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来自地狱的请帖,阎王已经派来使者,死神已经高举镰刀,被‘鬼’锁定的人,也将失去一切。
那个小弟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随着苦无的动作去看那张黑色的请帖,他看着苦无放下,然后起身,掠过他,向着王奎安扑去!
小弟的眼珠极力想向后转去,想要看看背后的情况,可是,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的脖颈处崩裂开来。他就在刚刚错身的那一瞬间,被苦无割开了喉管。
王奎安还没有看清小弟倒下的身体,一道黑影划破夜的喧嚣,蓦然向着他袭来。一双细白如同女人一样的双手之间,飞旋着薄如蝉翼一般的刀片。那惨白的刀片直接向着王奎安的颈动脉划了过去,那撕裂距离、撕裂空间奈至于撕裂时间的恐怖速度让王奎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当场被划破动脉。
苦无双腿旋动,整个人在即将落地之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再次飘飞而起,向着旁边的人扑去。短短一分钟不到,别墅内的所有人都被划破喉管,喷涌的鲜血流了满地。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太快了,简直太快了!
被划破喉管的人并不会当场死去,他们如同被放了血的鸡一样在地上扭曲挣扎着,用不了多久,他们要么因为失血过多死去,要么会被倒流的鲜血呛进喉管窒息而死。
苦无在给每个人脖颈上来了一刀之后,就安静的站在阴影弥补的角落,看着满地痛苦的人群挣扎着,用狰狞而痛苦的表情迎接死亡的到来。
他像是鬼,安静的伫立于阴影中的鬼魂,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生灵死去。
直到苦无确定最后一个人咽了气,在场没有任何一人有生命反应,他才安静的,飘然离去。全呈,他的脚没有沾到一滴地上的血,他掠过所有的红色,带着死亡而来,拥着安寂而去。
另一边,一场血腥的屠杀正在进行。
霍烈带着杀部,踏进了大刀道的总部,一家高级会馆。
霍烈如同一杆出鞘的利刃,正正地钉在原地,杀部的一个成员狞笑着拧断了在场最后一人的脖颈。
另一边,是被飞刀钉在墙上的主管。
霍烈刚冲进来,主管就被杀部一个擅长使用暗器的成员用飞到盯住四肢,然后以他的名义,命令其他大刀帮的成员汇聚顶楼。在主管充血的双眼注视下,杀部完美的向他演绎了一场杀戮美学。
霍烈站在场中,并未动手,在最后一人的脖子被拧断之后,他走到主管面前,问道:“大刀会这么多年,和哪些官员有来往?和其他两大黑道之间,有什么关系和契约?大刀会的银行账户密码是什么?”
主管在一场杀戮过后,早已经神志不清了,他赤红着双眼怒吼道:“我们我大刀道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下此狠手?!”
“黑道之中,难道还讲什么冤仇吗?这么多年,被大刀道祸害死的普通百姓,和你们也是无冤无仇的吧!”霍烈脸上,是独属于军人的坚毅,分毫没有动摇。
“你们!”主管满脸狰狞,狠声道:“我不会说的!”
霍烈脸色不变,他走上前,刚想动手,一个阴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霍统领不如把人交给我。”任惊绝从楼梯上旋身而来。
“你?”
任惊绝对于霍烈的怀疑,没有办法动容,他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主管,冷声道:“我说过,我擅长...用刑!”
“把人交给我,十分钟后,我给你答案。”
霍烈看着任惊绝阴柔的侧脸,这个阴冷的男人比他矮了快一个头,可是身上透出的气息,却让他尤其不喜。
霍烈考虑到他也是惩部的统领,考虑到是易罗越亲封的位置,他最终还是退后一步,将人交给了任惊绝。
任惊绝没有看霍烈一眼,他走上前,在主管的惨叫声中,轻易的拔下了主管四肢上的利刃。他身材纤细,对于主管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他干脆单手拖拽着他的领口,将他拖向旁边的房间。
他身边,惩部的成员拿着‘工具’,在他身后进入,同时关上了门。
在十分钟的鬼哭狼嚎之后,任惊绝用白布擦着自己满手的油脂,走出来,将一张血迹斑斑的纸交给了霍烈,带着惩部的人离开了现场。
他身后大开的房门中,被开肠破肚的主管瞪大着双眼躺在床上,腹腔中所有的脏器被完整取出,整齐的码放在床边的白布上。
第二十八章 血夜
4月7日,夜。
这一夜,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三道盟的大佬们,凌晨三点被紧急通知的声音惊醒,一道道紧急信息记述着这一夜血杀。
“午夜十二点,大刀道大哥王奎安在别墅中遇刺身亡,别墅中所有人确认死亡。所有死者确认死于同一种伤害,抹喉!”
“大刀道所有康平区堂口陆续遭遇神秘杀手奇袭,所有堂主死亡,死因多样。”
“大刀道所有康平区势力被拔除,主管以上被杀。”
从死囚牢中被放出的死囚们,在离开牢笼的第三夜,向世人展现了他们残忍和血腥。
三道盟其他两道的老大坐立不安,歃血道的老大闭着双眼,独自一人对窗孤坐到天明;而夜道的老大,却一遍又一遍的拆卸着他的枪,油布擦拭过枪管,似乎在等待着子弹破膛而出的那一刻。
而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邹杰明。
入夜之时,邹杰明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一头,一个沉稳的男声告诉他。
“邹市长,今夜不要入睡,我会为你送上一份礼物。”
“想要接稳这份礼物,邹市长最好带上最心腹的人手,期待凌晨的到来吧!”
“我是修罗。”
简短的三句话,却实打实的让邹杰明整夜不得安睡,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了。
楚非泰、李可佳...还有这个自称修罗的人。
时针一分一分的转动,邹杰明提心吊胆直到凌晨三点,一道敲门声清晰的响起。
“老爷?”一旁的陪着他枯坐了近半夜的老管家看向邹杰明。
邹杰明摆了摆手,深吸口气,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易罗越和楚非骄,两人身后,是几位提着箱子的杀部成员。
易罗越刚一进来,就笑着对邹杰明说:“邹市长,幸会!”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易罗越,修罗会的会长。今天贸然拜访,是为了庆贺您走马上任。”
邹杰明一听,愣了愣,眼神不受控制的划过在一旁笑吟吟看着他的楚非骄,咽了口唾沫,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说:“易罗越?修罗会?我可没听说过你们!你这又是给我贺的哪门子喜?”
“邹市长之前没听说过,现在不就认识了。我们给您的这份贺礼,您会满意的。”
说着,易罗越示意杀部的人上前。
几位杀部成员提着半人高的箱子走过来,放在地上,然后猛地一脚踹开,几颗人头咕噜咕噜地滚了出来。
邹杰明被吓得浑身一机灵,眼睛死死瞪着这些人头,厉声喝道:“易罗越!你想干什么?我是市长,你想那这些威胁我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呵...”易罗越走到另一边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说:“邹市长别激动,您看清楚了,这些,都是大刀道的高层。他们的老大王奎安的尸体,现在还静静地躺在郊外的别墅里。”
邹杰明那里敢看清楚,他一个官员,什么时候见过人头?那些人头被割下来,鲜血淋漓的,死前面容狰狞恐怖,普通人看一眼都得被吓晕。
邹杰明提着口气,厉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邹市长,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易罗越伸手揽向楚非骄的腰,楚非骄顺势坐了下来,懒懒地依着易罗越。
易罗越说:“这是楚非骄,我的...副会长。邹市长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应该自己心里清楚。而李可佳会倒台,其中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涉黑。东三省黑道势力猖獗,这点邹市长也应该心里清楚。”
易罗越说着,楚非骄忽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想必邹市长也领略过张晋谦的威名,他在东北黑道可是一手遮天,暗地里能被人喊作‘东北王’啊!”
邹杰明心里巨震,额头上甚至隐隐沁出汗来。当官的人心眼多,想的自然也多。
李可佳倒台那天晚上,他也在场,他可是跟着楚非泰做了全程,自然也听到了最后电话里那个自称是‘楚非骄’的声音。
他既然投向了楚非泰,就知道做的了初一,就必须做的了十五,像李可佳那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左右逢源不能,最后还会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东三省黑道势力猖獗,邹家本来就是当地豪强,他那里不清楚。邹家和张晋谦还多有往来,甚至某些生意里,还有邹家的股份!
看着楚非骄似笑非笑的眼睛,邹杰明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别的不说,就是楚非骄那句‘东北王’才犯了大忌讳!
楚家这是对张晋谦看不下去了,打算出手了了吗?
邹杰明心里没底,眼珠乱转,不小心瞟过地上的人头,又猛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