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文字D]拓海是个万人迷 番外完结 (始终不渝)
启介摸头的手僵在了半路,额角暴起一根青筋。
——真的好想揍这个仗着有哥哥给它撑腰就了不得的白毛团一顿啊。
“启介?所以有什么事。”
看出他的魂不守舍,凉介耐心地等待片刻,扔得不到回应后,不得不温和地提醒了句。
“呃,是这样的。”启介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阐述着:“我昨晚在秋名山上练习时,遇到了一个很古怪的人。”
“哦?”
凉介不置可否地应着,掀了掀眼帘,示意他说下去。
“确切地说,他的车也很奇怪。”启介拧着浓眉,苦恼于自己贫匮的表述能力,憋了半天,只干巴巴地说:“他非常非常熟悉车道,速度也快得离谱……”
“那么,是一架什么样的车?”
凉介承认自己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是一架熊猫色的AE86!”不知道自己怨念的正主此时此刻就趴在他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启介一拍膝盖:“可他的技术好得吓人,尤其是甩尾的时候,展现出来四轮漂移堪称完美,直路上才刚刚甩开,弯路上又跟乌龟一样紧咬不放的烦人架势……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死在秋名山的飞车手的亡灵,要么里头坐着的就是一只怪物!”
凉介伸出手来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转而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出几行字,用自制软件进行一系列数据模拟,半晌才道:“你继续往下说。”
十几年前出产的旧车款,按理说不可能给驾驶着最适合转弯的FD的启介造成任何威胁。
这样一来,里头坐着的车手的实力……就更耐人寻味了。
“但是那家伙空有技术,做事却不是一般的离谱!”启介愤慨地把拓海做出的诸多恶行——包括骗他调头然后趁机跑路、第二次见面起初也不愿意跟他完成比赛而是无耻地装路人、以及潇洒自若地使出高超的甩尾技术,超了他的车,最后扬长而去的傲慢姿态,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或许是呆在这躯壳里,难免被兔子的本能影响……此刻的他乐得几乎想在沙发上打滚。尽管克制住了这个诱人的念头,被刷新了世界的拓海还是笑得嫩粉的鼻孔里直喷气。
原来黄毛头对他怨念那么大,而他们之间的对‘道歉’的理解又存在许多误差。
至少对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家睡觉的他而言,愿意耽误自己的时间让路实在是再明确不过的致歉了。而高桥启介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对未竟的追逐赛耿耿于怀的他希望的是一场被圆满完成的竞争——当然,要是能赢就最好了。
“想不到秋名山还有隐藏的高手。”连被启介寄以厚望的凉介对那位神秘车手之所以做出这样离奇举止的动机也百思不得其解,认真思忖着,半信半疑道:“启介,能不能再把被超车的过程再具体说明一下?理论性一点。”
“我没立刻把他揪下来胖打一顿或者撞下山谷就已经算很理智了!”启介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就怒发冲冠:“他仅仅是仗着技术比我好上一点,就瞧不起我,还特意戏弄我!”
凉介挑了挑眉:“我是让你理论性一点,不是理智一点。虽然后者也同样重要。”
启介不服气:“我不过是输在对山路的不熟悉和对他的大意上——”
凉介轻笑道:“所以经过这次后,你应该学会更慎重一点,而不是怪罪别人没把实力一次性展现在你面前。”
启介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垂下头来。
凉介又说:“他恐怕是SPEED STAR的秘密武器,你若是真想跟他再堂堂正正地比一场,等周六晚上就好了——在交流赛上,他不可能用出格的手段的。我对他也很感兴趣,届时一起去。”
启介“唔”了一声,挠挠头道:“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
凉介看向他。
“我觉得他很可能今晚也会在同样的时间经过那里,这次我一定要逮住他,问个清楚,周六他到底参不参赛,和他耍弄我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启介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们谁都没发现,原本蹲在沙发上状似假寐的白兔子不知何时溜出房门,静悄悄地消失在了走廊上。
——不提小侄女绪美在获悉自己的礼物不翼而飞的郁闷,直到夜幕降临,准备拿衣服去沐浴的高桥凉介忽地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衬衫和西裤搭配赫然少了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心心的地雷X2~~ 还有V爷爷(……)的
☆、争执
一直喝小酒喝到暮色降临,才哼着歌回家的藤原文太,意外地发现屋里一片漆黑。
拓海那小子还没回来吗?
文太轻哼一声,把抽了一半的烟无情地掐灭,扔到灰扑扑的水泥地上踩了两脚,掏出钥匙开门。
前往厨房,途径楼梯口时,眼角余光却没有错过那抹昏黄的、由台灯制造出的光晕。
“拓海?是你在家吗?”
实在不认为自家有什么值得小偷光顾的,文太双手叉腰,径直在底下大声问着。
“……嗯。”
拓海迟疑了好几秒才做出了回答。
这近似于心虚的含糊腔调倒是十足十地勾起文太的好奇心了,他心念一动,甚至特意还脱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走上去,凑到拓海门前偷偷地一看——
在看清拓海所做的事情的那一刹那,他吃惊到了极点,扶着门框的手心竟是一滑一软,“噗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榻榻米上。
“老爸你在干嘛啊。”
饶是集中力再强的人,也是没法无视这不小的动静的,拓海无奈地扭头看向声源,顺口问道:“闪到腰了吗?”
“没有,我去做饭,你继续。”
文太迅速回答道,旋即动作敏捷地爬起来,同手同脚地往楼下走着,恍恍惚惚的目光昭显着他有多么的震撼。
“嗯,明晚就轮到我了。”拓海不以为意地应着。
——拓海和文太素来是轮流负责做饭的,反正两人的烹饪水平一样的烂。
文太在切菜的时候,都还忍不住时不时偷笑出声。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一向在课堂上得睡且睡,回家后继续睡,到了学期末也不见得会翻上几回课本的拓海,居然在认真学习!
不是捧着低俗的黄色杂志看得津津有味,而是正儿八经地跪坐在一度积灰已久、如今被擦得一尘不染的书桌旁,捏着笔杆子聚精会神地奋战那桌面上工工整整地摊着的几本簇新的数学练习册。
……这似乎是自他升上小学二年级起就不再有的勤奋劲头。
是准备考大学了吗?
隐隐被感动到的文太决定睡觉前给去世得早的拓海妈妈上一柱香。
在父子俩共进晚餐时,被锯了嘴的闷葫芦拓海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专心吃着卖相糟糕的菜。
而文太却不像平时的直接打开电视搜索感兴趣的综艺节目,而是一副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的严肃模样。
终于察觉到父亲的反常,拓海犹豫了下,问道:“老爸,痔疮又犯了吗?”
文太:“……”
拓海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心好意地劝道:“都叫你别喝太多酒吃太多煎炸物了……好像上周才刚结束过一轮吧。就是因为你不小心把那条带血的内裤晾出去了,被隔壁的竹本太太看见后,她含蓄地找了我好几次,就是想八卦你是不是找了第二春。”
文太:“…………”
他努力撑出一副慈父脸,尽可能和颜悦色地岔开了话题:“今晚的菜还合胃口吗?”
拓海顿了顿,谨慎地观察了下他面部近乎扭曲的表情,疑惑地皱了皱眉,踌躇道:“除了太咸太碎太干太生以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因为缺点都被说完了。
莫名感到心酸的文太:“……”
味觉早就被摧残得麻木的拓海完全感觉不到老爸纠结的心情,在啃完饭后,自动自觉地就起身把碗给刷了,然后继续上楼写作业。
——只要完成那声音所发布的‘在明天的数学随堂考试中获得60+分’的任务,他又可以赚到50个表现点。
托这个漫长又难熬的上午的福,他终于反负为正,暂时不需担心在24小时后的例行清点中,又要面临千奇百怪的诡异惩罚了。
同时,那声音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虽然还是不爱搭理他的架势,可一些基本问题是愿意回答的了。
譬如,拓海明白了表现分的用途远比他想象的要广泛得多。
其他姑且不论,最让他看重的是,10点表现分就能兑换一张福泽谕吉……
把负分平掉后,算起来,今天他还净挣了5万,朝他攒钱的目标数字前进了预计之外的一大步。
这对一个月累死累活地做兼职也只能赚到12万的拓海而言,实在是个莫大的诱惑,无疑大大地提高了他完成所发放的任务的积极性。
尝到甜头的他在送货时也表现得特别积极,甚至不需要文太催促就很准时地起了床,半点不带抗拒地接过纸杯,载着满车的豆腐开上了路。
凌晨四点半的秋名山万籁俱静,上方是黑沉沉的天,星光黯淡,黑云遮住了月亮的银色柔辉,只有路灯散发出来的光亮照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