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 (与孟生)
闻瑕迩从怀里掏出还剩下许多的灵石袋子,走到君灵沉面前递给对方,“就到处逛了一会儿。回来就这么晚了。”
君灵沉看也未看那袋灵石,目光直直的落在闻瑕迩的面上,半晌,道:“闻旸,你答应我会早些回来的。”
闻瑕迩唔了一声,有些心虚的躲开了君灵沉的视线。
他原本在看完那场烟花盛会之后就打算打道回府了,谁料中途跑出来一个月孤,生拉硬拽的将他带到了船上,交谈之间有意无意的和对方试探起来,一时便忘了君灵沉的嘱托,后来又喝了些酒,更是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君灵沉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去喝酒了。”
闻瑕迩身上酒意未散,是个正常人都能嗅的出来,他坦然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灵石我花了一点,还剩很多。”他说着拿着灵石的手又往君灵沉面前递了递。
君灵沉垂眸看去,在他拿灵石的左手扫了一眼后,又将目光转到了他紧撰着拳头的右手上。
他问道:“右手拿着什么?”
闻瑕迩张开手掌,一件被揉的皱成一团的外衫便露了出来,“衣服。”
这件外衫虽已被揉的看不出原样,但凭着颜色和衫子上的纹路,不难看出这是一件男子的衣服。
君灵沉看了一眼那外衫,道:“不是你的。”
闻瑕迩听了这话,莫名觉得自己此刻就跟个犯了什么重罪的犯人一样,而君灵沉则是那个提审他的人,君灵沉问,他就必须答,可闻瑕迩寻思着自己除了回来晚一些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抿了抿唇,将灵石袋子恭恭敬敬的放进君灵沉的手中,“的确不是我的,不过感谢缈音清君慷慨解囊,待我日后富裕了第一个便来还报缈音清君。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我就不打扰缈音清君休息了,这便告辞了。”
说罢便要出了房门往自己的房间而去,君灵沉却在此时喊了一声:“闻旸。”
闻瑕迩道:“缈音清君还有什么要事?”
君灵沉定定的看了他许久,下一刻,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却是和他擦肩而过,先他一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严丝合缝的关上,闻瑕迩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倏的抬头打量了一番屋内四下的摆设,忽然意识到,这间房似乎是他的房间......
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君灵沉是不是在他房中不眠的等了他一宿?
正如在孤星庄,他找到囚禁着阮牧密道的那一夜一样,君灵沉也在他的房中等了他半宿。
闻瑕迩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陡然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他从来都看不懂君灵沉,这一次似乎也是一样。
他按了按额角,眼角瞟到被搁置在一旁的霜色灵石袋子,伸出手拿起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还不起啊……”
第54章 一夜露荷
日上中旬,三人使了传送阵离开了墨南城转而行至青穆城外的近郊,正朝着城内的冶楼而去。
迟圩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眼神一会儿落在闻瑕迩的身上,一会儿又转到君灵沉的身上,他冥思苦想了半晌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恩师和那位富家公子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思及此,他目光又在这二人背后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二人步伐一致,一眼看上去好像是并排走在一根线上没什么怪异,可实则两人的中间却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恩师虽撑着伞,但那伞面横隔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空隙也不过三四寸,可此刻这二人除了伞面的隔断,中间还生生隔开了差不多一丈多远的距离,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不仅如此,从他们走出客栈到现在,除了自己和恩师搭过几句话之外,他恩师和那位富家公子好像一句话也没讲过。
迟圩凝重的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二人,心道要是按眼下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他恩师的求偶之路怕是不太妙。
他前思后想了片刻,胸中忽生一计,遂快步跑到闻瑕迩身侧,喊了一声:“前辈。”
闻瑕迩应了一声,视线平稳的看着前方。
迟圩悄悄的瞥了一眼走在最左边的君灵沉,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道:“我最近手头不大宽裕,您昨夜出门后,我斗胆向另一位前辈借了一袋灵石。”
闻瑕迩目不斜视的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开口接话的欲望。
迟圩见状沉吟片刻,又补了几句:“那位前辈虽慷慨解囊,但却要求如果我在三月之内还不上这些灵石,便要我十倍奉还之……”
闻瑕迩脚步顿了一下,迟圩见之眼睛一亮,闻瑕迩却又在下一刻步履复原,朝他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迟圩一愣,表情无措的看向闻瑕迩,闻瑕迩斜了他一眼,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迟圩咽了口口水,“前辈,您难道不该……”
“不该什么?”闻瑕迩问道。
不该主动夸赞另一位前辈乐于助人乐善好施或者商讨关于这还款的数目太多有没有可以商谈的余地吗?!再不济随口夸对方两句搭搭话,只要能缓解当下这尴尬的氛围不就行了吗?!
当然这些话迟圩是不敢说出来的,他只能装回肚子里闷声嘟囔,以至于他此时的神情落到闻瑕迩的眼里,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扭曲。
闻瑕迩淡道:“少年人,别整日想着不劳而获,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他自己都还欠了君灵沉一袋灵石不知道该怎么去还,哪里有闲钱帮迟圩还债。
迟圩:“……”
闻瑕迩道:“怎么,你还真想不劳而获?”
迟圩忙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没有没有,还的还的,我要还的……”
闻瑕迩道:“一分也不能少。”
迟圩道:“……一定一定。”
闻瑕迩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迟圩暗叹了口气,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闻瑕迩,头顶上方冷不丁的投来了一道目光,他抬眼看去,便见君灵沉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迟圩隐隐感觉对方平静的面容下暗藏着威慑的冷意,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赶忙收回了视线,一路上再没有主动说过话。
往往越是鱼龙混杂,人多口繁之处,传出的消息便越是迅速琐碎,是以有“晓尽世间事”的冶楼便沿用了此道,将冶楼建造在了青穆城龙蛇混杂的烟花柳巷之中,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不但能得到最密集的消息,有必要时再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
他们三人一路行至青穆城并未停留,等行至城中最热闹的街巷时,却发现整条街的商铺都大门紧闭,偶有两三个行人路过,不见半点传闻间的繁闹,十分冷清。
迟圩在整条街巷走了个来回后,回到闻瑕迩和君灵沉二人身边,道:“没有叫‘冶楼’的,见到的全是什么怜幽阁弄花院……不是青楼就是象姑馆。”
闻瑕迩点了点头,打量了这街巷一番后没有立刻说话。
迟圩在阴凉处的台阶下蹲了下来,烦闷的挠了挠脸,“前辈,你说那个人会不会骗了我啊?我虽然有听说过冶楼,但是从没有亲自来过,这冶楼会不会是杜撰的?”
闻瑕迩收回了看向街巷深处的目光,道:“冶楼并不是杜撰的,我曾经来过。”
“啊?前辈您来冶楼是做什么啊?”迟圩顺口问了一句,闻瑕迩闻言睨了他一眼,迟圩立刻转了话锋,“其实我是想说前辈您既然来过,肯定就知道冶楼在何处……前辈我们该怎么走?”
闻瑕迩往街道中央走去,“我上次来冶楼已是许多年之前,据传冶楼为保多年来收集的消息不被心怀不轨之人窥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变更一次冶楼的位置,狡兔三窟,让有心人无法确切的寻到位置乘虚而入。”
迟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从台阶上猛地跳起,“那这么说来,冶楼岂不是有可能已不在青穆城中?我们白来了?!”
闻瑕迩摇了摇头没说话,往深处走去。
沉默许久的君灵沉也几步上前,迟圩哪里还在原地站得住,忙跑了过去与君灵沉闻瑕迩二人汇合。
有一手执折扇衣冠楚楚的青年公子偶然从这条街巷中经过,闻瑕迩快步上前走到对方面前,将人拦了下来。
那青年公子一下子被三个人挡住了去路,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做什么?”
闻瑕迩好声好气的道:“兄台莫怕,我们只是偶然过路的旅人,想询问兄台一件事情。”
那青年公子打量他一眼,见他面容昳丽,眸里含笑,遂清咳一声,道:“兄台但问无妨。”
闻瑕迩也不含糊,直接问道:“敢问兄台这条街巷中名气最旺的青楼是哪一处?”
那青年公子闻言一愣,面上的神情是大写的惊讶。
迟圩的反应比他更甚,惊的嚷出了声:“恩师你这是做什么,我准师……”他说到这里窘迫的看了一眼君灵沉,声音降了下去,“还在呢……”
闻瑕迩面不改色的斜了迟圩一眼,迟圩立马捂紧了嘴,闻瑕迩又将视线转回那青年公子身上,却在这过程中,猝不及防的和君灵沉的眸光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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