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唯道
“三全!……额,见过哥哥(没错,就是‘父亲’,无须怀疑)”孙禄堂兴冲冲地冲进来,看到孙父在时忙变乖。
孙父和蔼色突然全收,严肃瞪着突然闯入的孙禄堂。
“越大越没个教养了?乱闯什么!”孙父厉色责问
“是,孩儿记住了……”孙禄堂佝着腰,比我更唯诺。
“去吧,跟着好好学,别不学无术,整天琢磨不正经的!”孙父喝道
“是……”孙禄堂偷偷抬眼瞥了我一眼,又小心对孙父道,“那,孩儿走了”
收到孙禄堂的眼色,我忙告辞随着他出去。才转到孙父看不到的地,就被孙禄堂拉着跑了出府。
“快走快走,别一会老头子反了悔”
上了马,奔出去三四里地了孙禄堂才记起来问我去哪。
“大兴善寺”我道
到了地,苏、萧二人已经先一步到了。
二人突然见到孙禄堂有一刹那诧异,但随即招呼我们进寺。
进了兴善寺,入目便是钟鼓小楼,其后抬眼望去就是大雄宝殿。进寺庙怎能不拜佛,我随着三人烧了香拜了佛,待我拜完出了殿,却见萧守规正同一小沙弥聊着。
看到我走近,萧守规对我道:“赶早不如赶巧,理该我们见上”
“怎么了?”萧守规一脸的兴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玄奘大师在寺里,正讲学呢,可说我们来巧了,一会去见见,正好也向大师听些学些。”萧守规道
我愣神,玄奘?本尊?要不要去问一下三悟师兄弟?
等着孙禄堂、苏宝同也出了殿,四人便一起绕到后面的法堂。从开着的门缝里瞧进去,只见里面盘坐着满满的和尚,都背着门,看着坐正前方的和尚。
那和尚慈眉善目,心平气和,年岁像近不惑。此刻正有一人问他问题,他开口回答,我听着只觉像入了空灵之境,声调听着极其安心。想必他就是玄奘,从来只在书里的人,还是第一次眼睛看到。
肩膀突然给拍了一下,转头见是苏宝同,他招呼我随他走。怀着疑惑跟着三人下了台阶,才听苏宝同低声道:“快讲完了,我们到后面等着。”
在一处小门外站着等了会,突然听到前面散场的声音,朝那边望着,只听到一阵脚步声后,刚刚坐在最前的那个和尚被几人围着走了出来。
“大师好”萧守规先上前行礼
“萧世子”玄奘道
两人认识?我略有些诧异。
“苏公子,杜公子”玄奘看了苏宝同,看到我时,说道。
这次我可真诧异了。
玄奘将我四人领到了一处僧房。
“守规一直想向大师请教几个问题,只是听闻大师忙着翻译佛经,一直也没机会,大师来此讲学,可是快翻译完佛经了?”萧守规问玄奘道
玄奘摇头,道:“没有,经书量甚多,人手不足,估摸还得三五载”
“大师为佛学传播做出的贡献如此之大,将来一定会为人所称颂”
“出家之人,不在乎这些虚名”
……
萧守规问玄奘请教佛学问题,我听得云里雾里,坐不住了,起来找了个借口出了禅房。
寺里竹林郁郁葱葱,直而挺,直冲天际。绕着竹林小路渡步,林子里幽深僻静。走了一会,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吵闹的声音,
循着声音过去,见一堆的僧侣围着一处台子看着。
台子上正有两人演着,那剧不像成熟的戏剧,有些像二人转,此人说了彼人说,来去来去,对讲的热闹。
细细听着,还没弄懂故事,那两人就下场了,换上来四五个约莫□□岁的小孩子。那几个小孩浑身黝黑,眼白亮的很,身上的黑倒显得突兀了。几人都双手持着火棍,一声锣响,都鼓起腮帮子表演起来。或吐火,或空翻,或叠到一起,体态看着极其轻盈。
我看的入了神。那边台上三个小孩站成了一排,各自表演绝技。突然人群哄笑,却见最左的小孩挥霍火棍时烧到了裤裆。同伴忙停了表演,帮他灭了火。
“哼,不过是为了取悦故意所为罢了”身后突然响起极其轻蔑的一声冷哼
我皱眉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衣着华贵,面色红润清俊,眉宇间掩不住的傲气。
我最不喜自负不凡之人,可惜了这副好皮囊,没身好修养来配着。谁人不晓得是为取悦看戏人,他偏偏要说出来煞风景。
没了心情看戏,转身回去,半路却碰到了孙禄堂。
“你去哪了?我好一阵寻你”
“怎么?有事?”我问孙禄堂
“没有,只是见你出来许久都没回去,所以出来看看”孙禄堂道
“哦,那回去吧”
推开禅房门,里面三人见我二人进来,都看了过来。
“杜公子好像贫僧一位故人”才落座,就听玄奘说道。
我疑惑不解看着他,却见他只盯着我眼睛看着,突然又神秘地笑了下,笑的我心有些慌。
“佛家说轮回,前世因,今生果,倒不知你与他前世有何因缘,化作两痴人,落入这凡尘。”
我眉皱的更深了。
玄奘笑了下,道:“贫僧有幸听过《云水禅心》曲,杜公子悟性颇高,佛缘不浅”
我大惊,接下去不会劝我出家吧……
却听玄奘继续道:“此曲极适合修行,贫僧有个不情之请,敢问杜公子,可否让贫僧将此曲用作传佛讲学之用?”
“大师高看了,曲非好曲,若大师愿意,请随意”我道。
“阿弥陀佛,多谢公子”
……
☆、第54章 组队
从兴善寺出来,与苏、萧、孙三人辞别,回了府,正好碰见杜安领了刻好的椅面回来。喊着杜安将椅面带回了书房,现在书房都已经被我做了工作坊,有点辱没先圣了。
喊着仆役将零部件给凑齐了,招呼着三人搭手,先将摇船嵌好,又安上了椅面。榫卯结构最成功的地方,应该是不费铁铜就能将木头结构稳稳扣到一起。亲眼看着木块敲下去,凹凸面一点点嵌合地无缝隙,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督看着摇椅安好,将上漆的任务交给仆役后回了屋。
淑文还躺着,都一天了,难道还难受?
蹑手蹑脚走了过去,不料给她听见了。
“怎么?好点了没?”索性放开了步伐走了过去
“还好,就是有些乏”淑文回道
“那就躺着,等下,我给你带了礼物。”伸进袍子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求的那个平安符。其实也不信这些,只是突然就想到给她求一个。
淑文拿着端详了下,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
晋王府。
李治无奈看着对面的皇妹,后悔自己心软答应了她。
“小妹……”
“善哥哥~”李治刚开口衡山就拉着他衣袖撒娇
“不行,我可不能再任由你了,父皇知道了,必定怪罪我”李治还是狠下了心道
衡山不满地嘟了下嘴。
“小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只是去玩几日,现在怎么能反悔?”李治道
“我只是想再待几日,才瞧出了些门道,还没完全弄明白监里的那些人事,就要离开”
李治无奈地苦笑了声,“不是本王说了,宫里也有给你安排老师,你怎么就对国子监那么有兴趣?”
“宫里是宫里,那些人顾着我是公主的身份,讲话都客客气气不敢大喘气,讲书也是,按着书上写的死讲,好没意思”
“那国子监不也这样吗?不都是按着书讲?你整日混迹在那些学员堆里,本王实在是担心……”
“善哥哥担心什么?”衡山打断李治,“皇妹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哪里缺了少了?皇妹又不是小孩子,还不能照顾自己了吗?”
李治无奈,“若给父皇知道了,定会龙颜大怒”
“才不会,父皇宠我,不会像善哥哥,训着我不让去”
李治皱眉,父皇怎么可能会让去了?
“你和我说,你去那国子监,是不是为了那个杜三全?”李治问
衡山一怔,回道:“善哥哥说什么?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些男儿上学与我们女儿家学的有何不一样,怎么就是为了杜三全了?”
李治不语,盯着衡山看了片刻,问道:“那次在宫里假山,你是不是在找他?”
“谁?”听李治问衡山抬头看他,却见李治眼睛直直看着她,心一慌,转了眼珠斜看别处。
李治阅人多少,又怎会看不出来,心里已起了念头。
“你要去看可以,但只能到这月底,宫里父皇随时有可能找你,我帮不了你瞒多久”李治道
听李治这么说,衡山扬了笑脸。
“我就知道,还是善哥哥最疼衡山了”衡山撒娇
李治宠溺地摇了摇头,谁让这是自己最小的皇妹,母后过世,父皇日理万机,也只有自己看着她了。
“别撒娇,月底必须回去!”李治强调
“好”衡山努了下嘴
……
才到监里,就见人一窝蜂地往告示榜那拥着,我心里奇怪,成绩不早就发了吗?怎么还这么热闹。
刚进了学堂,苏宝同看到了,就一脸兴奋地奔了过来。
“三全你可看了告示?监里要办马球赛,规定可以自由组队参加”苏宝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