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苦海。
第14章 吻
看着昔日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同桌，萧芽心中负罪感陡增。
他怎么能，什么时候，对同桌起了这样的心思......
会被讨厌吧，会被踢开吧，会再一次...变成泡沫吧......
“萧芽？萧芽！”江星辰叫了很多遍，才将眼前表情僵滞的萧芽唤回神，“还好吗，是不是不能喝？”
萧芽眨了眨眼睛，听清楚江星辰的话之后，机械地摇了摇头，端起身前的啤酒罐往喉咙里灌。
“慢点。”江星辰以为小哑巴这是在给他证明自己能喝酒，“别喝多了，一会玩游戏要喝。”
玩游戏？
哑巴也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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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今天被自家小哑巴的豪爽惊到了，虽然是啤酒，但也不能当水喝吧？
不是第一次喝酒？
也是。
虽然不懂处世，小哑巴也是一个半大的男人了，但江星辰还是经常因小哑巴的微微驼背而忽略了，小哑巴也是一个有着平均身高的高中大男生。
看着小哑巴面不改色地几罐下去，他不得不强制地把人拉过来玩游戏，
小哑巴看他们了一轮，大概明白了游戏规则。
因为KTV闹腾的环境，很多游戏都有固定的手势，就为了大家能在听不清的时候看清对方的意思。
骰子游戏里有一款叫吹牛，江星辰教会了萧芽所有游戏手势，几个男生正式开玩。
文艺委员和几个女生也想参与，江星辰没理会，喝了一口杯中酒，旁边一个男生就心领神会地说：“我们这输了要喝酒的，你们能喝不？”
“就不能输的喝饮料嘛！”
“那有什么劲，哪门子惩罚？”
女生们悻悻退散，唯独文艺委员不甘心，“我喝！”
男生们面面相觑，江星辰这时开口了，“你们女孩开一桌不喝酒的玩吧，高中女孩在外，还是不要喝酒为好，太危险。”
“我就和你们喝，哪能有什么危险。”
“你知道自己的酒量么，万一你醉了，我们怎么把你送回家，你爸妈会有多担心你？”
说到这里，家中乖乖女的文艺委员终于退缩，她看着江星辰面无表情的样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红着脸投奔女生们去了。
江星辰回过头对小哑巴说：“我们开始吧。”
小哑巴点头，几蛊骰子的撞击声在包厢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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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坐在萧芽下家，他从不开萧芽，但基本上到他就会被叫开，大家都没想到，几轮下来，居然是江星辰喝得最多。
“会长啊会长，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班长你傻啊，这么大的数你干嘛不开萧芽！”
“江星辰你故意护着你同桌呢？今天在不在状态啊......”
“酒喝多了，大脑迟钝了，”江星辰的脸颊因为酒精微微泛红，双眸转过来，带着些迷离看着萧芽，“我就不开萧芽。”
“哟呵...”众人起哄。
萧芽被他懒庸的声音弄得心神荡漾，也终于醒悟，是江星辰一直在替他挡着，他才独善其身。
于是萧芽开启了自己的游戏Bug，不管前面那人叫多正常的点数，他一律开蛊，这么一来，不停喝酒的从江星辰变成了萧芽。
又是一杯。
江星辰皱眉，直接抢过萧芽手里的酒杯，凑到他耳边说：“我想吐，陪我去外面透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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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芽扶着同桌出去的时候，感觉他已经醉了，全身的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连走路都走不了直线。
酒气扑鼻，同桌的醉意将他完全包围，萧芽觉得自己也晕得慌。
但是...同桌说出来透气是什么意思，要出去还是去哪？萧芽迷迷瞪瞪，又没办法问，只能架着身上这个大个子乱绕。
“好软哦...”江星辰突然开口，脸颊蹭着萧芽的头发。
萧芽的头发属于男生中异类的那种，软顺软顺的，发黄，像营养不良，硬刺不起来。
在原有的丁点基础上又少了些男子气概。
被这么亲昵地磨蹭，萧芽本来红彤彤的脸烧得更慌，下一秒，被推到了墙上。
带着酒气的吻印在了萧芽的唇上，吻则轻，咬则重。
萧芽完全呆住了，等到对方的舌头企图伸进来的时候才开始抗拒。
双腿和手腕都被牢牢地压制着，萧芽的反抗诱发了更危险的征服欲。
酒精，汗液，两条身影在无人的长廊上缠成一股，地上的倒影像是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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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没人，会长不在那。”
“班长！你人去哪了？文艺委员找你呢！”
“江星辰——”
不远处传来班里男生的叫喊，听见自己的名字，江星辰下意识松开了一点怀里的人，得到一丝自由的人立马挣脱。
江星辰倒在地上的时候，心想，这就是一晌贪欢的后果。
小哑巴踹开他的这一脚，真狠。
“谁在那摔这么狠？？”
听到这边的声响，几个男生围了过来，只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江星辰，还有一脸呆滞像丢了魂一样的萧芽。
“老天唉，会长大人您都醉成这样了......”
“萧芽你怎么不扶一下啊？”
男生们扶着江星辰离开了走廊，而萧芽一个人留在了原地，丢了的魂一直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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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咬
江星海之所以喜欢夜店那种地方，不是因为地方躁，反而是因为静。
他就喜欢一个人窝在黑暗里，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路过，调情，纠缠不休。
而他仿佛成了全世界最清醒的那个人，听不到使空气都为之颤动的鼓点，嗅不到四周美人散发出来的骚气香水味。
只有他自己。
就像现在。
小弟们请江海大哥唱K，大哥一个人坐在角落，烟雾缭绕酒气醉人，三流学校的小妹妹们却无人敢靠近。
传说中比变态一中管理制度更变态的，就只有高三扛把子江海了。
没人见过他摘口罩的样子，一波又一波想看他庐山真面目的人都被打趴。
此刻，江海坐在黑暗的沙发一角，因为抽烟而将口罩拉至下巴，但压得不能再低的帽檐还是阻碍住了大家的视线。
按灭了手里的烟，江星海突然站起离开了包厢。
一旁的女孩突然轻呼了一句，“好帅！”
旁白女孩忙问：“你看清他的脸了？”
“太暗了，没太看清，不过...他长得好像一中的学生会会长啊......”
“骗人——怎么可能那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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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女生真聒噪。
江星海目露沉郁地站在洗手间镜子前，烦躁地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我真的，很讨厌你。”他说。
同样的躯壳，却拥有截然不同的命运。
重新戴上帽子，他刚转身，一个浑身酒气的身影便撞进怀里。
他厌恶地推开，却在看见对方长相后又立马抓了回来。
“哑巴...”江星海惊讶得不行，这个哑巴居然会来KTV？
还喝了个烂醉？
还撞到他怀里？
Unbelievable.
“你...”江星海握着小哑巴的双肩，还没准备好下句说什么。
却见他兀然哭了，眼泪一大滴一大滴，没有声音的，从红通的眼眶流出，汇成两道。
萧芽眼里倒映的，是那个人的脸。
他烂醉如泥，也是因为那个人。
但那个人，却永远听不到他内心的话。
——错了，错了，我不想推开你的
——对不起，江星辰，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不要对着她笑好不好，不要对着她们笑好不好......
——可不可以，你的好，你的笑，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些内心疯狂OS永远没人听得到，萧芽也只可能在喝醉的情况下产生这些念头。
此刻的江星辰还在KTV包厢里应付着女生们的嘘寒问暖，喝多的他只是一直笑，笑着说自己没事，声音却透着一股苍凉。
惹小哑巴哭的始作俑者无从得知小哑巴为他在哭，他甚至没有发现小哑巴离开了包间。
江星海无从得知眼前这货哭什么，他所能知道了，就是自己被咬了。
他被发酒疯的小哑巴咬在了嘴唇。
“嘶...”他微微推开小哑巴的头，但对方还是不依不挠地要凑过来。
舔了舔嘴角，咸腥的味道。
“想kiss？”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哑巴，江星海轻笑一声，“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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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酒后**
萧芽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的房间，空气中柠檬糖的淡香混着烟酒的味道。
一间浴室，一张床。
床上，躺着自己，和一个陌生的躯体。
赤身衣果体。
萧芽坐起在床上，遇到了人生中最懵的一件事。
他不敢动，也不敢回头看床上另外一个人。
那人光洁充满力量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背对着自己，用枕头蒙住头睡着。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
萧芽慢慢地掀开被子一角，内裤还在身上。
“醒了？”轻佻，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