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说:“实话。”
李文强笑的更欢:“霖霖,我也稀罕你稀罕的不行。”话锋一转,说:“小宋是真行,我是真佩服他,为了帮小辞,那些全英文、法文的文件,他夜里一个人在书房,一个字一个字的查字典翻译。”
“是啊,小宋对小辞确实是宠的没边。”沈霖做着客观评价:“当时我说他死心眼,干嘛非要折腾自己,找小辞,找我,或者找怀安、小徐他们几个,一晚上就翻译出来了,他告诉我,不想当听不懂外语的聋子,若想帮小辞就得知道文件里的内容,并熟记,所以才想那么个法子,笨是笨点,他说翻译下来,就会明白文件的内容了,也容易帮助记忆。”
李文强点头,接着感慨:“这小宋是真让我佩服。”眉头皱皱,忽然想到什么,询问:“那个小聂也是同性恋啊,你说,我们这几个是不是组团出柜啊?”
沈霖眉头皱皱,好笑道:“什么组团出柜?别瞎说。”
李文强笑:“没瞎说,你看啊,你、小辞、小聂,接着我、小宋,还有小宋那个曾经带过的小交警,想想,还真是有缘分,兜兜转转,全是认识的人,这不是组团是什么?”
沈霖仔细一想,乐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顿了顿:“怀安说了,他跟那个小交警不是那层关系。”
李文强说:“我觉得小交警挺好的,长的周正,性格也招人喜欢,小聂也不错,两人凑到一块儿,挺般配的。”
沈霖看了他一眼,笑道:“爱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他清了清嗓子:“别聊其他人了,聊聊我们自己,忙了多半年,你也辛苦,最近在想,给我们俩放个假,好好出去玩玩,你觉得怎么样?”
李文强一愣,接着看他,双眼冒光:“真的?我觉得非常好,你看看人家小辞都出去玩了,我们俩也该出去走走看看,”说到这儿又加了一句:“其实,不出去玩,只要跟霖霖你待着,我就开心。”
沈霖给他说笑,眼含温柔的看他,嘴上道:“别叫我霖霖,臊不臊啊。”
李文强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臊的,我叫我媳妇,谁也管不着。”
沈霖好笑的摇摇头,语气愉快道:“那我叫你强强,你试试什么感受。”
李文强高兴道:“我爱听,你叫我什么我都爱听。”
沈霖哼笑:“贫嘴撩舌的。”
李文强笑着看他:“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美着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李文强说:“小辞他们去了边境的地方,看戈壁沙滩,看高山雪川,我们俩去哪?”
沈霖说:“就在家待着,你不是说,只要跟我在一起,在哪都高兴吗?”
李文强:“……”
沈霖憋着笑,问他:“行不行?”
李文强说:“肯定是行,但……我想趁着年轻,跟霖霖你一块去外面走走逛逛。”
沈霖嘴角缓缓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睛专注的看着李文强,声音好听:“嗯,我也这么想的,那回家,我们俩商量商量第一站先去哪。”
下班时间,堵车严重,两人聊这么一堆话题,回家的路程也才走了一半。
李文强提议道:“下次,要么早点回家,要么晚点回家。”
沈霖点头,视线盯着前方,夜幕渐渐开始降临,他视线定格在一不远处指挥交通的两个交警身上。
李文强问:“看什么呢?”
沈霖说:“那个交警特别像跟怀安传绯闻的小交警。”
李文强看了看,笑:“不是特别像,就是他。”
“哦,”沈霖微微一笑,“这么看,这小伙子真不赖。”
李文强点头。
今天的交通似乎特别拥挤,也难怪,前面马路有施工的地方,堵车堵的都没了脾气,聂怀安的司机小刘不紧不慢开着车,而他则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等走到某个路段的时候,聂怀安下意识的睁开眼,视线转向车窗外,看着外面的一切。
不一会儿看到指挥交通的周平安,他四处游走的视线才算是定格。
聂怀安抿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车窗外不远处认真指挥交通的周平安。
司机小刘说:“聂总,这么看周先生,真帅。”
聂怀安抿唇不语。
小刘又说:“聂总你眼光真好。”
“……”聂怀安眉头一蹙,冷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八卦了?还净听些不属实的无聊八卦!”
小刘吓的不再吭声了,同时心里暗暗地想,聂总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聂怀安呼了口气,揉揉眉心,收回视线继续闭门养神。
过了两天,聂怀安晚上应酬完,有几个朋友准备酒驾回家,被他拦住了。
其中一人突然就不高兴了:“怀安,这都半夜两点多了,你装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聂怀安眉头皱了一下,坚持自己的,不让他们酒驾,并说:“你们要是真酒驾,我就跟我认识的交警同志打电话。”
“……”
周平安今天值夜班,这会子困的抬不起头来,为防止自己睡着,他就做俯卧撑。
聂怀安开着车,远远的就看到大马路边上有名交警在做俯卧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故意鸣笛,接着甩了周平安一脸尾气,扬长而去。
“……”周平安瞪眼,紧盯着远去的那辆奥迪,胡撸把脸,气道:“换新车了不起啊?骚包什么!”
正骂骂咧咧,王斌的声音响起:“巡逻呢,大晚上的你在马路边做什么俯卧撑?”
周平安说:“王哥,我困啊,特别想睡觉。”
王斌问:“白天不睡觉干嘛呢?”
周平安说:“去基地撸狗撸猫去呢。”他羡慕地说:“小猫小狗只要卖个萌,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真好啊,我这就想睡个觉,还不能,可怜啊。”
王斌笑:“两点多了,天明就能睡觉了,再忍忍。”
周平安点头,但眼睛还是困的睁不开。
自打上次喜闻乐见的误会戏码发生后,聂怀安和周平安为防止再有什么说不清的误会发生,近乎是拒绝有任何碰面的机会。
但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奇妙的,你越躲着,它就非得想法设法的靠近你,非要你尝遍可以发生“卧槽,怎么是你”的所有桥段。
国庆节,周平安去参加一个女同学的婚礼,对方嫁了个富豪,邀请全班同学和老师参加,来回车票报销,周平安是受不住了他爸妈的絮叨才趁着参加同学婚礼的空,出去消停消停,可就那么巧碰到了聂怀安,两人安排在了一张桌子,椅子也是紧挨着,甚至酒店都是安排的同一间。
周平安纳闷:“你这么老,你参加哪个同学的婚礼啊?”
聂怀安发觉自己温和的好脾气全给这个叫周平安的给磨没了,他没好气的说:“新郎是我同学,还有,我很老吗?”
周平安一本正经:“我没说你很老,我说你老。”
聂怀安:“……”
周平安性格开朗,会说话会玩儿,长的又俊,一个婚礼下来,不少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等住进了酒店,他跟聂怀安说这些事儿,还找着话题聊。
聂怀安几乎是翻白眼沉默状态,偶尔敷衍的应付几句,某个时刻,他开口:“你话真的很多,你家里人没嫌你烦吗?”
“……”周平安眉头拧成一团,眯了眯眼睛,说:“你嘴巴真的很毒,你家里人没嫌你坏吗?”
“……”聂怀安瞪他一眼,翻个身睡了。
回去的时候,周平安跟聂怀安胡搅蛮缠,然后获得可以搭乘顺风车回去。
路上,周平安又开启碎碎念模式。
聂怀安表情平静,专注开车。他有多烦他,大概只有自己知道了。
虽不明白周平安哪来的底气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搭顺风车,但不可否认,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聂怀安觉得没那么无聊了。
这么看,这小子也是有点作用的。
聂怀安轻轻勾了勾唇角,周平安捕捉到他的笑容,问:“笑什么?”
“没什么,”聂怀安斜睨他一眼,笑容不改:“你这种类型的,在我们圈子也算是抢手货吧。”
周平安挺了挺胸脯,露出自信的表情:“废话!小爷我炙手可热着呢。”
其实,周平安还真没有跟任何gay圈的人接触过,除了宋衍,他身边全是直男,他也一直尽量把自己演绎成一个直男。
聂怀安轻轻笑,没作声。
周平安给他笑的心虚,咳了咳:“你不信?不信拉倒!”
看他这样,聂怀安了然,调侃之色溢于言表:“信,当然信,其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想说,周先生真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肯定炙手可热。”
周平安故意听不出调侃:“可不是。”
聂怀安笑笑没再作声,专注的开车。
过了一会儿,周平安咳嗽一声,坦然道:“其实我没有什么gay圈,除了宋队,我从没有接触过别的同性恋,我的世界似乎除了性取向之外,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而且头两年为了不让爸妈伤心,我还故意装出很直的样子来,就这样,你要想笑就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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