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安拿过一个符,跟在傅淮身边走进了鬼屋,里面阴森森的,不时闪过一张血色的面孔,只这点便吓得陆辰安大脑空白,双腿发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怕漆黑的环境跟未知事物,只知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攥着牌子的手心,冰凉的汗弄湿了木牌子。
“妖魔退散。”陆辰安颤着声调道。
然而地下那只抓着他脚的鬼显然没听清楚,还在继续用力,吓得陆辰安将整个人都埋进了傅淮怀里,低低的哀求着:“我要回去。”
傅淮心中想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淡淡的点点头。
陆辰安从鬼屋出去后,脑子像要炸开般涌入陌生的碎片,画面中他躺在漆黑的房中,脊椎传来的疼痛痛入骨髓。但却没有人愿意看他哪怕一眼。
“....我不要玩了。”
即使是正午高悬的太阳下,陆辰安也只觉得浑身阴冷,头晕眩的快要吐出来。
傅淮看着小兔子煞白的小脸,不由分说的将他抱了起来。
陆辰安顷刻间被暴露在众人的视线焦距中,这种赤裸的视线让他下意识抱住了傅淮的脖颈。
“哪里不舒服。”在车上,傅淮递给陆辰安一瓶水关切道。
陆辰安虚弱的摇摇头,中途一直没有再说一句话。
快到日本的家时,陆辰安让傅淮先回去,准备自己在外面稍微适应一下。
傅淮留下保镖护着小兔子的安全后因为有事,也没有执意陪他散步。
陆辰安刚开始散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年龄可以当他妈妈的老年女人虚弱的趴在地上,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终于要写到小安的身世了(????-)?,大家注意到蠢作者埋的伏笔了吗。求票票求包养??o·(? ??????????? )?o·??
陆辰安:老人,扶还是不扶。
第86章 蝴蝶胎记
“您还好吗?”陆辰安连忙走过去,俯下身在老人的鼻下轻探着,幸好还有微弱的鼻息。
他拉着老人的胳膊试图把老人拽起来,不过因为用的力气过猛,本就虚弱的老人家紧紧的锁着眉头,表情变得愈发痛苦。
陆辰安只得跟旁边的保安喊道:“过来帮帮我。”
保安应声过来,看到陆辰安架着的老人后伸出手帮忙,两个人合力把老人放到了车上。
车停的地方算不上偏僻,因此不远处就看到了医院的大招牌。
陆辰安对现代住院需要的事一窍不通,所幸旁边的保镖知道,傅淮有这家医院百分之三的股份,因此他们很快就有了床位。
望着床上闭着眼睛的老人,陆辰安的心中有几分酸涩,傅淮说他的父母去世了,因此失忆后他从未也不可能见过他的父母。
甚至连父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眼前的这位老人也是别人的母亲,知道妈妈这样该是很着急吧。
正在他肆意遐想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道:
“只是跑步太急了,没什么大碍。”
原来是这样吗?陆辰安在床上老人的手背上轻轻擦过,对比起来他的手跟剥了皮的鸡蛋般嫩滑,而老人的则更像是布满岁月年轮痕迹的树。
吸着氧的老人此时也缓缓睁开双眼,她对陌生的环境显然很茫然,陆辰安垂下头靠近老人,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一片阴影,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有亲和力,酝酿着词措跟老人说:“我看到您昏倒在路上,所以擅自带您来了医院,好一点了吗。”
老人点点头,涣散的双眼在看了一眼陆辰安后变得清明起来。
“真像啊......”
陆辰安听到老人喃喃自语道,他不解的抬起头看着老人:“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老人在说完这句话后迟疑了一会又问道:“孩子,你多大啦?”
“我....二十一。”陆辰安眨眨眼,就算老人虚弱无力也不忘问年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老人摇摇头,眼底深处是无法触及的痛苦:“我孩子如果活着,也像你这么大了。”
“您孩子?”陆辰安不知道老人是何意思,于是试探性的问她。
“我儿子小时候被人拐走了, 我们怎么找也没找到他。”
“我们找了他好多年了,不知道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哎,只要能在临死前看他一眼,我就能瞑目了。”
老人的语气更加悲凉,她苍老的声音如同一根尖刺也扎进了陆辰安的心脏正中央。
他没有父母,老人找不到儿子。这世界还真是嘲讽。
“您说说特征,我说不定能帮上忙。”陆辰安心疼老人的样子,心下想着傅淮那样神通广大,找个人想必是没有问题,于是对老人道。
“最深刻的印象啊...”老人闭上双眼回想起来,片刻后悠悠道:“就是这孩子锁骨旁边有块胎记,跟蝴蝶一样。”
作者有话说:最近都好懒??o·(? ??????????? )?o·?,明天开始做勤奋的人吧,小天使们的投票跟包养都是蠢(超聪明的仙女)作者的动力。
第87章 女仆装
“你说什么?”
陆辰安的身体好像过了电般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同样的年龄还有同样的胎记,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老人叹了口气,再次摇摇头不语。
陆辰安犹豫良久后对老人道:“我身上,也有一个这样的印记。”
“什么?”戴着氧气面罩的老人似乎是因为激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牵扯的身上贴的电极都掉了下去。
老人接下来顾不得自己说的话很唐突,直勾勾的盯着陆辰安被衣服包裹的锁骨处,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问:
“能给我看看吗?”
陆辰安犹豫着灵活的解开了上衣的前两颗扣子,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那下面赫然是蝶形的红色印记。
陆辰安不喜欢这里还有大腿内侧的这两处东西,他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为什么要在身上留下这样多的痕迹,他每每不经意间看到都会能心绞痛。
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回忆。
“孩子,是你吗?”老人牵住陆辰安的手,因为过于激动喘气声变得粗起来:“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陆辰安不知所措的被老人牵住手,眼泪就从老人的眼眶里一滴一滴打在他手背上,让本来对这场相认没什么感觉的他都难过起来。
忽然他垂下眼帘,瞧着自己蝶形的红痕狐疑起来:“只一个痕迹怎么能确认我是您孩子。”
陆辰安明显感觉到正在哭的老人动作一僵,他总觉得对方就好像是收了钱演戏的演员,每个步骤都做得很好,但是没有真正的感情流露。
比如那双眼睛虽然在哭,却没有一般人应有的失态。这些都让陆辰安起疑,更重要的是,傅淮分明说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了。
“不!”
老人猛地一拍病床旁的柜子,震得上面塑料制的烟灰缸都弹了起来。
“我见你第一眼就亲切的很,这是母亲的直觉。”
病房外,一声男音懒懒的响起,本应是疑问的语句被他说得极为肯定,而且冷冷的,在晚上让人听了有些心虚:“碰瓷碰到我的小朋友身上了。”
“傅淮?”陆辰安转过身向病房外看去,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傅淮高挑的身影。
“你没必要来的。”
傅淮望着病床的方向冷哼:“我没看着你一会就又捡回什么妖魔鬼怪?”
陆辰安反感傅淮话语中的明嘲暗讽,天鹅般弧度优美的脖颈挺直眼神不善的看着傅淮道:“别这样说老人家,她的生活已经很可怜了。”
“找不到孩子,还刚刚清醒过来。”
“生活可怜会穿Dior最新的秋冬款吗。”
傅淮步入社会太多年,看人最准,眼前的这个老女人不仅没病,还惺惺作态,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什么人?”老人抬起头对显然很不友好的傅淮质问,“我们陆家有的是钱,穿什么用的到你管吗?”
“陆家?”傅淮细细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中略带嘲讽,然后继续用更加嘲讽的语气说道:“闻所未闻。”
“你你您......”老人气的倒仰,险些昏过去。
陆辰安看了昨日傅淮对他母亲的恭敬温柔,还以为傅淮本性并不坏,不成想他会这样跟老人家说话。
“老夫人,我们来晚了。”
就在这时,外面涌进来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其中一个特别像新闻中参加意带利街头暴动的那个头头。
傅淮的眸色骤冷,将病房提供的在指尖转了几转。
“既然是明俨的狗,来这做什么?”
那个人的表情一度有些尴尬,就告诉老大别干啥都指使他们几个,还他五险一金跟休假,这下好了吧,出镜太频繁被认出来了。
“先生,你认错人了。”男人边说着边把旁边人脸上的墨镜摘下来给自己戴上,欲盖弥彰的行为基本就是肯定了傅淮的话。
“既然有人来接您,那......”坐在床边的陆辰安说着准备起身,结果被老人一把拉住胳膊,傅淮对老人的这个动作很不悦。
他不知道明俨想干什么,或者说全世界都不知道。
这个才十几岁就的少年伪装弱小做的出神入化,凭借这个干掉了各种阻碍成为意带利最年轻的黑帮教父。就像是只会把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小豹子,他酣睡时闭上双眼任你抚摸,等到醒过来,就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