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愣了一下,随即压下他后脑勺,撬开牙关深深一吻,拥着人不断靠近自己,力气大的要把人压近自己身体里去,以缓释心里比刚刚越发浓烈的情绪,轻笑着给两人除去衣物,应道:“会。”
房间里的气息越发浓重,火越烧越旺,咕噜噜把水烧开了蒸干了,最后如涸泽之鱼,相濡以沫,相互需求。
一夜好眠。
天光未亮,半明半暗的房间里,床上的哨兵忽然睁开了眼,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黄色身影。
他悄然掀开被子起身,小心翼翼没有惊动酣眠的另一人,下了床,又忍不住绕回来,在边城脸上亲了一下。带着身上的不适捡起地上的衣物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
回到自己的房内,他赤身踏进卫生间内,不一会儿哗哗响起了水流声。
温水从黑发上珍珠一样滚落,顺着紧闭的眼睛和直挺的鼻尖,滑过修长的脖颈,聚在锁骨上往下落去。水汽氤氲间,线条分明的肌肉上覆着一枚枚吻痕,红的瑰丽,粉的旖旎,述说着昨夜的情到浓时。
不一会儿,水声停了。哨兵擦干身体换了身衣物,趁着黎明的时光离开了宿舍。
第62章 骗子
“大早上的,”白渊踏进门来时带着一身的餍足,“难得你们起的那么早。”他环顾了一圈,三人或站或立,偏偏屋内还缺了一个人,钟九弘没在。
晃着腿的陈秉文眼睛一亮,一下子站起身来,他是他们中最小的那个,此刻喊道,“白老大早上好啊。”
白渊惊道,“你也在?我还以为你跟你姐走了。”
“哪有。”陈秉文撇了撇嘴,“她也就是碰上了,顺手那么一救。她有她的活法,我也自有我的去处。”他忽然凝聚了视线,落在白渊宽松衣物里露出的一枚红印上,惊呼着,“这什么蚊子咬的?这么大只!”
钱宇摁下他瞎说的脑袋瓜子,先和白渊打了个招呼,“早,看来昨晚嫂子服侍的你不错,连头发丝都冒着一股浪劲儿。”
白渊笑的止不住,点了点头。
陈秉文似懂非懂,他对边城可谓很有好感,就冲他帮他解了契约这点,就不吝于说两句:“我听九弘说过了,搞这么一圈,还被误会了。你为什么不干脆和嫂子说明白?”
白渊拖了张椅子过来,木头在地上拉出刺耳的声音,在座的三个哨兵都难受地捂了下耳朵。白渊垂下眼,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刚见那会我都特意把精神海里的伤和记忆露出来,他也没看,还说了讨厌自由塔,我是吃饱了撑的赶着让人讨厌?”
罗望向来是他们几人中最沉默寡言的,心思却是最为透彻,说的话一击即中:“你现在瞒着他欺骗他,往后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好过。”
“他不会知道。”白渊摇摇头,肯定道。此刻身体放松,背部挨在椅背上,笑了一下,“我承认我是有点过分。但他这人,心思重,不用点办法都没法让他多看你一眼。上回我特意把药放那花瓶里,他怀疑过后愧疚上来了,态度就好了很多。
与其让人一直看不见我,故意让他怀疑我,然而解释清楚后更不知不觉关注我在意我,不比他知道我一直打着自由塔的主意好吗?”
“你这人,有病。”钱宇摇摇头,感叹了一声。他说别人心思重,可在钱宇眼里,白渊心思更重。
环境还真的会养歪人,以前就知道白渊这家伙执拗又固执,哪不学就学了陆哲的偏执。就看那次自行拔除精神契约,胡搞一通命都没了还要继续。
有病就有病,谁还会一辈子伟光正的?反正结局他到手了。白渊挑了下眉,“你行了啊。”
怎么说,他都是真心喜欢着边城的,喜欢到恨不得把人绑起来,关在一个房间里,衣食住行都经过他的手,而他时时刻刻眼里就只能看到他一人。边城看不到也没关系,他能用手指的触感,去感受他自己。
白渊压住了自己危险的想法,抹了一把脸,转而哼哼着,钟九弘那小子怎么还不来。本来他们是打算利用完公会,转移完那些实验资料和研究人员就跑人的,但是遇到边城,他的计划一拐,索性就傍了公会靠山。不然以官仁那个性,怕是要把他们追杀到天涯海角。
说曹操曹操到。钟九弘拎着两袋子热乎乎的早餐进来,见着白渊,招呼道,“刚好,边吃边说,你和公会的人谈的怎么样了?”
另一边,天色大亮,床头的联络器振动个不停。边城被它吵醒,打开屏幕一看,女声一字一字读出讯息:
边城向导,早安,以下是来自公会的一则消息。
官仁会长请您早上九点到事务中心五楼,有要事商谈。
什么事会临时通知?边城晃了晃头,起身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出门去。
电梯的数字从一到五缓慢变化,最后‘叮——’的一声,门开了,早点的气味也传了过来,萦绕在鼻尖。
上次仅一面之交的官仁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早点,他左边坐着一个哨兵。见他来了,官仁朝他招招手,身上那身长袍干净柔软,小小的短辫垂在肩上,他道,“早上好啊。”
边城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踏出电梯,站在不远处颔首示意,“早,会长。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来,边吃边说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官仁笑着,拍了拍右边的位置。只是不重要的事情,他又偏偏通过公会的权限下放消息,以至于连勿扰模式都拦不住这则讯息。
边城摸不准他的想法,落座在他右侧。
官仁提起茶壶,一手拿着手柄,一手轻轻按着壶盖,给他倒水,“倒也不必对我这么警惕。说起来,我还差点做了你嫂子。”
深水里陡然扔下一颗炸弹,旁边的姚勖刷的扭过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官仁。
边城有点惊讶,“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后来才调到这边的。”官仁止住了水壶,“你和你哥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你可比你哥可爱多了,我上回那么逗你,你都没什么反应。”姚勖脸色黑漆漆地坐在一边。
都快三十了,还被人夸可爱。边城礼貌性地笑了笑。官仁扭过头,对哨兵说,“你要不饿,可以出去做自己的事,不必跟着我。”
姚勖像一尊煞神立在那里,硬生生憋出一个字:“不。”他这才听到一句,哪怕知道官仁可能只是拉一下关系,捡个话题,他都快酸死了。哪怕要酸死,他也得听完疑似前任情敌的事——官仁以前从来都不说!
官仁便不再管他,继续道,“我那时从北营过来,他还交待了我一声,说公会里见着了你,帮忙照顾一下。可惜你和秦法去了别的分公会,我鞭长莫及。何况上次第一次见你不久前,刚好遇到一个不请自来的人,和你说的话也都是出自关心。”
边城只听着,不说话。思绪却飘到约莫三年前,他受了伤躺在医院里,边池大老远匆匆赶来,风尘仆仆,靠着旁边的柜子等他醒来,等着等着歪睡在一旁,看到他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跟我回去。
好多年没见了,匆匆几面也都是边池赶着假期过来看他。
官仁给他夹了块点心,放下公筷,喝了一口茶,终于说出了今天的重点,“你对白渊,有几分了解?”
散开的思绪因这一句话凝聚起来,边城道,“什么意思?”
官仁笑了一下,说道,“昨天,我和他谈了一会儿,你可能还不知道……”
白渊还不知道自己新的小家已经被人点燃了火,还在外面溜达。
边城听完全程,闭了闭眼,拿起的筷子放下,“我知道了。”他面不改色,离开时十分沉稳,甚至有条有理地说好临时起意的计划:“既然今天刚好过来,说起我哥的事情,我和他也好多年没见着了。正想借这个机会请假去见一见他。”
“倒也不用请假。”官仁站起身,送他到电梯口,笑道,“今年交流会的名单我早已拟下,就在十一月中旬去北营,为期一星期,里面也有你的一个名额。你和程青时说一声,可以先提前过去住几天,再去交流会也不急。”
“麻烦了。”边城转身离去。
回到宿舍,依旧空无一人。他十分冷静地收拾好东西,带了两件衣服一些证件,一个包里刚刚好,又订下今晚的票。
忙忙碌碌,经过沙发时,脑海里回响起昨晚的话语。
——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怎么能怀疑我?
结果明知道被骗的一塌糊涂,却连怎么狠下心对他都想不清楚。边城猛然间扔下手里的衣服,狠狠踹了一脚沙发,空荡的房间里陡然响起一声巨响,沙发被他一脚踹翻了过去,发出闷声。
边城唇间咬紧了牙根,轻喘着气,捏紧了拳头。骗我,他骗我!一而再,再而三,事不过三。今天当无事发生,以后只会被当成白痴一样三番两次的愚弄!
他究竟把我当成他的爱人,还是只是一个闲来无事消遣的情人?边城捂住了额头,明知道不对,可他都选择了信他,为什么白渊就不能坦诚一点?为什么还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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