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怡也笑了,“说不同却也同!同,是因为对香怡而言,无论你是不是贝勒爷,都是客;不同在于,若公子真是贝勒爷,如此才华,大好前程,糟蹋在这烟花柳地,不值。”
柳香怡通过刚才和司马凌玉短暂的相处,直觉此人的气质风度不同寻常。平日,有点歪才来“春满楼”一试身手,想要接近她的人太多了。老板娘曾经嘱咐她,题目难度她可以自己掌握,但有一个原则,隔三差五!切不可让所有人认为座上客容易至极,亦不可让任何人都觉得毫无机会。可以连着几天都难或都易,也可一天难一天易。总之,无章法可循,令人流连忘返,便是最佳。如今日,本来柳香怡身体不怎么舒服,不想会客,什么颜公子、张公子的本事她都了然于胸,所以出了很难的一道题,本是想半刻香一燃尽就可回房休息,没料想半路杀出个贝勒爷!?
听到柳香怡如此说,司马凌玉想我若不到这花天酒地,反倒考取功名,怕是都活不到现在吧!于是她走到柳香怡的面前,盯着她的眼,“我若专为你而来呢?”
第八章
对上司马凌玉专注的眸子,柳香怡不禁心中一颤,在这风月场待久了,早就习惯了客人有意无意的调戏,可是此情此景却让她觉得时间仿若定格了。眼前的男子,俊秀干净的面容,毫无杂质的清亮眼眸,竟不见半点寻常客人的调笑之意。
柳香怡一瞬间有些恍惚,他,难道就是自己等了许久的人?风尘中的她,面对着形形□□的男人,有权重位高拿身份地位想占有她的人,有恃才傲物却不齿青楼女子想来羞辱她的人,也有全无本事却色胆包天垂涎她的美色对她动手动脚的人,所以在她心中,男人,没有好东西,最多只能算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已!
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何不想能有一人,为她而来,懂她,怜她,带着横溢的才华与一颗纯粹真挚的心,那样,即便千难万险,她都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哪怕浪迹天涯。然而,这个梦想中的人,在哪里呢?
柳香怡想到这儿,不禁笑自己是妄想了,真有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来青楼这种地方?
柳香怡有点落寞,移开眼,但依然笑意盈盈,“公子说笑了!”说着示意司马凌玉坐,自己退到古筝后,也坐下,问道,“公子是饮酒还是品茗?我叫玲儿送来!”
司马凌玉笑答,“不必麻烦,我只听柳姑娘为我弹奏一曲就好。”
柳香怡抬手抚琴,一曲“雨霖铃”,悠扬而出,美轮美奂。
司马凌玉就坐在柳香怡不远处,两人之间不过一米半。
司马凌玉看着对面的美丽女子,思绪随琴声飘扬,猜测起柳香怡的身世来,是什么原因使这个美丽又有才华的女子沦落到青楼?
柳香怡边弹奏边抬眼看向司马凌玉,有些不由自主,他真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有点冷,带着超凡脱俗的气质,俊美得,甚至竟有点——艳!当他靠近她时,他的身上没有一般男子身上常带的烟酒气息,而是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草味!
当柳香怡意识到司马凌玉也在望着自己时,竟有些心跳加速,赶紧低了头,想要专心弹琴,来掩饰心里的悸动。
一曲终了,司马凌玉轻拍手掌,“柳姑娘琴如其人,美不胜收。”
“公子谬赞,香怡献丑了!”柳香怡听到司马凌玉夸赞自己,心里很是欢喜,“公子可还要再听一曲?是香怡新作,还未曾给人听过,可否请公子指教。”
“柳姑娘过谦了,指教谈不上。柳姑娘作曲,若能先听为快,那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司马凌玉说着已经站起身,“今日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
听到司马凌玉如此说,柳香怡既意外又觉得一丝羞愧,每天的客人赶都难走,今天这人居然在她出言邀请后,拒绝了她!?
“既然这样,公子请便!”柳香怡语气淡淡的,走到门边,为司马凌玉开门。
柳香怡的表情没有逃过司马凌玉的眼睛,“哈哈,好,那姑娘好生歇着,在下不打扰了。”
走到柳香怡的身边,“柳姑娘若实在不舍,在下明日再来就是!”说完,司马凌玉笑着叫上门外的阿越走了,没有再看此刻已经又气又恼的柳香怡!
司马凌玉是真的有事,她赶场一样地去了京城的各大妓院,转了一圈,最后确定了两个要常光顾的地方,一个当然是“春满楼”,还有一个是“百花苑”。这两家不仅是京城最大规模的妓院,也是价格最贵的,普通人玩不起,去的客人非富即贵。
司马凌玉回到相府月已升起,发现三姐和姐夫正在等她用晚餐。张辽见了她,立即起身,“玉儿啊,姐夫昨天忙没来得及给你接风,今儿姐夫给你补上。”
“哈哈,姐夫您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司马凌玉其实在外面已经吃过,但看着姐姐姐夫准备的一桌子菜,不想拂了二人的好意,便坐了下来。
“听说小儿今天与玉儿有些误会,闹了不愉快?”看来那张公子已经向他父亲求证过了。
“姐夫也说是误会,不提也罢!”司马凌玉举起酒杯,“姐夫,玉儿代表阿玛敬你一杯,感谢姐夫对我三姐的疼爱与照顾。”
闻言,张辽大笑,对身旁的司马凌筱说,“筱儿,你看玉儿多懂事,这酒我得喝,哈哈。”
司马凌筱也笑了,“玉儿从小就是我们王府的宝,自小那真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谁入得了他的眼,如此看来,你这姐夫在他心里的地位可不一般啊!”司马凌筱借机吹捧了张辽两句,哄得他更高兴了。
话说这张辽对司马凌筱真是好,百依百顺,旁人笑他老牛吃嫩草,他也不气,反倒笑嘻嘻地说,这是本事,令人钦羡。他在朝堂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和皇上皇太后共商国事,回到相府,他就是个疼妻爱子的老人。他已年过五旬,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而且年纪尚轻,儿子刚刚成人,而女儿只有十三四岁而已。他很想司马凌筱再为她添个一儿半女的。
晚饭散后,司马凌玉领着阿越在相府花园散步,想起司马凌云,问道,“均离今日可有消息来?”
阿越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封短笺,是均离的笔迹:贝勒爷,五小姐这边一切都好,勿念!
司马凌玉见字放了心,转而去考虑如何能更快地传出他贪恋美色的消息。
“贝勒爷!”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的口气,从司马凌玉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司马凌玉回身,笑了,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辽的儿子,张迁。
“张公子如此雅兴,夜游花园赏月吗?”司马凌玉问道。
“贝勒爷切勿这样称呼,晚辈可承担不起!”话是好话,可是从张迁口中说出,带着负气的情绪。
司马凌玉一眼看出这相爷的公子一定是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挫折,又年轻气盛得很。
“这样吧,也别长辈晚辈了,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年龄又相近,我许是要长你一些,我们也算是亲戚,你不妨喊我一声司马兄,如何?”
张迁有点惊讶,但似乎想起白天在“春满楼”所受的嘲笑,“贝勒爷好意,我心领了,但实在高攀不起。”
第九章
司马凌玉接下来的几日真是忙的不可开交,去了“春满楼”,再去“百花苑”。在“春满楼”就只见柳香怡,而柳香怡似乎也有心,题目越出越难,只有司马凌玉答得上。老板娘见其他客人似有不满,但碍于司马凌玉身份高贵,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顺着柳香怡。再说最近由于这位贝勒爷的出现,“春满楼”的生意,确实比以前更好了,因为现在竟然有好多人,是为了一睹“贝勒爷”的风采,而特地去“春满楼”的。虽然是皇城脚下,但皇亲国戚的真容,也不是人人都见得的。
柳香怡虽然日日见得到司马凌玉,但每日与她相处的时间,其实不长。司马凌玉每日答上题后,通常只在“赏柳阁”的外厅坐半个时辰,也只是听听柳香怡的琴,最多喝点茶,然后就带着阿越去“百花苑”。
还有一人是日日必到“春满楼”的,那就是张辽的儿子,张迁。从那晚碰面之后,在相府从未见过,但是在“春满楼”他们却日日都见,只是谁也不理谁而已。尽管近半月来,张迁甚至和柳香怡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但是他还是日日去看她,然后恨恨地看着司马凌玉被请入内。随后他就在大厅喝酒,似乎等着司马凌玉出来,他知道司马凌玉每日只在柳姑娘这儿大概半个时辰。似乎一定要看着司马凌玉从柳香怡的房里出来,才放心。
就这样,渐渐地,京城果然传开了,说敦亲王之子,貌似潘安,文采风流,就是好色,日日流连在妓院青楼,是“春满楼”和“百花苑”的常客。
期间收到过均离的信,说云姐姐也听到了传言,茶饭不思。这可把司马凌玉急坏了,赶紧给云姐姐亲笔写了封信,说了是阿玛的计策,来龙去脉也都说明,并说自己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甚至都不曾在妓院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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