
唯一的遗憾是不。
林玫瑰开闺蜜的车机场接他,先是祝贺他演出顺利。
“应该顺利吧?”着,看向她那不靠谱的小徒弟。
小酒立刻开始‘呸呸呸’,“不要不吉利的话,我表现好得很呢。”
牛奶:“没错,好得很呢!”
狒狒也:“我觉得也可以。”
连唐暮都参与他的无聊话题:“确实可以。”
归功于录制前夕的疯狂训练,每人的技术突飞猛进,再加上默契的配合,以及郁南的提点,他现自信心爆棚,相信他这可破球绝对不会一轮游。
林玫瑰:“那真是太好。”
她话时脸上带笑,却是越笑越僵硬,越笑越尴尬。
小酒看到她的表情吓得心脏都快要飞出,“师父,你怎么!谁欺负你!”
他出门外,要最担心的其实是林玫瑰。
谁知林玫瑰叹息一声。
“出事的人不是我,是你。”
“之前是怕担心影响你录制,所以没跟你,……狒狒那辅导员,他……他突然改口,不想租房子给你。”
这徒然的变故让车内四人都冷脸,凉心。
前几秒钟他还信心勃勃地觉得自己要红,下一秒要露宿街头。
林玫瑰从后视镜看他,“也不用太难过啦,那边没收我房租,押金和多交的房租全都退,甚至多退一倍的押金,我已经找好新的住处,什么都弄好,你几位拎包入住行。
牛奶:“辛苦。”
唐暮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只是看一眼身边的狒狒,看得后者胆战心惊,小腿抽搐。
他到新的住处。
环境跟之前的比起竟然更好一点,是精装修的电梯公寓。
林玫瑰:“我想着你也好起,租的可能贵一些。”
唐暮只句“多的钱补给你”,后一直保持沉默。
新家里,林玫瑰已经熬制好火锅底料,菜和肉摆满满的一桌,啤酒地上竟然有两件。
“惊喜吗?肉可多。”
这时候其他人脸上才有点喜色,踹开行李箱,兴奋地往火锅旁边围。
这时候春晚已经开始。
唐暮还记得自己是的男朋友,于是比起之前少许多粗糙,多些讲究,他先去洗手,然后再浴室里给发消息。
“落地吗。”
那边电话很快打过。
“刚到,你呢。”
“我也是。”
紧跟着:“我父母都这边,几哥哥也带着家里人,现一家人正一起吃团圆……”
他的话还没完,唐暮听见他那边传小孩儿吵闹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好像是叫他吃饭,声音好几道,男女都有,唐暮都没听清楚。
而后手机里一通嘈杂,再过一会儿,电话被挂掉。
唐暮盯着手机屏幕看很久,手机都没动静。
他回到餐桌旁边跟众人一起吃饭,一起看春晚。
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闷葫芦,其他人自己聊自己的,自己笑自己的,不强行要求他加入。
唐暮往嘴里塞块牛肉,手机震动一下。
他拿出。
是的新消息。
[小孩真是烦死,还好老子是gay。]
唐暮突然觉得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跟着其他人一起看着小品笑起。
晚餐过后,唐暮又接到的电话。
此时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平板。
把手机举着太累,于是开免提把手机放床头柜上,而他手机里的平板正播放的是他走后门拿到的宝贝。
唐暮听几耳朵知道他是看他的录像。
他立刻:“不准看。”
笑一声,“怎么啊,还挺有趣的。”
节目组最大限度的保存他作为摇滚乐队的‘纯天然性’,让他可劲儿下面吐槽,想什么什么,想怎么坐想怎么躺都可以。
他小组的反应非常有趣,所有人都戴着黑色墨镜那儿摆哭,结果最后拿下一看,每人都通红的一双眼眶。
音综嘛,怎么都逃离不讲故事。
乐队不讲父母,只讲乐队和作品的故事,不刻意卖惨,徐徐道,却能够收获很多同行的眼泪,因为他都走这条路上,对于其他人所经历的疾苦都略知一二,是真的可以感同身受。
“哎,不让看吗。”
他语调有点像撒娇,语音通话切换成视频,唐暮却看到他最近意味深长的笑容,立刻意识到什么。
“不准看。”
因为知道最后镜头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所以他每人都很放肆,可是万万没想到,可以走后门拿到原片。
“一起看春晚多有意思。”他看着大热剧演员的假唱串烧,强行催眠自己。
这时候被另一件事吸引,关掉平板。
他盯着唐暮后面的背景墙:“你不家,哪儿?”
唐暮面不改色地撒谎:“狒狒家里一起过年。”
“嗷。”
得亏从没有过问过他家哪里,家里几口人,所以他才能撒这谎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想告诉他此时的窘迫。
第46章
有太意问题,躺床上找舒服的位置,跟他一起看春晚直播。
小品和相声都最吸引人的,歌舞杂技大多候都看得昏昏欲睡。
唐暮帆脑壳都点头,突然听见说:“其实都一样的。”
“嗯?”
“乐队小众,杂技也小众,戏曲也小众,一动作、一句唱腔背后可能十年的努力,但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也不会去意。”他笑一下,“所以我喜欢通俗流行,又赚钱又安逸,不觉得我应该刮目相看,想到我么俗气?”
唐暮帆大言不惭地说:“你看上我,就一点也不俗。”
候唐暮帆内心突然开始波涛汹涌,他想让他的乐队红,仅为证明的眼光一点。
结果证明他们都俗人,节目进行到又一歌舞节目默契地睡着。
半夜。
因为翻身把平板弄到床底下醒一次,他看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唐暮帆也已经睡得如同一头死猪,不知道他找什么心机角度,镜头对着他的上半身,让可以清楚地看着,看着他安静的睡姿,似嘲讽似的。
一下有点怅然。
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睡梦里会打拳,因为他有跟人同床共枕的经历,也有住宿舍的经历。
夜已深,春晚早结束。
却怎么也睡不着。
有些事候他才想明白。
他一歌手,怎么就被绑架去演小品,那么长一段间累得半死不活。
而今天,一家人居然A市聚齐,父母还承诺要去看他的演出。
些大大小小的演出不少,春晚也去过几次,他的父母都不曾露面,现又吹得哪门子风呢?
除夕的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全国大半部分人都休息的日子。
却忙得要死,他白天要彩排,准备晚上的直播。
唯一一点安慰醒来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哼唧’。
视频通话有挂断,床头的手机里还某人安静的睡脸,不过似乎因为快到早晨,睡眠渐浅,无意识地哼几声。
也算领悟过各式各样的唐暮帆,样的还第一次见。
简直可爱死。
像呼噜的猫,恨不得扑过去揉两把,吸两口。
他去洗漱,然后换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