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职业 完结+番外 (仙人掌心刺)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仙人掌心刺
- 入库:04.10
真到了考场上,一个个都傻了眼,那哪儿是要你画三条鱼呀,分明是浮在水面上的三条船。
荆牧原本就没把这鱼啊船啊的放在心上,倒也无所谓。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有没有谁心态崩了。
等几大科目考完,组织返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学校大巴把学生们载回了学校门口时,那里已经挤满了等着接自家孩子回家的家长,在大巴车上一眼望过去就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头,那边路灯又昏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然而荆牧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个火力旺盛的少年。他们,有一个月没见了,陆小时怎么像是又蹿了个子似的。
“哥,我来帮你拿包。”陆有时显然恭候多时,荆牧一下车他就冲了过来,从人手里抢走了颇为沉重的画材袋子,“咱们回家吧,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不过在车上吃了些零食不饿。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衣服,那件羽绒外套呢怎么没穿,今天这么冷你当心感冒。”
陆有时一幅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的二货模样,“没事,我跑过来的,出了一身汗,现在热死了。”
“当心风一刮,把你的热汗都刮成凉的。”
“没事,”陆有时和他哥并肩走,脖子全程扭着五十度角,像是才两天没见着人就看不够了似的,“你想吃什么?我们是吃完饭回去还是直接点外卖到家。”
荆牧想了想,“吃饺子吧,冰箱里应该还有,蒸一下就行了。我想赶紧回去洗个澡。”
陆有时脚步一顿,然后拉起他哥的手一路狂奔,“我们赶紧回家洗澡!”
别说,月光下奔跑的身影还真挺青春的,只不过若回首再看更会觉得中二就是了。
“不行!”荆牧拉着浴室的门把手,坚决地说,“出去,陆小时。”
“哥,”陆有时又把这称呼叫得婉转悱恻,“就一起洗嘛。”
“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荆牧拉着门把手的力气更大了,“把你的脚收回去,不然给你夹坏了。”
“哥!我冷,你就让我也进去嘛,刚刚不还说我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吗我也不想感冒。”
“省省啊你别装可怜,于是这么小两个人根本转不开,我十几分钟就洗好了,你等等。”
陆有时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透过门缝把浴室打量了个遍,“咱家浴室也没那么小……”
荆牧沉默地盯着他,最后把浴室门松开了,“那要不你先洗,我等你洗完了再洗也行。”
“额……”
陆小时瘪瘪嘴,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脚收了回去,“还是你先洗吧。”
荆牧坐在浴缸沿上搓着头发,忽然发现浴室里又摆上了花——这臭小子。等吃完晚饭他要回房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房间居然被锁了。
“陆小时,你锁我房间做什么?”
陆有时从厨房里探出了个头,“那什么,我不小心锁的,要不你先去我房间待着?我开空调了。”
我信了你的邪。
陆有时的房间又荡漾着莫名的香味,好像和之前用过的那些味道还都不一样,床头柜的花瓶里又添上了新花。
蓝色的小花一朵朵漂浮在水面上还怪好看的。
等等,他不会又在床底下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荆牧坐在床沿边弯下腰去查看床底。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了房门阖上的声音。
“你……唔。”他还没直起身来就被人扑倒在床上堵住了嘴。
这段时间荆牧没日没夜地画画联系准备考试,陆有时完全不敢打扰他,只能生憋着。这下终于等到机会了他怎么能放过。
“哥,咱有三十二天没见面了,我好想你。”
“唔——你慢点,慢点。”
“哪里不行……嘶。”
陆有时当然也不是第一回 干这事儿的毛头小子了,横冲直撞都变成了软磨硬泡,愈发地磨人蚀骨。
良久以后在灯光昏黄之间,荆牧被陆有时圈在臂弯里,缓缓地平复着起伏的呼吸。而陆有时则伏在他哥身侧,浑身都散发着餍足的气息,还时不时黏糊糊地去亲吻荆牧的颈侧。
荆牧懒洋洋的没什么气力,也就没阻止他,任由他腻味儿。
“陆小时。”
陆有时还埋首在他哥肩窝里,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准备每回都要焚香沐浴撒花啊?”荆牧把人脑袋捞出来和他对视,“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谁知陆有时居然脸一红,都这会儿竟然有了几分纯情小男生的意思。
荆牧一看他这模样不免起了几分调笑的心思,“怎么了,难道还真有什么说法吗?”
“没……”陆有时耍赖似的将人搂地更近了一些。
“那你和我说说,这是什么花,颜色还挺好看的。”
“是紫苜蓿。”
“紫苜蓿?怎么感觉我一个字也不会写。你原来就知道这个花叫什么吗?”
陆有时:“嗯。”
“特意订的?”
“嗯。”
“浴室里那个呢,像小铃铛似的那个。”
“那个是铃兰。”
“所以,”荆牧抬手揉了揉陆有时柔软的头发,“有什么含义吗,花语之类的?”
“铃兰有幸福归来的意思。”陆有时小小声道。
荆牧忍俊不禁,“我不才出门两天嘛,那紫苜蓿呢?”
“幸福与希望。”
“嗯。”荆牧想了想,他也不太认识这些花到底叫什么,之前那些茉莉他倒是认识,于是问道:“那你知道茉莉的花语吗?”
“你是我的。”
“嗯?”
陆有时忽然翻身将荆牧卷进了被子里,近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
茉莉花的花语是“你是我的”。
陆有时倾身吻下去,很快两个人又吻做了一团。在云浪翻飞里,陆有时不断呢喃:“你是我的,荆牧,你一辈子都是我的。”
而他深情告白的对象也竭尽所能地回应了他。
还好学校在统考后多给了他们一天假,不然荆牧真不知道怎么去上课,男朋友是体育生体力太好怎么办?在线等,急——
咳,话说回来,十八号也就是后天还有两门会考,而最重要的是,为了应对各大艺术院校的校考,荆牧他考完会考的第二天就得再回杭城去参加他的训练。
“我不想你走。”一回到家,荆牧连书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陆有时就八爪鱼似的扒拉了上来。
荆牧被他压得肩膀都塌了下来,好声好气地揉揉他的脑袋说,“我也不想走,可是必须得去啊。”
陆有时扒拉着他不肯撒手,哼哼唧唧地说着不肯。
“别闹。”荆牧只好拖着他往屋里走。
“哥,要不你把我团吧团吧塞行李箱里,也带去杭城吧。”
“那是什么惊悚的画面。”荆牧失笑,“我那小行李箱哪里能装得下你?你是想体验一回五马分尸的快乐吗?”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别说五马分尸了,把我一节节砍完了当车轮我也愿意。”
“啧,”荆牧不由地嫌弃了一下,“怎么这么血腥暴力。”
“我是不想和你分开。”陆有时缠着他哥,尾音即婉转又委屈,“我真的太想你了哥。”
看不着人的时候就想听听声音,说会儿话。听着声音了就想再看看人,是胖了还是瘦了。等人到了眼前,就只想抱着再也不撒手了。陆有时觉得自己活像一个守财奴,只不过他守的不是财,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葛朗台可以把他的钱箱子紧紧抱在怀里,到死也不撒手,可他却不能把他哥藏在箱子里。这么一对比,似乎那掉进钱眼儿里,一辈子都活得扭曲又可笑的老财主都比他要来的幸福。
好歹每天都有挚爱相伴啊。
可愁死个人了,陆有时这么想着越发不愿撒手。
“我上次走的时候,你不还是顺顺当当地送我上车的吗?这次怎么反而黏糊了。”
“还不是因为之前年少无知吗,我要是早知道你不在家的日子有那么难熬,我那时候就是撒泼打滚上吊,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你走了。”
“别别别,可千万别啊陆小时,我们家房梁可吃不消你这么个大块头去上吊,小心别把房子给压塌了。”
“哥!”我现在可是非常严肃的。
“行了,也就一个月而已,上次年少无知,现在你也没长多少年纪。”荆牧把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的陆有时给扒拉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现在就说的,看你这个样子,我还是先和你说吧。”
“什么事?”
“我准备参加G美的三位一体提前招生,已经网上报名了,明天早上去现场确认,马上就参加初试,初试如果过了就继续参加复试和面试,我听宇哥——就是一个G美在学的学长说,这个提前招生的结果一月中旬就能出。如果合格了,我就可以不继续参加集训,提前回来。”
“真的吗?!”
“嗯。”
“太好了,太好了!”陆有时几乎要原地旋转起飞了,他泪眼婆娑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要是你在那边集训春节都出不来的话我就去找你,他正门儿不让进,我就是翻墙也要翻进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