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满后盖好盖子,尤涟一只手捏着它,另一只手拉开了裤子上的系带。
就要褪下时,他忽然犹豫了。
在家里还好,做什么都没关系,但这儿是学校,是教书育人、自带神圣光环的地方。老师在上面上着课,坐在下面的他体内含着这种性玩器具,想想都觉得非常没礼貌,也不尊重老师。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也没在玩啊。
这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用来“养身体“的,理由正当且正经,完全没有要搞,黄色的意思,算不得什么性玩。
尤涟咬了咬唇,纠结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戴,还是不戴?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概是做贼心虚,尤涟下意识地抿唇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直到对方上完厕所离开,才缓缓放松下来。
但很快,又进来一个人。
对方目标明确地朝最深处的一个隔间、也就是尤涟在的这个隔间走,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尤涟甚至能看到对方的鞋子。
纯黑色的球鞋,码数看起来挺大。
对方应该是个男性Alpha。
尤涟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脚,生怕对方从隔间的缝隙往里看,同时又在心里腹诽,那么多空隔间不去上,非盯着他这间干嘛?
难道还有人有厕所必须上里间的癖好?
门外的人似乎确实喜欢里间,但也不是很执着,拉了拉门确认是锁着的之后,就转身进了隔壁的一间。
尤涟放松许多,但也清楚,他得加快速度了。
这个点跑操已经结束,有的学生在早读课之前就吃了早餐,所以跑完操会直接回教室,还有的喜欢把早餐带回教室吃,因此也早早地回来了。
开始厕所还没人进,现在脚步声一个接一个。
尤涟沉下心,很快做了决定。
一一戴!
他解开系带,把裤子半褪,又岔开腿用膝盖绷住裤子,防止布料贴到地上。
灯光是冷的,空气也是冷的。
排气扇就在他的脑袋上方,丝丝凉气接触肌肤,带走温暖的体温。
在学校里用这种东西到底是羞耻而紧张的,尤涟试了几次都没能把东西推进去,只好把暖玉后头的盖子打开,从里抠出一点药膏,抹在玉的表面。
一股好闻的药味盘旋在鼻尖,尤涟搓了搓手指,忍着羞继续尝试把东西往里推,
他咬牙伏在抽水箱的盖子上,撑着盖子的手用力地攥着纸巾,漂亮的指骨绷紧,指腹泛红湿润,上面沾着一点亮晶晶的东西。
是刚才填药膏时不小心沾到的。
血色从背后漫上脖颈,他的脸还是抑制不住地红了。
琥珀色的眸子里升起水雾,眼尾也微微泛红,尤涟咬紧唇齿,神色难耐。
“嗯,我会和尤涟一起住。”
就在大功即将告成的紧要关头,名字蓦地被喊。
尤涟脊背一僵,整个人如梦初醒般地瞪大了眼睛,他神色惊恐,捏着玉的手下意识地往外抽了一下。
玉滑出半截,又一挤,整个掉了出来。
慌乱和恐惧一起冲上大脑,尤涟顾不上提裤子,转身就要去抓那跟骨碌碌直往旁边隔间里滚的白玉。
可手终究是慢了一步,尤涟限睁睁地看着那玉滚进了旁边隔间,在地上留下一条晶莹的水渍。
“嗯?”
旁边隔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语气有些疑惑,“没什么,刚有个东西掉到了脚边,你继续说。对,今晚我会去他那儿帮他拿东西。嗯。嗯。就这样。挂了。”
放在平时,尤涟早就猜到了隔壁的人是宫鹤。
但现在,他瞪大眼,脸色惨白,身体僵硬,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一一
完了。
第17章
无边的惊惶像潮水一般涌上大脑,尤涟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浑身的血仿佛在一瞬间冻结,耳朵里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
他眼前发黑,笨拙地呆立在原地。
“砰砰”,隔壁的人曲起手指敲了敲隔板。
尤涟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往后退了退。
裤子滑落在地,他赶紧低头拉上。再站直身体时候,方才眼里的惧意褪去,尴尬和羞窘翻倍地涨了回来,霎时把他整个人淹没。
尤涟忽然想,要是那个东西能变成避孕套就好了,就算被看见,互相之间也都能理解,尴尬一下就过去了,可偏偏是这个玩意儿。
不被发现还好,一被人发现、尤其还是在学校这种地方被发现,就好似整个人被扒光,于人前示众。
像掉进深渊。
像世界末日。
“同学。”隔壁间的男生又开口了。
尤涟喉咙吞咽一下,攥紧了拳头。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都湿了,脸上身上也全是冷汗。
他抿紧唇,直直地盯着白色的隔间板,一声不吭。
“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这声音……好熟悉。
还有,刚才他似乎叫了自己的名字。
尤涟渐渐睁大眼,终于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是宫鹤!
这下尤涟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无声地捂住脸,崩溃到极点。
真的,他宁可被陌生人发现,也不想被宫鹤发现,本以为上次自作多情的告白就已经足够丢脸,没想到,居然还有更丢脸的在等着他。
“有人吗?”宫鹤又敲了敲隔板。
尤涟咬住唇。
他心里有个小人崩溃地疯狂尖叫——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你快走!快走!!
沉默了一会后,宫鹤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没人认领,那我只能把它上交行政处了。”
尤涟瞳孔收缩,闭上眼绞尽脑汁地回忆之前的细节。
那上面有他的相关信息吗?有,有他的指纹和DNA,但是学校是没有权利和能力查指纹和DNA的,再说学校肯定也不想把这种事情闹大,所以绝对不可能求助警方。
除此之外,上面也没有别的能够验证他身份的信息,而且那家店的保密制度非常完备,不可能把信息泄露出去,退一万步说,这东西是用项铮的名义买的,怎么查都和他无关。
所以,只要不吭声,对面的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想通后,尤涟小小地舒了下气。
身体稍稍放松,就更加感觉到身上的黏腻,他想抬头抹一下额头的冷汗,又猛地想起手刚才碰过沾湿的那个东西,动作顿住,他干脆坐回了马桶盖上。
他的腿都快被吓软了。
都怪宫鹤!都是他的错!
不喊他的名字不就没事了?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吗?所以都是他的错!
尤涟双手环胸,闷着头开始生气。
“再不出声我就把东西拿走了。”
尤涟别开头。
爱拿拿,反正别想让他说话。
“我会把它交给老师。”
尤涟闭上眼。
交交交,你好意思拿给老师看你就拿,反正他不要了。
隔壁间的宫鹤没有再出声。
尤涟虽闭着眼做出一副不听不看不关心的模样,耳朵却还是悄悄动了动,认真又仔细地听着隔壁间的动静。
拿东西似乎被拿了起来,被拿起时和地面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尤涟不禁想,宫鹤是怎么把那个东西拿起来的?直接用手吗?肯定不会,大概率是用纸巾包着。他真的会拿去给老师看吗?他难道就不觉得不好意思?
脑子里乱糟糟的,尤涟有些焦躁。
他也懒得管宫鹤到底怎么想怎么做了,他只希望宫鹤赶紧走,立刻马上从这儿离开。
终于,他听到了隔壁门锁被拧动的声音。
脚步声从隔间里出去,门被重新关上。因为这时候厕所里已经有几个人了,所以尤涟也不清楚宫鹤到底走还是没走。
他往地上扔了两张纸巾,然后手撑着地,跟变态偷窥狂似的往隔壁间看——里面是空的,又换了个姿势,从里往外看,也没有看到那双纯黑色的球鞋。
宫鹤确实走了。
他这下总算能彻底地放松下来了。
尤涟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在里面又呆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的脸色差不多恢复正常,接着推开门强作自然地往外走,洗手时还跟笑着跟班里的一个同学打了招呼。
“尤涟你没事吧?”肖颂声礼貌问道。
尤涟笑笑:“没事,估计是着了凉。”
肖颂声又道:“要吃点益生菌吗?我那儿有。”
“不用了,谢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闲聊几句后,尤涟更加镇定。
他甩了甩湿漉的手,闲庭信步地往回走,每走一步,心理建设就加强一分,等走到教室门口时,心理建设完毕,他又变回了那个众人眼中高傲明艳的大少爷。
只是视线在宫鹤身上掠过时,还是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眼神,回到了座位上。
尤涟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很想知道宫鹤到底有没有把东西交给老师,但又不方便问,想了想,还是按捺下来,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旁边的宫鹤看似在专心致志地做题,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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