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肖瑾静静得在一边看他吃面不说话,过了好半晌,才故作轻松得道:“以后可别这么硬抗了,再强的人也是会疼的,一碗够么,我这还一碗呢。”他不知道季修除了硬扛着这一条路还能走什么路,但是就是觉得心疼。
“哎,要要,你再挑给我半碗,你吃了么?”
“都给你,我刚在餐厅吃过了。”叶肖瑾瞎话张嘴就来,他刚在餐厅光顾着胡思乱想了,根本没心思吃饭。
“那我不客气了,你今天不训练吗?还在这呆着干嘛?”吃饱喝足的季修马上翻脸不认人。
“恩,那我走了,中午给你带饭,想吃什么?”
“排骨米饭和枣糕,把我茉莉花茶给我带来,在我办公室呢。”说到吃季修好像不怎么过脑子,都没纠结他又要来的问题。
叶肖瑾收拾了用完的碗筷,就匆匆走了,好像生怕他又想起来拒绝似的。
王优美觉得自己要进入更年期了,挑大梁的季修连续出入医疗室,出外勤的林凡去查个疯人院查了个把月还没回来,她都准备派人去给他收尸了。组里成气的外勤就他们两个,一个两个的都不能用,一大堆案件压下来,她快扛不住了。
“郭森,季修那小破办公室你一天打扫几遍,别擦了,把这堆文件给那个谁谁送去,让他看完了签。”
被更年期女人殃及的池鱼郭森小同志,扶了扶自己并不歪的帽子,永远苦大仇深,“给谁?”
“还能谁,季修呀,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一天天得要你们有什么用!”王优美现在一点也不优美,就差原地爆炸了。
郭森从来没觉得特别行动组不许结婚这一条规定这样亲切过,如果女人都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组里比较安全。
郭森抱着文件走了,王优美又接到一份任务详情,这次是直接点名季修或者林凡出任务。
暴躁的王优美虽然不温柔,但是脑子永远在线,这也是季修委任她指挥权的原因。她接到了一份任务,任务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份任务指名季修或者林凡。季修和林凡目前都不能出任务别人不知道,李丽华却是知道的,那么这份任务是怎么下到组里的?
王优美有些拿不定主意,以前季修因伤不能出任务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她又联想到基地上峰里两位权臣之争,如果这个任务是那两位中的任何一位下到组里的,既然越过了李丽华,那就说明他不想让李丽华知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李丽华没有站到他那一边。既然知道李丽华跟他不是一队的,又来接触行动组,为的是什么呢,是要接触季修吗?
这件事牵扯党争,李丽华和季修一直是一体的,如今出了这么个叉头,她不敢小觑,决定还是自己走一趟。
她到病房的时候,无辜得郭森小同志正在挨骂,真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可怜孩子,来回受夹板气。
“这堆废纸拿来给我干什么,没看到老子正病着呢,让王大妈自己批,指挥权给她了还拿来给我,天塌了吗?地陷了吗?今年优秀名额发展谁还要来问我,我的人不是优秀就不用卖命了吗?”
郭森同志老受气,头秃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挨骂挨多了他硬是在这混帐领导的唾沫星子下锤炼出了一身的气定神闲来,任尔狂轰滥炸,我自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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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时定错了,22号就发了第十章 了不知道怎么弄,只能把那一章锁定重新再发,希望没有影响你们的阅读体验
第11章
打发走了郭森,王优美才把那份任务详情拿给季修看。季修哼哼哧哧得不愿意理她,正想装晕,被王优美一只咸猪手摸在脸上,“哎呀小四九呀,不是我说你,你这一身的的细皮嫩肉我可喜欢得紧,你就从了我吧。”
季修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感觉节操掉了一地,“我能喜欢男人吗?”王优美转了转眼睛,“行啊,别看你整天强悍的很,但是骨子里就是个受,没骗你。”
“呸,你才是受,你全家都是受,老子就是搅基也是个强攻,强攻,好不好!”
“切,说正事吧强攻大人,这个任务点名要你去或者林凡,你俩现在这情况华姐不可能接这个任务。”
季修这才正色起来,拿过文件开始阅读。他上上下下看了三遍,这份任务竟然是让他们去暗自调查一家制药企业,一家普通的制药企业有何德何能需要特别行动组出马呢?这份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的任务也纠起了他自从昨天从蒋师那回来就一直有的疑惑。
虽然他留下叶肖瑾和谢沛这件事的确够资格引得蒋师大动肝火,但是以他对蒋师的了解,自从他接手行动组,蒋师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因为木已成舟的事发落他,毕竟还要顾及他在行动组的权威性。
结合眼前这份任务,正好验证了他的推测,如果蒋师和李丽华已经站好了队,他们不可能不跟他通气。他们三个打断骨头连着筋,唇亡齿寒,没有他的行动组这两个人就是没有刀的武士,杀伤力大打折扣。
显然是蒋师和李丽华并没有站队的意思,所以任务才会直接递到他手里,来试探他的态度。
蒋师肯定是料到会有人来试探他,所以直接放倒了他,给他毋庸置疑得正当理由拒绝试探。
“这份任务我不接,怎么回复你知道,写好了拿来给我看一下。去查吧,这份任务怎么越过华姐到这里来的,重点在华姐那边,跟她通个气。再查这家药企,背后的人是谁,药企里面的勾当不用管以免打草惊蛇。”
说完了正事王优美又开始不正经,她搬了把两把椅子过来,坐一把另一把用来翘腿,一边逗着季修吃苹果一边吃他豆腐。
王优美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实际上她比季修还大六岁,今年都三十四了。俩人一起在私校长大,因为岁数比他大,小时候季修没少受她欺负。闹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她嫌小季修刚来的时候老爱哭,要把他脑子里的水都控出来,活活把小季修倒吊了半宿。要不是查寝的老师及时发现,现在有没有季修这个人还不一定呢。
季修只要回想起这个女人的光辉历史,总免不了咬牙切齿一番,奈何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直接导致他到现在都不怎么敢反抗她的剥削行为。
被强迫吃了一个苹果一只橘子,季修实在不想忍了,奈何浑身疼得紧,想跑又跑不了。叶肖瑾提着饭进门的时候,正看到王优美趴季修身上喂他吃梨。
叶肖瑾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一成不变,笑眯眯得放下季修点的餐,温柔得跟还赖在季修身上的王优美说:“美姐,你要在这吃吗,我只带了两个人的饭,要不我再去买点?”
顺手摁下床头的按钮,等着季修身下的病床慢慢升高。季修的床一动,王优美也不好继续趴在他身上。季修早就忍不了她了,“她还有活,就咱俩吃,还不快走,写完报告发我终端我看过再回复。”
“行,那我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哦小四九。”进了特别行动组就得打光棍,王优美三十好几还不能嫁人,把一腔的悲愤都化作折磨男人的动力,最常折磨的就是季修。
季修小时候性格挺急躁也没有耐心,愣是被王优美折磨成了一杯不紧不慢得温吞水,她也是功不可没了。
季修的病房在阳面,早春柔和得阳光透过玻璃窗亲吻了季修得大半个身体,他还没从王优美对他的蹂躏中缓过劲儿来,他慵懒得抬起左手,看阳光从他指缝间流走。
那一瞬间,叶肖瑾的喉咙有些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连呼吸都不知道该怎样吐纳了。季修在叶肖瑾的眼里就像一座踏着阳光之桥降临人间的神祇,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得圣光顺着时间缓缓流入叶肖瑾的心里,从此将他从形单影只的人间普渡到了天堂。
叶肖瑾掩饰似的清了清嗓子,转身进洗手间洗手,伴着哗啦啦地流水声,他故作轻松地问季修,“今天感觉怎么样?疼的厉害吗?”
“厉害呀,我已经很久没有挨鞭子了,有点不习惯。”季修摊在阳光底下像一株正在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漫不经心地跟他对话。
“你以前经常被打吗?在私校的时候。”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叶肖瑾支起床脚的折叠桌给季修摆饭。
“也不算经常吧,达不到训练要求的时候会,或者做错了事情的时候。像我这种一开始就是按照外勤来训练的学员挨打也是一门功课,是为了应对刑讯逼供,嗯,今天的排骨不错呀,老王本事见长。过段时间你也要接受这方面的训练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季修嘴巴里含着排骨,呜囊呜囊地跟叶肖瑾说话,他和叶肖瑾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放松,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嗯,好,我会加油的,争取早日分担你的重任。”本事见长地“老王”没好意思把真相告诉他,今天的排骨是他早上训练之前就炖到电压力锅里的。
二人吃完了饭,谢沛也来了,还给季修带了巧克力和酸奶,可惜季修不爱吃巧克力只喝了酸奶,关心了季修的身体情况,他对季修为了他挨打的事还是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