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欢的人了?”
姜桥说:“算有吧。”
他虽然没有经历,但也不傻,琢磨一下就知道自己最近是犯了什么病。
姜梧又问他。
“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就有点难回答了。
姜桥只能回答:“八字还没一撇。”
用不着计划太多。
姜梧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他背后是夕阳最后一抹余光,逆光站着,姜桥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用带着点笑意的声音说:“爸妈都知道了,他们再等你找到一个合适的态度跟他们讲这件事。”
“什么叫合适的态度?”
大哥没再说,姜桥也没再问,他只觉得姜梧声音里那点笑意让他很不舒服。不是冷漠的嘲讽,但又不是温柔,捉摸不透,却笑得人后背发麻。
这比直接甩给他一句‘恶心的同性恋’还令人头疼。
散步结束后两人回家,上楼洗澡。
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看了一部老电影,结束后道声晚安,然后回了各自的房间。
姜桥躺在床上,给景函都发了消息,以往遇见事儿他都是先联系席桐,可毕竟这事儿景函才是专业的,他选择了这个好友倾诉。
他描述了一下情况,问他,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等了半个小时,景函才打来电话。
接通的瞬间,姜桥就听见了吵杂的音乐声。
“兄弟出来蹦迪啊,泳衣趴!”
秋天了还泳池派对,冻死你丫的。
姜桥把电话一挂,丢在了床头柜上。
十点半,睡觉。
深度睡眠的凌晨。
手机铃声在响,姜桥迷糊的睡眼还没反应过来,点了接通后,听见嘈杂的背景音以为还是景函,便骂道:“从十点蹦到三点半,你丫早晚猝死。”
他刚骂完,就听见那边嘶吼了一声。
“桥哥,是我!”
姜桥一看备注,牛奶。
他揉了下眼睛,坐了起来。
“怎么了?”
牛奶的声音有点急,喘得厉害,好像正在跑。
“小酒出事了,登峰路你能过来吗?不,你出门不方便,可是……”
他语无伦次,姜桥除了听清了个地址,其他的都没听清楚,但知道他很着急。
姜桥挂着蓝牙耳机,没换睡衣,套了件外套就下楼。
“你别急,等我过来。”
牛奶抽噎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了句‘谢谢’。
姜桥听完那句谢谢后,非常难受。
感激的情绪很强烈,而在那之后是走投无路的绝望,以及压抑的愤怒。
第25章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直接开车出,结果自动识别系统出了问题,保安让走另个门。
姜桥开车往后退,去西侧门。
边缓慢倒车,边给郁南打电话。
已关机。
说到做到。
姜桥便给席桐去了电话。
已关机。
估计出差在飞机。
最后姜桥只能打给景函,希望没有蹦迪蹦傻掉,然只能给李阿姨打电话了。
电话铃声还在响。
姜桥视线匆忙掠过车窗外的路况,余光瞥见了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果然是大哥。
穿的还是的睡衣。
大哥这么晚出门做什么?
姜桥无意于窥探兄长的隐私,但是很凑巧,看见了辆Porsche停了下,而的大哥朝驾驶座的方向走去,车窗落下,里面的伸出头同接了个短暂的吻。
短发,男性化的五官,能百分之百断定是个男,但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是大嫂。
姜桥没注意,后车灯撞在了路灯。
动静挺大,但是姜梧并没有发现,已经了那辆Porsche。
“喂?喂?你没事儿吧!”
景函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显然是听见了姜桥撞车的那声。
保安也听到了,匆匆赶询问的情况。
姜桥说没事儿,对保安说也是对景函说。
把车窗关,问现在的位置距离登峰路有多远。
“算远,闯红灯十分钟。”
姜桥笑了声:“那就闯红灯超速开过去,们好像出事了。”
“你那几个乐队朋友?”登峰路是条酒吧街,景函知道们其中有在酒吧班,所以难猜到。
姜桥说:“嗯,你过去看看,别酒驾,找个没喝酒的开车。”
景函在电话里笑。
“知道了。”
无非就是打架殴斗的事儿,让景函过去处理,最合适过了。
姜桥紧张了,路车速满,但红灯都等满了。
脑海中大哥与外接吻的画面挥之去,此时已经冷静下了,终于想明白了大哥那个笑意味什么。
那个笑容叫:“欢迎你,我的同类。”
所以才敢在的家里,肆无忌惮的约。
姜桥在路开了半个小时,等到了景函的电话。
“事情解决了。”
“麻烦了。”
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景函点了根烟。
“那金发小子挺聪明。”
景函在电话里跟讲了情况。
是小酒的师父在工作时间跟位顾客有了矛盾,对方想撩拨她,她拒绝的态度有点冷硬,让这觉得没了面子。这是个胆大包天的主,直接带了蹲在酒吧附近,想等师父下班的时候动手。
这天是小酒师父先走,后下班,又正好几个在隔壁酒吧驻唱,几个起回家的时候恰好装了。
“那群知道是喝傻了,还是磕了,当时那姑娘嘴里塞她的内.裤。”
只是这句话,姜桥就知道当时局势有多紧张,可能就差秒。
景函说到这里,连骂了好几句。
“妈的,我这辈子就讨厌这种玩强的LOW货。”
这种行为岂止是LOW,简直恶心至极。
“然后?”
“然后那几个小伙子就急红眼了呗,四挑七,打得对方头破血流,那个LOW货耳朵都没了半只。打到最后,那金发……叫牛奶是吧?牛奶看见这LOW因为手腕受伤,把块三十万的表往地砸,就吓得清醒了过。知道这小子身份简单,就赶紧给你打了电话。”
“我的时候,这小崽子正在撒野,当警察的面说要把们都neng死。给爷气死了,我们纨绔子弟的名声就是被这些混蛋给搞臭的。我脚给踹护城河里了,这会儿正捞呢。”
这情势急转直,姜桥被破事搞成浆糊的脑袋都没转过弯。
景函站在桥,手拿手机,另只手撑下巴。
“高呀,会会游泳啊,会死了吧。”
脸有笑,语气是吊儿郎当,却莫名的令背脊寒。
站在后面,单薄的身体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
景函扫了眼河面,再看向。
“你怎么去医院?”
抬手,手背还在滴血,却好似感觉到任何疼痛。
“我没受伤,们总是觉得我金贵点,习惯性地保护我。”尤其是在次受伤后。
景函看。
面前的男生眼眶通红,像极了要发疯的野兽。
嘴唇动了动,说了句‘谢了’,却没什么感情色彩,眼睛盯的手机。
“你让别过。”
景函把手机开了免提。
“你自己说。”
手机拿离耳边,屏幕亮了起,是姜桥张自拍照。
只觉得喉间干涩,但还是说道:“你用过了。”
姜桥知道这句话是担心被拍到,可听就是觉得恼火,股怒气腾腾地往头顶冒。
因为姜梧,也因为这件烂事儿,更因为这句话。
“你管老子去哪儿。”
嘟嘟嘟嘟。
电话被姜桥挂掉了。
景函把手机往回收,叹了声。
“担心啥,拍到就拍到呗,还有钱解决了的事儿?”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景函接,是打捞队找到了,没死,会游泳,游到下游坐在地哭呢。
被比更纨绔的纨绔子弟吓傻了。
了景函的车,偏头看车窗外倒退的夜色,快到医院时问了句。
“如果你没有钱,那脚,敢踹吗。”
景函耸了耸肩,说:“我敢。”而后又看了眼,“但我觉得你就算知道家很有钱,你也敢打。”
嘴角耸动了下,是笑,冷漠的回应。
去医院的路给姜桥发了地址,姜桥更近些,更早抵达。
先去看了牛奶三。
牛奶小腿骨折,小酒脏辫成了弱点,被拽掉了小块头皮,但幸好身都是皮外伤,没伤到手。狒狒情况要惊险些,差点伤到了眼睛。
“那女生呢?”
病房里响起谩骂声,整整骂了三分钟,牛奶才回答:“给她闺蜜打了电话,在隔壁病房。”
随后都等姜桥问,又道:“那畜牲在3楼。”
姜桥留句‘好好休息’,从病房里退出。
从楼到三楼,那个画面在姜桥脑海里挥之去,尽管没有看见,但可以想象个年轻女孩儿走在自己回家的路,被扒光了衣服内.裤塞在嘴里,是何等残忍又触目惊心的画面。
从小到大倒也是没有听闻过这种,只是从未有犯到面前。
病房号没有告诉,但并难找。
最热闹那间就是。
姜桥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个二十出头的成年,抹掉鼻涕和眼泪跟自己的父母控诉,已经换了干净的病号服,牛奶那几个身却还是脏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