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宋衍冷脸,“你今天话有点多?你因为这张嘴吃多少亏了?怎么还没学会长点记性?”
陈聪不再吭声了。
宋衍也不再说话。
沉默了小片刻,陈聪说:“排长,我还想听你再骂我一次,就是往最狠里骂。”
宋衍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去你的!”
陈聪揉着脑门,嘿嘿一笑。
又坐了一会儿,宋衍扔下两千块钱就走了,他先回了家,给宋璐做了顿晚饭,然后拿上电动车钥匙去了沈辞那。
路过花店的时候,他买了束红玫瑰,沈辞家的门是智能门,可以指纹,可以密码,可以刷脸,还可以,总之,宋衍觉得真高级。
要不是沈辞告诉他密码,他还真没法子进门。
沈辞进家门,就闻到了饭香,他没换鞋就直奔厨房。
“做的什么?”沈辞问。
“就一些清淡的,你现在还不能吃大荤大油辛辣刺激的。”宋衍扭头看他。
沈辞看了看做的东西,笑笑,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手,然后换了身家居服。
宋衍已经把菜端上桌,在盛粥。
沈辞坐到饭桌前,感叹一句,“有你真好。”他夹了娃娃菜塞嘴里,又塞嘴里一筷子莴笋,拿起一块吐司咬了口,又吃了个西蓝花。
宋衍坐下,往他那拉了拉椅子,“没吃午饭?”
沈辞点头。
宋衍蹙眉,“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怎么就记不住呢,你本来胃就不好,不按时吃饭肯定不行的。”
沈辞嚼着嘴里的食物,也不说话,就那么表情无辜的看着宋衍。
宋衍给他看的心软成一滩水,“好,不聊这个,你吃饭。”
沈辞咽下嘴里菜,喝了口粥,问:“你怎么不把璐璐带来?”
“我来的时候她没下班。”宋衍说。
沈辞慢悠悠喝着粥,细腻柔软的粥喝进嘴里,从嘴里暖到胃里,说了句:“璐璐真是个独立感很强的好女孩。”
“嗯,她从很小就自己会做饭吃了,我去当兵那几年,她都不愿意去亲戚家住,就自己在家。”
“胆子挺大。”沈辞惊讶。
“是的,从小就胆大,加上我教了她防身术,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宋衍说,“她个子也高,就那么一腿下去能把人踢个够呛。”
沈辞听得笑,觉得他们兄妹俩都是等着人挖掘的宝藏。
宋衍吃了口小蘑菇,视线再次看过去,他的眼窝深邃,目光柔和又迷人,直视着沈辞的脸,“小辞,那个,你……这一天还好吗?”
“你是问我那里还好吗?”沈辞口气淡淡的,却没有距离感。
“嗯。”宋衍移开视线不看他。
“我没事,你就别纠结这个事了。”沈辞吃着吐司。
宋衍听到这话,就揣摩起沈辞的话来,然后说:“小辞,是不是真疼了?”
沈辞看了宋衍一眼,“非得我说那里疼,撕裂了,上厕所难受,你才满意,对吧?”
宋衍说:“我不放心,吃完饭你就让我看看吧。”
沈辞瞪他一眼,“你还真以为你那尺寸有多大?”
“……不大吗?”宋衍认真脸。
沈辞,“……”
三秒钟后,沈辞笑趴在饭桌上,甚至毫无形象的拍桌子大笑,即使这样,对宋衍来说还是赏心悦目的很。
宋衍手放在沈辞后背上,轻轻给他拍着,“别笑了,吃着饭呢,别呛着。”
沈辞抽纸巾擦擦嘴巴,敛了敛笑意,“我有件事忘跟你说了,我跟那个专家约好了,后天带你去见他。”
“后天?”宋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天我得上班。”
“请完假了。”沈辞看着宋衍,“你会怪我不跟你打招呼吗?”
宋衍微微抿嘴笑了笑,“怎么会,小辞你这样我很受宠若惊,觉得我老婆真厉害。”
“什么老婆?”沈辞嫌弃,嘴角却挂着柔柔的笑意,连那张脸的轮廓都是柔柔的喜悦的。
吃过饭,他发现花瓶里枯萎的黄玫瑰换成了鲜艳的红玫瑰,脚步站到那,看着这束花,眼睛弯成月牙,欣赏了会儿,问:“宋衍,我那束黄玫瑰呢?”
“我给扔垃圾桶里了。”
沈辞一愣,忙去垃圾桶找,还不忘嘟囔,“你怎么给扔了,不许扔,枯萎了也不许扔,这是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收到花,必须得留着当作纪念……”
宋衍听着他碎碎念,心情好的冒蜜,忍不住笑道:“小辞,我发现你也跟我刚认识那会不一样了。”
“人都是双面的,我对不熟悉的人有点冷,但是熟悉了后,就不一样了。”沈辞把那束枯萎的不像样子的黄玫瑰捡起来,拿了另一个花瓶,插好,心满意足的才去找宋衍。
宋衍正在擦地板,沈辞蹲到他面前,“宋衍,你跟着地板有仇?”
宋衍一双眼睛迷人的看向他,“以前在部队擦枪、擦坦克,那都是擦很多遍,习惯了,不擦亮总觉得不舒服。”
沈辞坐下,拉着宋衍也坐下,“你这点部队情节,我早看出来了,被子叠成豆腐块,害我每次睡觉,都不忍心破坏。”
宋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习惯了。”
昨晚折腾大半夜,今天又忙了一天,吃饱喝足后沈辞这会子是真感觉累了,一脸倦色的靠在宋衍怀里打盹。
“地板凉,去床上睡。”宋衍说着站起身,拉沈辞起来。
沈辞仍然闭着眼,他很放心被宋衍牵着走。
宋衍看到他疲惫的表情,心疼的轻轻摩挲了两下他的手心。
洗漱完,沈辞爬上床,此刻是晚上20:57分,他眯着眼睛看宋衍,问:“等我睡着就回去?”
宋衍不瞒他,说:“嗯。”
沈辞叹气,“你跟璐璐搬来跟我住吧。”
“你不回家跟爷爷住吗?”宋衍给他捏着小腿。
“有二叔他们陪着呢,”沈辞偏头看他,露出一口的白牙,“回家,我们俩哪有这么随便。”
宋衍也笑,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他说:“睡吧,我得回去了。”
沈辞趴在那不吭声。
宋衍坐在那安静了会儿,情难自禁的凑过去亲了下沉辞的后脑勺。
沈辞闷声笑,虽然不想宋衍走,但是他也不想这么自私,毕竟家里还有宋璐。
带宋衍去见专家那天,天下着雨,到了那见过专家,就是一系列的检查。
结果当天下午就出来了,沈辞把所有的检查单都递给老专家。
那老专家接过,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宋衍做的磁共振,然后眉头皱起,问宋衍,“你是不是当初做完手术活动早了?”
宋衍微愣了下,抿唇沉默。
沈辞碰他一下,“说啊,你没听过一句话,瞒爹娘不能瞒大夫。”
“是的。”宋衍说:“我确实活动早了。”
老专家拧着眉,“病人这条腿多次受伤,骨折、断腿,治疗后,没有愈合好就过早活动,再者我考虑还有其他一些问题,但目前不能确定。”
沈辞脸色凝重,“那,他这条腿……还能恢复吗?”
老专家的脸上神色稍微缓和一点,“需要再动次手术,这一次一定要等愈合好,然后开始正规的功能康复,具体能不能恢复的跟正常人那样,我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但可以保证的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走路这么坡。”
沈辞和宋衍都愣了两秒,接着沈辞先出声,惊喜的确认老专家的话。
老专家脸上带了点笑,和蔼道:“是啊,你们就回去准备准备,我想尽快做手术。”
“好好好……”沈辞一连说了几个好,转头问宋衍,“我们明天手术好不好?”
“这……好,小辞你拿主意。”宋衍也是高兴不已。
“诶,不着急,”老专家脸上挂着笑,“当然越快越好,要不,你们今天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来医院,至于手术时间,还需要专家会诊,最终确定。”
“好的医生,谢谢您。”
两人出了医院,似有千言万语,可却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家进电梯。
沈辞按了楼层,回过头看宋衍,说:“我就知道,你这么好,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你。”
电梯里就他们俩,宋衍靠近他。
沈辞以为他只是跟他紧挨着,便还是看着他,不料却被宋衍抱住,并人贴着脸颊偷了个吻,湿热的气息喷到脸颊上,叫他心里一阵慌,接着一笑,“大胆了啊。”
“谢谢你小辞。”宋衍感激的看他,“我会用我下半辈子报答你。”
沈辞看着他,眨了眨眼,忽而笑了,说:“好,我记下了。”说着有意调侃,“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你就不是个男人。”
宋衍很腼腆地笑笑,点头。
第34章
沈辞把宋衍要手术的事情告诉了老爷子。
老爷子一听, 非常高兴, 鼓励了宋衍一番, 又有些不放心的问:“小辞, 那位老专家是怎么说的。”
沈辞说:“老专家说宋衍这个情况, 完全恢复跟正常人的几率有80%。”
老爷子一听更是高兴, 满意的点点头,“好, 好啊, 不管怎样,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能100%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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