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手机,估计其他的都得被比到泥地里去了。
设计研发的事当然是交给他们的,陆明朗来嘉明一般都是开“董事会”的时候。
嘉明现在的人员多了不少,中间管理层加入了不少的人。
陆明朗与嘉明有关系的事知道却只有那几个人,没有一个往外说的。
陆明朗在嘉明那儿开完会就头疼起了B市还未开发的那些地区。
受条件所限制,那些地方都还没有纳入外卖的范围,但是总有一天它们都得加入的,甚至那些地方的人都在期待着。
只不过,B市很多地方都要拆了重建了,现在让人去输入信息,过两年整个地区都要重干。
陆明朗在犹豫要不要先放着,倒不是真的怕有什么损失——这一年他们的加盟抽成还得付不是吗?只是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得到的收益会比放在这里多多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干了!虽然信息很快就要全部废除,但是这些地区的人们都会尝到他这个平台的好处,而等尝到了好处以后,要换其他的就不容易了。
就当是打口碑了。
陆明朗收到崔振翔的信的时候,沈宴珩刚预备去照相馆把照片拿回来。
这么久了,什么结果应该也都出来了,沈宴珩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要去的,结果瞧见陆明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信封来,裁了封口,掏出里面雪白的信纸。
沈宴珩凑到他旁边道:“谁的信啊?”
陆明朗的目光非常地亮:“是老三的信!”他道,“这么久了,终于收到他的信了……”
“老三?”沈宴珩道,“是你那个朋友崔振翔对吧!”
陆明朗敷衍地“嗯”了一声,眼睛都不转一下地一目十行地看信。
沈宴珩挤在他身边一起看。
陆明朗看了几行以后发现沈宴珩凑在旁边,推了推他,道:“你偷看啊?”
沈宴珩仍旧挤过来道:“一起看一起看。”
陆明朗道:“这是老三给我的信,你看什么?”
沈宴珩道:“那不是你朋友吗?朋友的信——朋友的信我怎么不能看了?”
陆明朗把信纸折了起来道:“他是写给我的。”虽说给沈宴珩看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沈宴珩这样积极的窥探让陆明朗心里有点儿别扭。
不管怎么说,信都是私密的物件,他这么积极干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沈宴珩见陆明朗这么不愿意给他信看,这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了起来。
难不成信里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东西?难不成陆明朗还没把他当自己人?
沈宴珩虽然不信陆明朗脚踩两条船,但是他已经认定,他们两个过去很可能是有关系的。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旧情复燃了,陆明朗还准备一直瞒着他。
沈宴珩一句话都没说,离开了房子。
陆明朗发现他走的时候还有点儿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气性这么重。崔振翔的信给他看也没事,其实沈宴珩只是当时过于积极所以让他反射性地想要藏起来——也不是真的一定不给他看。
等他走了以后,陆明朗继续看信,那信上崔振翔说他和他母亲到了广州之后娘俩就一个上学一个摆摊。起初生意只能说一般,夜市那么大,很多东西都被淹没在一排排的商铺里了。他们没有经验,进了小玩意去卖。买的人多是带着孩子的,可也正因为想要这东西的是孩子,很多家长都会把孩子牵走,宁愿去买点儿吃的给孩子们吃。
这两年,他们卖过皮圈卖过吃食卖过饰品卖过衣服……最后,也不过是停留在卖衣服的阶段。
他们进的料子还不错,价格也挺便宜的,所以在广州的这两年,他们足够温饱,还赚了一点儿小钱。
信纸很大一叠,陆明朗看了一页,就翻到了下一页。
崔振翔写了很多很多,几乎把这两年他的动向都给交代了。
他们娘俩几乎没回过陆家塘,第一年过年的时候其实是准备回去,和赵丽君去她娘家拜年的。那个时候他们手头很紧,而且根本没什么钱回去过年。所以他们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根本就没回去。
第二个年的时候他们手上已经有钱了,回去了一趟,因为不想看见崔敏才他们,所以根本就没有路过王大爷那儿。
“……我们那边要拆迁了。拆迁以后可以分房子。”崔振翔在信里这么写道,“那两个人不想把钱分给我们,所以想方设法联系上了我和我妈,说两年这么久了,已经没有事实婚姻了,让我们回去办离婚手续,并承诺以后不用我付抚养费……”
“我在隔壁王大爷那儿看见了你们留下的联系方式……”崔振翔道:“我都忘了可以给你们写信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几班,但万一能送到手上呢?那时候尽想着你们没有手机,根本就联系不上,过年的时候还问过周围的人,我妈那儿的人根本不知道你们村子里的事,你们家都搬空了,老二那里叔叔阿姨都不在,你那里也没人……”
“他们离婚了也好,我现在写的这封信到你那儿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已经离婚了。”
“老大,我明年就读完书了,我到时候想开个玻璃厂子,最近全国有好多地方都拆迁改造了,到时候这些材料的需求量肯定很大,我开个玻璃厂一定不会赔!”
“……老大,我真想你们。”
陆明朗把信纸又都塞了回去,仔细地封好,他瞧着信纸上的地址内心里默读了几遍,确认自己都能背下来了。然后,他带着信,去找了盛建明。
……
沈宴珩站在照相馆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踏进去。
照相馆的老板正把踩着梯子把一张大的照片挂在了正对门口的墙上。
下来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沈宴珩,吓了一跳:“你来了?”
沈宴珩道:“老板,我的照片好了吗?”
那老板道:“好了好了,等你好久了。你这么久都没来要,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他掀开帘子让沈宴珩进去。
里面都是器材和布景,他却让沈宴珩到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那小屋子里摆了一个电脑——看起来很新,估计是买了没有几个月的。
老板打开了一个软件,然后让沈宴珩来看,道:“放大几倍,你看……”他指了指一块地方,道,“这儿的连接都不对头,明显是被人给拼上去的。”
沈宴珩道:“那这张照片是假的了?”
老板道:“是真照片拼起来的,图像合成。”他点了两下鼠标,道,“仔细看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姿势别扭——这就是因为合成改变不了姿势,所以它百分百是假的。”
沈宴珩道:“谢谢老板。”
他把那张照片拿了回来,给老板留了钱,就准备离开。
那老板道:“哎?小伙子,我看你怎么知道照片假了也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沈宴珩回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道:“还好还好,只不过还有点儿其他的问题。”
那老板就没多问,只是笑了笑道:“两个同性很难在一起的,这只是假照片而已,你不用太担心。”
照片上的姿势老板自然不会觉得单纯是兄弟的,不过,他只以为那是沈宴珩的亲人被人给“抹黑”了。也没往沈宴珩是被人“绿”了上想。
沈宴珩心神一定,原本还很复杂的情绪就都没了大半:“多谢老板。”
回他的地方没发现陆明朗,想了想就去开心饭堂那儿找了。
盛建明也收到了一封信,也是厚厚的一叠,洋洋洒洒的,陆明朗和他把信交换了看,两个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一阵唏嘘。
“……老三他爸也太没良心了吧?是他自己做错了事的,还想多贪点儿拆迁款?”
陆明朗道:“能这样断了也好。”
盛建明道:“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陆明朗却道:“如果当初阿姨和老三离开的时候就离婚的话,按本村户籍分钱,也没他们的份。现在他爸要把拆迁款拿到手,老三以后就不用供养他们给自己找气受了,说起来,还是件好事。”
在他们这里,男人出轨是不会有什么净身出户的事情的,丈夫如果去世了,妻子都会被丈夫的兄弟赶出去让地方。旧有的习俗虽然没封建时候那么过分,可若说起不公平的事,那也还是有不少。
在陆明朗看来,花点儿钱绝了崔敏才他们日后找上门要供养的心,实在太划算了。没有人能说崔振翔一句不是,这件事传开了,他们只会觉得崔敏才过分——竟然如此对自己的孩子。而日后崔振翔一旦飞黄腾达了,不管自己的父亲,只要提一提往日的事,绝大多数人都会说那是崔敏才自找的,让自己的娃和自己的女人去广州自己讨生活,那是多么狠心才干得出来啊?他们村子里虽然封建一点儿,可是该有的同情心一样不少,多数人都还是知道是非的,如此绝情的做法绝对会让他们得到更多的环境压力。
看崔敏才以后还怎么向崔振翔去要钱!
沈宴珩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陆明朗和盛建明在交换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