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代步工具?!朱问接过来一看,“宝马?!但怎么跟我哥那把不太一样……”
苏锐伸手往他后脑勺拍了一掌,将钥匙抢过来后仔细看了看,“你见过哪款宝马会往车钥匙上面印这么大‘宝马’两个字的?”
“关键不应该是咱们未成年还不会开车吗……”梁超讪笑道,“等到运动会当天会有学生会同学告诉你怎么做的。”
“好。”苏锐一边应着一边将钥匙收好。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敲窗声,急促而有力,以至于后面两位正在补觉的同学纷纷被吵醒。
谢决一脸呆滞倒是很正常,而江灼的脸色显然就不大好看。
于是苏锐轻轻地将窗帘掀到一边,这才看见了窗外那个红着脸的妹子,正是前两天递情书的那位,校牌上赫然印着“高一七班陈婉”。
等窗户被推开后,她才怯生生地开口问道:“你好,请问江灼学长在吗?”
苏锐偷偷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而后笑道:“妹子,什么事儿我帮你跟他说。”
闻言,陈婉立马喜笑颜开地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麻烦你帮我给他。”
苏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杯温热的奶茶,“那个,妹子……”
话到一半,人家早已经红着脸跑开了。
“灼哥只喝果茶的……”苏锐弱弱地补道,而后转过身看向江灼,满脸无奈地将自己手里的奶茶放到他的桌上。
“小谢同学你脸上还有压痕。”朱问指了指谢决的左脸笑道。
谢决立马伸手去摸,果然从指尖传来褶皱般的触感,“睡觉当然都会有,不信你看江灼,他肯定也……操,为什么没有?”
难道真正的帅哥都是拉屎不放屁,睡觉没痕迹的吗?
太操了。
正在抱怨世界不公的谢决迟一步察觉到江灼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到了自己身上,“干嘛……”
“左脸有压痕。”江灼低声喃喃了一句。
“什么?”他稍微凑近去听。
只见刚才还一脸阴霾的江灼忽然笑了笑,也往他这边靠过来低声说道:“你刚不会是在偷偷看我吧?”
操!谢决差点吓得摔下椅子,“天地良心,下次我睡觉一定记得打呼噜。”
闻言,江灼忍不住轻笑两声,而后拎起桌上的袋子朝外走去。
“嗯?灼哥你去干嘛?”苏锐吸着自己花四块五毛买的酸奶问道。
“还给人家。”江灼答道。
直到他已经推门而出后,谢决才哼哼唧唧地说道:“切,刚才人家还在的时候不还,非要现在跑回去……”
说完,他便又伸了个懒腰继续趴了回去,还闹别扭似的特地朝左边侧着脸。
然而,左边的视野实在太开阔,大家手中的笔好像从没停下过,他们正在一字一句地堆砌着未来的人生。
顿时浑身上下都觉得别扭起来。
于是乎,他又习惯性地转过脑袋,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笔纸相磨而发出的“沙沙”睡了过去。
倒并不是不想努力,只是有的时候,在迈出足够坚定的第一步前,始终觉得有气无力。
入冬的脚步逐渐加快,银杏叶在一个不留神间就被染得橙黄,从此校园里的夕阳又明艳几分。
“同学们。”梁超和周停木一起扛着一个大袋子走进了教室后扬声喊道,“大家按照自己尺寸来领一下班服,我们是统一送到干洗店洗过了的,所以明天可以直接穿。”
话音落后,立马有不少人围了上去。
朱问以矫健的身姿一举将四人的班服都捞到了手,顺手还将差点被淹没在人群中的谢决给解救了出来。
“这么粉?”苏锐惊讶道。
“这颜色,稍微黑点就顶不住啊。”朱问也忍不住咋舌。
说完,两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江灼。
最关键的是,根本想象不出江灼穿粉色衣服的样子。
这时,梁超又拍了拍手,“同学们,明天早上六点四十五我们在篮球场集合,七点钟就是开幕式,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迟到,否则班级会被扣分的。”
闻言,同学们纷纷点头以表回应。
而后,正准备走回自己位置的梁超忽然被一只手给扯了回去,于是他疑惑地望向蹲在讲台桌旁的周停木,“干嘛?”
周停木也停下动作仰头看向他答道:“班旗呢?”
忽然问起这个,梁超也不禁一愣,跟着蹲下去一块找,“就放在这儿啊……嗯?怎么会……卧槽,不会吧?”
这两人的动静终于还是被其他同学们注意到了。
“咋了咋了?”马春阳凑上前去问道。
梁超眉头一皱,探出个脑袋对着生活委员杨凯问道:“老杨,我们班旗呢?”
“班旗?不是就放在讲台桌下面吗?”杨凯说着不信邪似的起身走了过去。
两分钟后,四个人齐刷刷地蹲在讲台桌前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是被老鼠叼走了?”马春阳猜测道。
话音刚落,杨凯便恍然般一拍手,“啊!我们班班旗不是压在一个纸箱子里吗,后来捐赠旧书的时候不会一块给弄走了吧?”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那怎么办?!”梁超不禁揪住他的领子问道,“我们一班难道要拄着根铁棍进场吗!非要被公立校区的那群人笑死不可!”说完,他又忍不住懊恼起来,“唉,这事儿也怪我没早点确认。”
周停木扶了扶眼镜缓缓站起身来,“现在去印肯定来不及,还有没有纯白的旗子,我们直接手绘。”
“这个……之前学生会的来问过要不要定做班旗,我给拒了。”梁超讪讪道。
“完蛋了完蛋了。”杨凯抱头苦道,“怎么办啊!”
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时,坐在角落里翘着腿玩手机的江灼忽然头也不抬的来了一句,“不是有军训旗吗?”
“……”
短短一句话,便将全班同学的视线全部拉扯到了黑板旁边墙壁上挂着的大红色旗子。而上面印着的两个黄色大字格外瞩目——“一连”。
操。
众人又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仍然一脸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的江灼身上。
“天、天才啊。”
☆、运动会
“哎哎,看见一班班旗了吗?”二班负责举牌的薛丞同学偷偷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那位扛着旗子的高个男生。
只见那人推了推黑金眼镜框后将手放下,这才将胸前校牌上的“夏祎”两字露了出来,“他们是班旗设计就这样还是直接用了军训旗?”
“我记得他们高一班旗是一个狮子图案的,不长这样啊……”薛丞说道。
夏祎倒没再管他们的旗子,视线丝毫不加掩饰地锁定在了一班方阵最后排那位看起来没睡醒的同学身上,“那就是江灼?”
薛丞立马跟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而后笑道,“哟,他还挺适合穿粉色。”
与此同时,站在江灼身边的朱问稍一偏头,立马和二班排头那两位视线相撞,于是立马伸手往左边碰了碰,“二班扛旗那个就是这学期来的转校生?一来就当上班长那个?”
闻言,江灼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稍一停留便又收了回来,而后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谁知道呢。”
说完,他才伸手拍了拍谢决的脑袋,“别睡了,待会去帮苏锐搬东西。”
突然被拍了这么一下,谢决才猛地惊醒过来,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将身子站直。
“不是,你们俩什么情况?这几天夜里去做贼了啊?”苏锐忍不住问道。
谢决满脸惆怅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晚上老失眠……”
“小谢同学,你这个状态比赛撑得住吗?”朱问担忧道。
这时,苏锐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钥匙,“别慌,小谢同学比赛的时候,我一定开着爱车宝马全程陪跑!”
二十分钟后,四人站在体育器材室的门外相对无言。
“这就是你的爱车宝马?”朱问憋着笑指了指面前那辆三轮车。
苏锐忍不住扶额,“我太天真了真的。我以为给我钥匙了就一定是电动的,没想到是这大锁链子的钥匙……”
江灼轻轻地笑了笑,“全程陪跑,加油。”
就连谢决都觉得有些同情,于是伸手拍了拍苏锐的肩膀,“锐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马拉蹬…不是,马拉松比赛实在太没人性,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
等到四人一块将矿泉水和面包搬上去后,学生会的成员才拎着一个喇叭递给苏锐,“有需要的话可以用上。”
苏锐接过以后按下了播放按钮,立马从喇叭内传出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面包矿泉水有需要的吗?面包矿泉水……”
后半句话终究还是被掐断了。
而后,苏锐讪笑着将喇叭放到了一边。
这时,朱问指了指不远处角落里的那一堆纸箱子问道:“那边的是什么?”
学生会的同学回过头一看,“哦,那是今天晚会要用的烟花。所以……”说着,他转头看向了苏锐,“苏锐同学晚上七点前要记得过来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