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医生会来,放他进去。”对门前的保安说完这句话后傅淮就开车离开了。
“喂?”躺在床上的陆辰安在此时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因为感冒的缘故,他的喉咙有些发不出声音。
“辰安,你嗓子怎么回事。”
“没有,咳咳咳咳......”
陆辰安抓着床单用力咳嗽起来,给他打电话的是顾筝荣,应该是这世上唯一还会关心他的人。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很好,不要过来。”
顾筝荣早就在陆辰安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这句话也只是随便问问。陆辰安淡漠而疏离的语气,让他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我现在去找你。”
“不......”陆辰安的不字话音未落,电话便被顾筝荣挂掉。
如果顾筝荣过来,傅淮一定会对他不利的。
陆辰安至今还记得自己上一世相熟的小太监朋友死状如何惨烈,每每想起都让他夜不能寐。比起兴办那些残酷的刑罚,傅淮对他甚至可以谈得上纵容。
“您好,”顾筝荣拎着果篮对大门外的保安喊,“让我进去。”
“哦?”保安抬起眼睛看了看来人,估计是医生吧,还拎了个那么大的篮子。于是不假思索的把他放了进来。
正值上午,别墅中的仆从多数都呆在自己的房中,竟没有人注意到顾筝荣溜了进来。
“辰安?”顾筝荣推开房门坐到了陆辰安身边,把他滚烫的手放在自己手中。
陆辰安费力的抬起眼皮,他现在头晕得很,勉强的勾出一个微笑。
“怎么回事,傅淮欺负你?”
他喉咙肿的愈发厉害,发不出一丝声音,只好在顾筝荣的手心用指尖搔了两下,然后摇摇头。
“我带你走好不好,没有人会再强迫你。”
陆辰安几乎被顾筝荣认真的表情触动了,伸出手示意让他帮自己拿来纸笔。
“你先走。”他在白色的纸上写。
“我不怕他的,辰安。”
陆辰安垂下眼睑露出为难的表情,眼皮下的小痣让顾筝荣忍不住伸手抚摸。因为动作过于突然,吓了陆辰安一跳。
陆辰安作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却因为生病或是这张水墨勾勒般的脸庞毫无威慑力。他皱起眉头继续在纸上写:“听我的话,我们是......”
写到这里,他的笔尖顿了顿,在洁白的纸中间留下一个黑点。“我们是朋友。”他又继续写道。
顾筝荣觉得陆辰安绝对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不然不会在他自己想拒绝时,有欺负人的罪恶感。
“我去洗个冷毛巾。”顾筝荣无视了陆辰安的请求,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拿着叠好的长毛巾。
白色的冰冷物体被轻轻放在头上,脑袋里难受的感觉都减缓了一些。陆辰安清了清嗓子,说出一声很轻的话:“谢...”
突然门被从外面推开,“家里来客人了?”傅淮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足以引起床上少年的轻颤,陆辰安下意识将自己的手从顾筝荣手中抽出。
又是这张熟悉的脸,傅淮眸中的晦暗愈发深沉,双眼危险的眯起。
“你凭什么这么嘶,辰安你......”顾筝荣起身,还未说完整句话就被陆辰安掐了一下。
傅淮淡淡的笑了,“让他说。”
“我...咳咳......”陆辰安用力的从喉中拼凑出一个字,在顾筝荣手背上的手更加用力。
肿起的喉咙中吐出几个破碎的词句,声音小得如同蝉鸣:“别伤害他。”
傅淮的身后多出两个人,把坐在床边的顾筝荣拉了起来,顾筝荣挣扎未果,被重重的打在在腹部,虾子般蜷缩着身体。陆辰安不忍再看,朝傅淮用力的摇摇头。
“好,听你的。”傅淮昨日的声音还是冷漠的,今日就如水般化作了绕指柔。
“让他坐下。”
陆辰安感受到自己的下颚被轻轻抬起,冰冷的毛巾滑落在床上,傅淮的嘴唇比它更凉,自轻颤的睫羽向下,勾勒出下巴优美的轮廓。
顾筝荣被堵住了嘴,狼狈的看到了陆辰安眼中的无助凄然,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难受,他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还要亲眼看他……
傅淮注意到陆辰安的走神,在他的耳尖轻咬,呼出暧昧的气息:“再看他我就挖掉他的眼睛。”
傅淮只是吓陆辰安的,他那天一眼就认出顾筝荣是顾正友的儿子。他父亲是w市南帮实际掌权者,说白了就是混黑道的,打可以,留了残废就不太好了。
陆辰安果然被吓到了,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耳垂泛着红色任傅淮深吻,傅淮也不忌讳他病着,极具侵略性的在他的口腔中侵城掠地。
他抓紧傅淮的肩膀,喉中发出被欺负狠了的呜咽。顾筝荣就在旁边看着的耻辱让他浑身紧绷,傅淮的手却不曾停下,在陆辰安遮蔽于被子中的下身抚弄。
陆辰安的眼眸蒙上一层水汽,宛如远山千黛,他说话的声音颤抖着:“不要在他面前......”
“你喜欢他?”说话间,傅淮恶意的用力,陆辰安的腿被他猛地拉出来挂在肩上,小巧莹润的脚趾紧紧的蜷着,足弓绷成一条直线。
“我喜欢你。”陆辰安用带着哭腔的绵软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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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有形的枷锁
“你说什么?”傅淮的动作轻了几分,反问道。顾筝荣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他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伤害,陆辰安还是喜欢傅淮。
陆辰安摇摇头,敏感的身体在傅淮动作停止后兀的一软,瘫倒在男人怀中用力咳嗽,细小的冷汗顺着额头向下,仿佛一条渴水的鱼。
傅淮看到他为难的表情,在怀中小东西的臀尖上掐了一下,放柔声音道:“我让他走。”
“送他回去。”
顾筝荣怎么可能敌得过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傅淮话音刚落就被生生拽了出去。
陆辰安看着顾筝荣离去时黯然的背影暗暗抓紧了手下的床单,是他连累了别人。
直到傅淮厌弃丢掉他前,他果然没有资格靠近任何人。但是自己凭什么在重活一次后还是要承受这些。
他不甘心。
傅淮不知道陆辰安的心理活动,将下巴搁在白皙脖颈上,双手环住他的腰际轻声道。
“吓着了?”
陆辰安不想跟傅淮说话,纤长的手抓住傅淮的手腕用力的向外掰,想跟他保持距离。却被傅淮牵引着手腕摸向对方的身下。陆辰安脸上的表情有些牵强,“你身边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逼我。”
“因为你和他很像。”傅淮也没有隐瞒陆辰安的意思,看他的眸色变得柔和,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的人。
灯光下,陆辰安眉目清朗得恍若晕染开的水墨。细看的话,两人的相似之处,正是这眉眼中同样的柔和。
不过陆辰安是真的性格软糯,而傅淮喜欢的人,则是将锋芒敛在城府,如未出鞘的利刃。
“原来这样,当初也是你强迫我的对吗。”陆辰安有些凄然的勾出一个笑容,高烧的头痛的更厉害了。
傅淮逗弄小兔子般在他的脸颊上抚摸:“嗯,你跑不掉的。”
原来自己四周早就布下有形的枷锁,自己前些时日还天真的觉得傅淮变得温柔,都是假象。
“......我想回去上课。”沉默半晌后,陆辰安轻声道。
傅淮仿佛没有听到般,“w市的海从昨晚开始发光,等你好些我带你去看。”
“不必。”陆辰安的声音愈发的低了下去,同时又嘲笑起自己的矫情,上一世分明对傅淮言听计从,如今受了些许委屈就再也不想接近他,果然自己也变了吗。
“你这种态度让我很想做你。”傅淮的声音骤然一冷,陆辰安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热得过分的头部传出耳鸣声,从皇宫那个巨大的枷锁中逃出来后,他再次成了傅淮圈养的一只雀儿。
另一边,蓝韵——
“喝喝喝,喝了这杯交杯酒,朋友一生一起走啊。”旁边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起哄着舞台中间的白晓宸跟楚哲谦,两个人因为赌输了被迫当众接受惩罚。
所幸他们俩都是放的开的,白晓宸把自己墨玉般的长发捋至耳后,先端起几杯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的样子像在喝白开水。楚哲谦在一旁看着,心中充满钦佩。
他们俩刚才吃烤串,而小白即使在撸串的时候,也没有弄乱一丝他精致的妆容。淡粉色的唇彩通透,眼尾上挑,勾人的很。
“来,是个爷们就别墨迹。”
白晓宸扬起手臂,勾着楚哲谦的脖颈,然而即使穿着高跟鞋,他也没楚哲谦高。
这就很尴尬了。
他索性把那两双跟高的吓人的鞋脱下来,非常潇洒的甩到台下,引得众人哄抢。
“你为什么喜欢穿女人的衣服。”在白晓宸端着酒杯靠近时,楚哲谦突然问起这个他想了多年的问题。
白晓宸的唇畔挑起诱惑性十足的弧度,“天生的,我不好看吗。”
话音未落两人的手臂交叉在一起,两杯酒很快就被喝干净。白晓宸如释重负的笑了,抬起头看向楚哲谦时眨了眨眼说:“你脸上有线头,我帮你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