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弄个“全世界最难追的男人”排行榜出来,江裴遗绝对是名列前茅的,他真的不是一般的难追,像林匪石这种天生盛世美颜还舌灿莲花的男人,半个地球的人都愿意上赶着倒贴,照样被江裴遗发了“拒收卡”。
这时话题中心的江裴遗正好推开门走了进来,林匪石跟郭启明说了一句“我先不跟您说了”,就直接无情地挂了电话。
江裴遗身上有一种特别吸引林匪石的气质,他的眉目特别秀美,五官深邃而干净,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端庄、冷肃又沉静的味道,那是时光与伤痛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江裴遗像是一把抛光的刀,坚硬、雪亮而锋利,可以割肉见血,但又容易被轻易折断。
江裴遗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哦对了,还是一把特别不解风情的刀。
林匪石收回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郭厅刚才打电话来关心你了。”
江裴遗弯腰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从林匪石的角度看过去,侧腰的线条非常美好,江裴遗问:“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我都告诉他了。”林匪石把那张被人偷拍的照片调出来,往江裴遗的眼皮底下一戳:“好看吗?”
江裴遗看了一会儿,然后“嗯”了一声。
林匪石自带贵族气质,穿荷叶袖的衬衫特别好看,整个人都精致了一个度,不得不说那张照片确实拍的不错,不管是色调还是角度都选的相当好。
听到江裴遗夸他,林匪石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大言不惭地说:“我用微信发给你,晚上睡觉之前看两眼会有个好梦。”
江裴遗压根不想搭理他。
刑侦队里最近的气氛一直有些僵硬,任志义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所有调查人员都吊着一口气不敢松,而有经验的老刑警都知道,这虎头蛇尾的案子恐怕只能这样搁置了,除非有新的关键线索出现。
他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着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赵霜。
而本案案情基本明了,案件事实方面不需要再深入调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只有等赵霜出现在警方视野之中,别无他法。
林匪石又开始回归“咸鱼躺”的生活,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养青蛙儿子,玩飞花令,或者闭着眼睡觉。
现在已经是六月盛夏,气流如同流火,窗外蝉鸣声聒噪地此起彼伏,“滋儿哇”个不停,市局最近穷的又双叒叕开不起空调了,一间办公室里放了一盆冰,靠物理融化、蒸发吸热。
晚上下班,林匪石跟江裴遗一起走出办公室,路过公共办公区的时候跟同事们打了一声招呼。
——“林队和江队在搞对象”在市局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刑侦支队其他同事对这俩人每天成双入对都见怪不怪了,钢铁直男们纷纷表示脑子里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他们茶余饭后无聊的时候甚至在买股——有一部分人表示江队那么冷那么A肯定是江队在上面,上次林某人不是因为不知名腰伤躺了一个月;还有另外一部分人认为江队那性格从来不会主动,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当然也一样啦,林队一看就是美人攻的套路。
双方势力打的水深火热,殊不知这俩人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几次。
当然,以上种种都是在背地里进行的,两位当事人完全不知道吃瓜群众已经把他们的体|位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还是徘徊在“暧昧”与“交往”之间的关系。
他们一起走出市局侧门,一个女人冷不防从柳树后面窜了出来,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江裴遗脚步一停,眼神骤然利了下来。
这女人的形象特别贴合那句流行歌“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看起来疯疯癫癫不太聪明的样子,抱住林匪石的大腿就是一个猛虎落地式“噗通”跪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昨天改文,系统抽成5000字的乱码了,vip章节不能减字,所以我昨天是2更的,有几个早到的同学可能只看了一更,还有的可能看到了乱码,如果觉得剧情衔接不上的可以回去看一下上一章。
以后不改字了,完结之后一起改,给大家添麻烦了。【跪
新案子端上来了!要一如既往地喜欢我哦!
第59章
林匪石忽然被“青山撞入怀”,浑身都僵了一下,一秒后面不改色扶起她的手臂,冷静道:“您不用这样,有事慢慢说,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好似根本站不住般往林匪石身上倒,长长的指甲揪着他熨帖的衣裳,一脸崩溃地尖叫道:“我儿子丢了,他们把我儿子弄丢了,我好几年没见过他,回去再找人就没了!我的儿子啊——”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不明不白的,林匪石单手扯了一下松松垮垮的领口,绅士十足地耐着性子问:“您的儿子今年多大了?‘他们’指的是谁?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江裴遗就不如林匪石这么客气了,这女人又不缺胳膊不断腿的,男女授受不亲,贴在林匪石身上像什么样子,他直接伸手把人拎到了一边,语气冷淡道:“这位女士,注意一下你的举止。”
女人好像被江裴遗吓了一跳,“咕咚”吞了口唾沫,不敢再往林匪石身上靠了,站在原地继续嘤嘤嘤地说:“我儿子今年应该十七了。”
——“今年应该”,这简直不像一个母亲说出的话,林匪石有点匪夷所思地说:“你儿子是在哪里失踪的?叫什么名字?”
女人垂着脑袋丧气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十多年前我把他放在幼山孤儿院了,他肯定是在那儿丢的!现在我回去找人,想把他带走,结果孤儿院那边说他失踪了!现在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林匪石:“………”
江裴遗:“………”
林匪石保持微笑,彬彬有礼地说:“是这样的,现在是我们下班时间,您先到前台去做个笔录,立案之后我们会跟踪调查的,假如有进展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什么?!还要做笔录?我都在分局做了八百次笔录了,结果那边的民警管都不管!根本不在意我儿子的死活!现在都没查到我儿子的下落!”女人一听就炸了,又尖着嗓子叫了一声,然后“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胡搅蛮缠道:“没天理啊,我在微博报案速度都比信你们快!你们那么多活的警察都干什么用的!”
女人哭天抢地道:“没有儿子我可怎么活啊!”
这泼妇简直不可理喻,好像公安局欠她八百万似的,江裴遗的脸色已经明显沉下来了,但是他不想跟一个女性计较,尽量压抑着脾气道:“你连失踪者的名字都不知道,长相也说不清楚,没有提供给我们任何线索,谁也不可能没凭没据地闻着味找过去,警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女人轻“哼”了一声,不敢直视江裴遗的目光,低着头嘟囔道:“不就找个人吗,有什么难的……”
林匪石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这中年女人穿的衬衫像是几块钱的地摊货,不像是富裕人家,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地忽然把扔在孤儿院十几年不管不顾的儿子接回来,除非……
林匪石常年被地摊文学荼毒,深知各种狗血套路,顿时堪破了真相,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你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了?”
女人懊恼似的跺了一下脚:“可不是吗,早知道他是——”
突然,她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话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珠看着林匪石,“……你,你怎么知道?”
“可怜没人爱的孩子被送去孤儿院,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时候,当然就不再无父无母了。”林匪石单手插兜,用最温和无害的声音说着最阴阳怪气的话,微笑着明嘲暗讽地说:“叽叽喳喳的麻雀遍地都是,可凤凰却值钱的很,你之所以这么着急地想把他找回来,恐怕是忽然发现他身上流着富贵人家的血液,想要跟着他一起鸡犬升天吧?”
女人的脑子听不出林匪石在讽刺她,但是却反应过来了最表层的意思,脸色瞬间就涨红了,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无地自容般道:“你怎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匪石猜的一点不错,那失踪的孩子正是女人跟一个陌生男人“一夜情”出来的产物。
女人名叫鞠冰,现在还没有三十五岁,按理说还没过“花季”,但是思想与生活的共同贫穷让她明显见老,皮肤状态极差,眼角堆堆叠叠地满是皱纹,再加上她动辄一惊一乍地瞎叫唤,好像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婆娘。
第一次跟男人睡觉那时候,鞠冰才17岁,有个历尽千帆的“姐姐”告诉她干这一行有钱拿,她没受过教育,也没有什么贞操观念,稀里糊涂地就跟人睡了一觉,当时也没加什么保险措施,不幸一发入魂,后来怀上了一个孩子——她一个弱女子肯定养不了,又没钱去医院打胎,就听天由命地把孩子生在家里,然后扔到孤儿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