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知凡这么说,陈最更挂不住脸了:“不是避讳什么,我始终觉得这歌还没写完,还缺点东西……要不然我唱了你帮我听听。”
“要你没有别的顾虑,当然没问题。”刘知凡欣然同意。
陈最把手机里的谱子递给了刘知凡:“你给伴个奏吧。”
刘知凡调了调音,对着曲谱弹了起来,陈最随着前奏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膝盖,前奏过后,陈最提了一口气,唱出第一句:“夕阳撞响晚钟,大殿的神明,庄严,冷静!”
清亮而悠远的声线,跟他们平时的唱法很不一样,这声音婉转柔和,饱含着深情。
本来院子里一群躁动的醉汉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庄严的神明都很慷慨,他会无条件爱你,只要你相信。”
“我的神明在你手中,握着你的手,我就触摸到他的柔软和体温。”
“温柔的神明却很谨慎,我说我爱你,你却从不信。”
第二小节曲子有些微改变,但是歌词还是这几句,两个小节,这也是首只有一分多钟的短歌。
陈最唱完,随着吉他弦余音的静止,毛遂第一个回过神来,问:“没了?”
“没了。”
所有人似乎都还有点茫然,陈最不知道这帮人什么意思,他以前也会把自己的原创唱给他们听,要么起哄叫好,还会偶尔嘲讽揶揄,但完全不是现在这样子,弄得陈最也有点茫然,是不是太久没写了,审美能力下降了,以为写得很好其实很一般。
“怎么了?是不是太短了?”
“不,刚刚好。”刘知凡发话,然后审视地看着陈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最开始显得焦虑,是不是刘知凡没看上他,他抹了一把脸:“刘哥,有什么你直说,我们这儿的都有话直说。”
“你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我就说我给你做主唱不行的。”陈最低下头,跟毛遂他们玩玩还可以,刘知凡不是他们那样完全业余的。
“是,你不应该给我当主唱,你应该做个独立音乐人,要不然你他妈的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和才华。这词这曲都是你自己写的?”
“是。”
刘知凡有些语无伦次:“肯定是,绝对是。融合得这么完美,个人风格这么强烈,创作过程中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太棒了,真的,你牛叉了,不行,我有点激动,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小孩了。阿最,你放心,我来给你想办法。
陈最莫名其妙:“你给我想什么办法?”
“想办法让你的歌让更多人听到。”
“那我还能做你的主唱?”
刘知凡瞪着眼睛,一脸的痛心疾首:“你给我做什么主唱?ATTACK已经没了,就算新乐队也叫ATTACK也不是当年的乐队,我就是随便组个玩玩,安放我这无处寄托的灵魂,你跟着我没前途,我给你介绍个音乐公司,或者制作人,让他们好好包装你。”
陈最眼看就要喜上眉梢,但很快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这样的话很多人都对他说过,只不过是兴致来了,信口一说,又特别是在酒桌上,谁当真谁就傻B了。
“那就谢谢刘哥了。”陈最其实挺讨厌这种为了面子信口开河的事情,因为在他心里,承诺还是挺有分量的。
刘知凡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突然坦荡一笑:“嗐,知道你不相信我嘛,这种话听过很多人说吧,我年轻时跟你一样,但是只要真的有实力,总会有人来惜材。没关系,等我把人带你面前了,你就不信也得信了。”
被戳穿了心事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刘知凡这番话说得陈最有些动容:“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要帮我。”
“投机,聊得来,你也有几把刷子,够了。”刘知凡把一杯酒赛到陈最手里,自己端着跟他一碰,“这事对于你们没有门路是个天大的难事,对于我来说,小事一桩。我懂,我都懂啊~”刘知凡看着远处,似乎陷入了对青春的回忆。
陈好趁机把陈最手上的啤酒换成了茶水,但是陈最实在很是眼热,还是端过那杯啤酒一饮而尽。
他们一直吃喝到下半夜,一群人早就醉得东倒西歪,搂抱在一起又唱又跳的,兴致丝毫不减。陈最没怎么喝酒,还是很清醒。陈好因为前一天基本没睡觉,在陈最的催促下,去毛遂屋里先睡了。
在即将结束时,陈最接到了林渐青的电话。林渐青说下午有点事,晚上回到酒店发现陈最已经离开了,他就顺势又住在了酒店,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失眠,想陈最现在去陪他。
陈最为难地说:“林哥,我现在还在跟朋友喝酒,他们今天专门替我补过生日,我不太好走,我明天过来可以吗?”
陈最其实是不好跟陈好交代,毕竟他们才因为这个事情大吵了一架,陈最的手腕伤到了,也不方便去林渐青那里。
“那行吧,你好好玩。”
“林哥,我现在过来不了,你……没有生我气吧。”
那边一声很是轻蔑的嗤笑:“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小心眼?”
陈最心想,可不是,但嘴上还是说:“我不擅长听别人的言外之意。”
“我没生气,就是睡不着有点烦躁。”其实林渐青从回来就一直在想贺章的事情,想着想着竟然失眠了。
陈最想了一会儿说:“那我给你唱歌听吧。”
“你要唱摇篮曲吗?”林渐青戏谑地问。
“这个不会,但是其他的会。”
“不逗你了,随便唱吧。”
陈最拿着手机,远离毛遂他们的群魔乱舞,走到院子角落里那堆烤全羊的炭火余烬边上,此时火已经熄灭了,但是烧过的木炭还是暖热的,滚烫犹如此时陈最的心。
林渐青会在失眠的时候想到他,会让他哄睡觉,这是一件多么亲密暧昧的事,这种互动方式让陈最心颤不已。
刚刚才唱过《神明》,陈最索性就哼出了这首歌的前奏,这首温柔的、抒情的、饱含深情的曲子从他的故意压着的嗓子里流出,顺着听筒,流到林渐青的耳朵里、心里。
陈最给林渐青写的歌,把自己对他的爱,通过耳朵,告诉他的心。
陈最唱了好几遍,林渐青突然问:“这歌很好听,歌名是什么?”
陈最沉默了。
“宝贝儿,歌名告诉我。”
“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以后你想听就只能我唱给你。”我写给你的歌,我唱给你听,没有比着更美好浪漫的事了,陈最这么想着,他自己脸膛发热,心软成了一片。
电话对面沉默了良久,林渐青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小朋友,你学坏了,突然这么会撩拨人。”
“没有,我真这么想的。”
“靠,现在好想干你……你觉得你唱歌更好听,还是叫床更好听,嗯?”
陈最感觉自己心跳得特别快,肯定脸红了,他真不是容易脸红的人,可是没办法,谁让对面是林渐青。陈最吞吞吐吐地说:“唱,唱歌吧。”
“不是哦。”林渐青的声音上扬,带着戏谑的笑意。
那就还剩下……陈最感觉自己脖子都羞烫了。
“挂了,还说哄我睡觉,我看你是故意的,再聊今晚都没法睡了。”
“嗯,你挂吧。”
“你说的明天,记得早点来,别让我等太久。”说完林渐青挂了电话。
陈最深深吐出一口气,仿佛刚刚吐出的是一地桃花,他嘴角不觉上扬着。
第二天他一早把陈好送去了学校,就转身去了林渐青那里。
天上淅淅沥沥下着雨,一场秋雨一场凉,被雨水打湿的落叶被细流汇集在一起,一阵风吹来,陈最不觉紧了紧衣服。
他带着湿漉漉的凉意敲开林渐青房间的门,林渐青睡眼惺忪,一身松垮垮的睡衣敞着怀,被陈最带来的秋凉激得收了收衣襟。
“赶紧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来。”
陈最依言脱掉自己外套,只是因为手上的伤口不太方便。
“你手怎么了?”
“没事。”
“昨晚喝多惹事了?”
陈最没有回答,总不能让林渐青知道是他自己划伤的。
“小孩才这么冲动暴躁,在我这儿这么乖合着都是装的?”
“不是。”只是因为他是林渐青,哪怕他年长好几岁,哪怕他会任性做些过分的事,陈最也会让着他。
陈最这句话显然取悦了林渐青,林渐青上前帮他脱衣服,手脚利落,很快把陈最剥得只剩下内裤,然后把他塞到了床上。
被窝还是暖热的,陈最刚刚浸透凉意的身体好似浸泡在热水里,每个毛孔都张开似的惬意舒服,他周围充斥着林渐青的味道。
林渐青随即也钻进了被窝,一手从陈最脖子下面穿过去,一手搂着他的腰,一个非常亲密的拥抱姿势。
林渐青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昨晚失眠了,再睡一会儿吧。”说着下巴在陈最头顶蹭了蹭。
外面还是淅淅沥沥的细小雨声,密集地按摩着陈最的神经,陈最被巨大的幸福和舒缓包裹着,林渐青的体温渗透了他,在他心里注入一管一管的蜜糖。陈最想,但愿这是个梦,他一点也不愿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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