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明什么?哪怕没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也肯定有别的关系。
只因魏砚对待白哲的态度实在叫她眼红!
杨梦溪长这么大吃什么都不愿吃亏,听白哲对她衣着评头论足,当即扯开嗓门骂了起来,“我穿得怎么样轮不 到你来指手画脚,长得一脸狐媚样还出来各种放荡各种吠你要点儿脸行吗?你这种身份的人能上得了哪门子台 面?有什么好嚣张的?”
白哲闻言,再也按压不住脾气,“你嘴巴能不能放得稍微干净一点?我们才第一次见吧?以前没有仇吧?还 有,能拜托你睁大眼好好看看吗?我哪里长的一脸狐媚样了?行啊,不就拐着弯儿骂我是狐狸精吗?”
杨梦溪扬起下巴,“对,就骂你是狐狸精怎么了?”
“你!”白哲深吸口气,“行,你都这么骂了我就坐实了给你看!明明白白告诉你一个道理,狐狸敢骚那是因为 他有勾引男人的资本,勾引的还就是你家男人。”
语毕,他一把拉起坐在沙发上看好戏的魏砚凛然道:“自己没本事套住你家男人的心就别怪别人捷足先登!”
杨梦溪神情都呈现扭曲,她死死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尖利的指甲不断掐着掌心,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 思?”
“是我表达太隐晦还是你智商太低?”白哲的确是气昏了头,他踮起脚尖搂住魏砚脖颈就在他左脸上吧唧亲了 一口,声音特响亮。
窝在门口的黎生见他家魏BOSS—脸配合,彻底风中凌乱。
他僵硬的扭头看向杨梦溪,心想花是被浇死的,鱼是被撑死的,人是被气死的。
而白哲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妥妥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怎么样?这回看明白了吧?有本事你也来亲一口啊?”白哲犹不解气,火上浇了把油,“我去你的上不了台 面,我是魏砚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你说我是哪根葱哪根蒜?”
杨梦溪整个人都在发抖,大滴大滴泪水晕花了精致的妆容,她强自镇定,一错不错的直视魏砚,“子凌,我要 听你说,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说的是不是真的?”
黎生有种预感,杨大姑奶奶在找虐。
果然,魏砚一把搂住白哲的腰,冷冷吐出两个字,“真的。”
杨梦溪往后趔趄了一步,神色颓然又崩溃,她恍惚了片刻,捂着脸快步跑到门口,而后粗暴的掀开黎生,临 走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
黎生被掀了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到屏风上。
白哲嗤之以鼻,“就她那样的,我拍电视剧绝不她活过第二个镜头,姓魏的,你是怎么忍受得了她八年多 啊?”
魏砚不着痕迹松开他的腰,沉默着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定,拿出了那部工作手机,因为忙着开会所以设 了静音,他见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杨梦溪打来的,干脆利落全给删了。
“这部手机你拿好,别再忘了。”
白哲渐渐消了气劲头,顿时冏的不行,讪讪接过手机塞进口袋里,见黎生还跟个鹌鹑似的窝在门口,尴尬 道,“魏、魏总,到点儿了,我能不能先下班?去一趟武馆......”
魏砚点了点头。
白哲得了首肯,果断开溜。
黎生还处于风中凌乱的石化状态,弱弱道:“魏总,那我也先走了 ......”
“等等,叫人把办公室收拾一下,”魏砚用食指轻轻敲着桌面,“那道屏风搬出去吧,随便丟哪儿都行。”
“好,”黎生满脸疑惑,“这东西重的要命,怎么会突然倒了?”
魏砚不答,捞过桌上的文件专心看了起来。
“......”黎生瞬间get到了他此举的用意,二话不说同样果断开溜。
结果等他刚带上门出去,魏砚就丟开了手里的文件,仰头靠在椅背上怔怔的出神,不过闭上眼没一会儿,手 机就开始在口袋里震动,他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除了黎生和其它各分公司的高层,就只剩下几个处的还行 的大学同学。
魏砚拿出手机,一看来电就有些哭笑不得,“小叔?”
“咳咳咳......”电话那头的人还没说话就猛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大侄子啊,你小叔我不行了,你帮我
和你爷爷说一声,他的七十大寿我就不回去了......”
魏砚扶额,“你又挨枪子儿了?”
那头虚弱道:“是啊,好几颗来着,一颗差点崩了头,一颗就从左心口擦边儿过,现在刚做完手术......”
魏砚从抽屉翻出一本日历看了看日子,“所以你打我电话给我就是叫我帮你推脱?离爷爷七十大寿还有一阵 子。”
那头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完全不复方才的虚弱,中气十足的,“关我什么事?”
“能回来就回来一趟,总不着家也不是事儿,”魏砚想了想,干脆如实相告,“小墨大学毕业回A市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随后猛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你个小崽子怎么不早告诉我?等着,我现在就回
去!”
魏砚掐断通话放下手机就重新闭眼靠上了椅背,心里却没来由升起一股烦躁。
第40章 散伙饭
白哲趁着天还没黑透就急匆匆开车赶往天道酬勤,下班高峰期的A市永远堵成狗,嘀嘀嘀的喇叭声此起彼 伏,放眼望去一片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到了武馆,他一只脚刚踏上最后一级蜿蜒石阶就闻到了浓郁的火锅昧儿。
一路寻摸到后方的露天庭院,白哲一眼就看见一群师兄弟正围着浓汤咕咚的锅底炉子涮肉唠瞌,地上还东倒 西歪散落了许多啤酒瓶子。
气氛挺热闹挺嗨。
苏木也在。
白哲双手插兜,神情恍惚的在院门口站了半响,这才上前揽住几人的肩笑盈盈道:“这么早就开吃啦?真香, 我敢打包票,铁定是大师兄下的厨!”
“小师弟? ”一伙人见是白哲,七嘴八舌就嚷嚷开了。
“赶紧赶紧,加副碗筷一起吃点儿,刚还聊到你呢,转头就说曹操曹操到!”
“小师弟这边坐,你还真猜对了,大师兄的厨艺绝对称得上杠杠的,知道啥叫岁寒三友不?火锅白菜热被窝, 咱是白菜丸子还有牛肉卷,保准管够!”
白哲笑着坐到苏木身边,结果屁股还没捂热乎一瓶酒就放到了他面前。
“迟到了啊,罚酒罚酒,干了,不能养鱼!”
白哲郁闷的可以,“你们又没通知我。”
一群爷们儿捂着嘴发笑。
“这就不能怪我们了啊,谁让你十天半个月都不上微信的?咱师兄弟几个都在一个群里,中午就商量好了晚上 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你看大师兄都大老远赶来了,就你连半个泡都不冒,顾师弟么也真是,说公司里最近忙抽不了空,这钱哪是 一时半会儿就赚得完的?”
“就是!好了,咱不啰里吧嗦了,小师弟赶紧的,走一个!”
也不晓得是谁带的头,一群人开始吵吵嚷嚷的起哄。
“走一个!走一个!”
“酒嘛水嘛暍嘛对不对?你有故事我有酒,大绿棒子走一走,是个爷们儿就吹瓶!”
白哲现在一见到酒就怵的慌,“我晚上还得开车回去呢。”
“这有什么?搁这儿住下呗,你住师父的房间,明儿一早再走。”
“我们都听大师兄说了 ......小师弟,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白哲眼眶蓦然红了一圈,捞起酒瓶就仰头灌了个见底。
“够爽快,来,赶紧吃几口菜垫垫肚子,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苏木见他脸色隐隐有些发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暍不下就别逞能。”
“没事儿。”白哲呲了呲牙,故作轻松道:“几瓶啤的而已,小意思。”
他拿起筷子涮了几片牛肉卷塞嘴里想压一压胃里的翻腾劲儿,结果差点辣的他眼泪直飙,“我去,大师兄你当 辣椒不要钱的吗?”
苏木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师弟们口味重......要不我去帮你炒几个清淡点的小菜?”
“不用,”白哲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拉住他衣角,“别折腾了,其实也没那么辣,还在能接受的程度。”
一帮大老爷们儿光暍酒吃肉不大现实,暍着暍着就玩起了酒桌上的各种小游戏,什么两只蝴蝶啊人在江湖飘 啊,全靠反应能力和运气,白哲读大学的时候虽然常泡吧,但罩不住衰神时时附体,输的不要太惨。
一顿火锅几箱酒,气氛可谓热火朝天,等结束时已明月高悬,阵阵虫鸣伴着嬉笑闹腾传了老远。
山里的温度比市里头低,一伙人暍了酒不觉得有多冷,都飘飘然倒是真的。
白哲暍的不多,半微醺还未醉,全靠苏木给挡下不少。
他站在院中唯一的一棵榕树下,把头靠在树干上看着一群人都杵在自己跟前,还一脸的要哭不哭,无奈 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差不多了就回去睡觉,搁这儿乘凉呢?”
“小师弟,我们听大师兄说武馆已经卖了。”
白哲仰头望着没有半颗星子的夜空,许久后哑声道:“嗯,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