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他搞定的?”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季修忍不住问道。
“你问那么多干啥,反正搞定了,我也没受伤。”叶肖瑾不想跟他讲张信企图强暴他的事,虽然他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还是不想说。
“得嘞,您出师了,不说就不说吧,他冰箱里有肉吗?我要吃肉丝面。”
叶肖瑾没想到季修这么好打发,话题转的有点快,他一时接受不了,刚刚准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是他想那啥啥,被我给咔嚓嚓了,你别多想啊。”叶肖瑾怕季修多想,认为他被张信怎么样了。
“嗯,你看,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不光吸引异性还能吸引同性,这可不是我问的,是你自己说的,快点做面吧,我很饿。”他被张信打得吐过一次,又两天多没吃饭,季修饿的快直不起腰来了。
“好,我去做面条,你在这等会,看会电视吧。”
就这样叶肖瑾的第一次任务圆满成功,当地警察来的时候他俩正看着电视剧吃面条。据说这是警察们第一次见破了案顺便在犯人家里吃饭的奇葩。
行动组的后勤配合当地警方控制了一直被扔在卧室的张信,张信其实已经被叶肖瑾收拾的有些意识不清了,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只是不致命。叶肖瑾恨不得把张信给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在他身上试一试。
警方在后山他弟弟的坟墓里面解救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就是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尸体的几个人里的两个,另外还没找到的,后来在他弟弟坟后面的空地里挖了出来。这两个人被张信囚禁了很长时间,警察进去的时候他俩都浑身赤裸,瘦得皮包骨头,站都站不起来。两个人的手指和脚趾都有缺失,因为长时间的虐待和囚禁,被救出来时他俩的精神可以看出来明显的不太正常了,不会说话、两眼发直。随行的急救人员给两个人进行了简单的救治以后就送去了医院。
叶肖瑾执意让季修也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感冒没好就被抓到这里来,又接连几天受虐待和禁食,虽然刚刚吃了一点面条,但是也没敢让他吃太多。季修不想去的,说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叶肖瑾不同意,说自己也得检查,这才让小柳开车送他俩去了医院。
检查之后季修有点内出血的情况,医生给安排了住院,叶肖瑾受伤不重,但是为了季修能老老实实住院,跟他住在了同一间病房里。
季修躺在靠窗的床位上,白天阳光好的时候,晒得暖洋洋的。每一次受伤,季修都嗜睡的厉害,一天二十四小时他除了吃饭上厕所和做检查的时候,能睡二十小时。叶肖瑾看他状态不好又让医生给他安排了全身检查,结果都挺好的,应该就是劳心劳力又受伤导致的。
第37章
在医院住了几天,把感冒和一身的酸痛养的七七八八了,季修就躺不住了,跟叶肖瑾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才获准出院。
“医院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就是没病也能躺病了,还是外面好啊。”季修背对着医院大门,好好得伸了伸躺了好几天的懒腰,腰骨“咯吱咯吱”得发出几声怪异的声响,“你听,这就是岁月的声音,我年轻的时候腰好着呢,没这么响过。”季修一脸的苦相,对扶着他腰的叶肖瑾说。
叶肖瑾头也不抬得给他揉腰,“你这不是老的,是受过的伤太多了,你见哪个还没三十岁的人能把自己身体祸害成这样了。”
“哎哎,你别揉了,大庭广众之下,还在医院大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你搞得下不来床送医院来了呢。走吧,再回咱家看看就该归队了。”季修被叶肖瑾揉得痒痒肉乱颤,笑眯眯得跑开了,小柳备好车就在路边等着。
季修一开始没看见小柳,要不也不会这么欢脱得没个领导的样子。小柳却被这个传说中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素有活阎王美名的欢脱样子给刷新了一下价值观和人生观。
“哎,小柳,等了多久了?”叶肖瑾笑眯眯得跟小柳打招呼,小柳觉得自己后槽牙凉飕飕的,对这个一脸无害,春风化雨般降服了“活阎王”的人是打心眼里佩服。
“呵呵,我刚来,刚来。”小柳本来还想问一句他们要去哪,需不需要他开车,但是看着叶肖瑾一脸真诚无害的笑容,突然就问不出口了,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真的那么不开眼要去当这个电灯泡的话,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嗯,一会儿你去哪,需要我们把你捎过去不?”季修去小卖部买冰激凌了。
小柳见他客气,连忙推辞,表示自己不想去做高瓦数电灯泡。季修拿着冰激凌出来的时候小柳已经自己走了。“小柳呢,怎么走了,那谁来跟我做行动汇报?”
“稍后会有人再找你的,才出院就想着工作,真是敬业。先回家吧。”叶肖瑾接过他手里的甜筒,甜蜜得奶油味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轻松畅快起来。
“嗯,住了挺久的,一下子要走了还真有点不舍得,回去吧。”季修手里的甜筒快吃完了,本来打算自己开车,让叶肖瑾继续吃,叶肖瑾却把自己手里的甜筒又塞给他,坐在了驾驶位。
“你不爱吃吗?不吃了?我记得你爱吃奶味的啊。”季修只能坐在副驾驶。
“我爱吃啊,你帮我拿着,我要先带你去个地方,系好安全带。”叶肖瑾早就考察好了当地的一个小佛寺,这个小佛寺香火很旺,求来的送子符非常灵验,想必平安符也不错,就想带季修去一下。
叶肖瑾发动车子,季修坐在一边举着冰激凌一口一口得喂他吃,还没吃几口就下意识得把冰激凌送到自己嘴巴里,吃完了也没注意,叶肖瑾只嘴角带着笑意,静静地开车。
佛寺的香火的确很好,已经是下午了,还人来人往。季修站在佛寺门前深深得吸了一口烟火气,恍然间有一种自己从那冰冷的水泥监狱里一步跨进了人间的感觉,四肢百骸都是温热的、舒坦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佛寺啊、道观啊之类的地方,蒋师一直教我要唯物的。”季修回过头来对因为去停车而晚他一步过来的叶肖瑾说。
“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你放松就好。”叶肖瑾自己也谈不上笃信佛教或者什么的,只是有时候心乱不能平的时候听经或者抄经会有点帮助。
两人并肩进去,并没有见到有接待的僧人,信众们只是自顾自礼佛、捐功德。
季修进门之前还在想自己要求什么,跪在佛前心里反而静下来了。他闭上眼睛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跪在他身边的叶肖瑾,希望他好、希望他平安的念头就这么突兀得占领了他全部的心神。
两个人各自掏钱捐了功德,在功德箱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一枚平安符便一起出了佛寺。
一路走着去车位,都低着头不讲话。叶肖瑾是还沉浸在佛寺带给他的安详气氛里,季修心里却有点不太安详。
他在纠结,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来佛寺,什么都没给自己求,反而只求叶肖瑾平安。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捏着那枚平安符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叶肖瑾,自己是为他求的,自然应该给他,可是他刚才也求了,那还要给吗,给了的话他会不会多想啊,哪有好哥们会给对方求平安符的,这不是处对象的时候会做的事情吗。
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侵占了季修在感情上智商基本为零的大脑,连叶肖瑾停了下来都没注意,一头撞了上去。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肖瑾笑着问他,“给,刚才在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
季修看着那枚躺在手心里跟自己手里的一样的平安符,有点不知所措,他也是给我求的呢,这是不是更加不正常了?
“想什么呢?拿着啊,你自己求的跟我求的不一样,拿着吧。”叶肖瑾其实有点忐忑,怕季修不要,倒不是怕尴尬,而是自己心里会失落。
好在季修没有让叶肖瑾失落,他拿走了叶肖瑾递过来的那枚,缩手回来的时候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把自己手里的那枚放在了叶肖瑾手里。
叶肖瑾看着季修貌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欢喜的滋味像盛夏茂盛的爬山虎,装饰了他原本单调到只剩黑白两色的心墙,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跑上前去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叶肖瑾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之前是万里长征未开始,现在只能算作开始了第一步,要徐徐图之、缓缓攻之。
回到家季修的那股尴尬劲儿已经过去,又变成了以往没心没肺、缺心少肝的季修。
“你这几天都怎么过的?”叶肖瑾转身去厨房准备做饭,一进厨房门就被堆得山高的外卖垃圾盒吓了一跳。
他上次走了以后季修自己一个人住了几天,那几天还是感冒着的,这个人竟然在感冒的时候顿顿吃外卖,不过想想也是,季修什么都行,就是做饭不行,不吃外卖就要饿死。
“我自己熬过一次粥的,我洗了锅了,没办法给你证明,不过我真的自己熬过一次米粥。”那次是因为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又要吃感冒药,才“迫不得已”自己熬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