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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 (与孟生)


  他说完便倾身朝阮烟持去,阮烟身形未动半分,剑锋却在即将刺穿他胸膛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阮烟抬手挥开云杳手中的剑,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被刻意释放出的剑气震碎成了几段,再也难以复原。
  云杳的眼中已是一派死寂,形如枯槁。
  阮烟上前将人紧紧揽入怀中,琥珀色的瞳孔中尽是疯狂偏执的色彩,“从此以后,只有你我……”
  景象到了这里又开始变得模糊,比之前隐没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闻瑕迩心知这是引魂香燃尽,阮烟即将醒来的征兆,不敢再涉险停留。
  “君惘我们走!”闻瑕迩牵住君灵沉就往门外跑,可到了院中却发现四下的画面已经扭曲不成形,扫量了许久也没有看见暗光扑闪的出口。
  君灵沉扯住他的手往回拉了一下,“诶?做什么?”
  君灵沉凝眸看向上空,单手揽住他的腰往上空掠去。
  闻瑕迩抓着君灵沉的手仰头看向天空,只见一片流动的扭曲云层中藏着一点暗光。
  那暗光被云层遮盖的极为隐蔽,不细心观察很难察觉到,还不待他感叹君灵沉的眼力,他们二人便跃进了那暗光中。
  ......
  遮天蔽日的乌云密布在孤星庄的上空,天色暗沉,风声凛冽,整个庄内弥漫着一股森然阴冷的气息,教人心头不由自主的生出恶寒之意。
  香炉中的引魂香燃尽,火星泯灭,阵中的诡异紫光霎时暗了下来。
  闻瑕迩额间的血闪烁了一下后,变成了灰败的黑色,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视线逐渐从昏花变得清晰,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听耳畔有人喊道:“小思君!你可是醒过来了?!”
  闻瑕迩抬手按了按额间,头昏脑涨的正欲从地上站起,眼角便扫到了一旁的君灵沉,他愣了片刻后,这才恍然清醒。
  “君惘,君惘。”他挪到君灵沉面前喊了两声,不见起色,便如在阮烟的识海中一旁,握住君灵沉的手,在对方的手背上用力的掐了几下,“君惘你醒醒。”
  君灵沉指尖曲卷,身形晃动了几下,随即睁开了双眼。
  常远道站在移魂归引阵外,看着他们二人长舒了口气,“我就不在一会儿的功夫,你们二人怎么就三魂七魄出体涉险去到了阮烟的识海中?真是不让人省心……”
  闻瑕迩稳了稳心神,从地上站起,拿出一道符打到了移魂归引阵的阵眼上,不消几息,脚下的诡异符文全数散尽,与外界阻隔的结界也随之消失。
  云杳的身体直直朝地面倒去,闻瑕迩迅速的俯身将人扶起,让云杳靠在了他肩头,随后,将目光落到了清醒的阮烟的身上。
  阮烟从地上站起,视线在他和云杳身上来回审视了一圈,面上透出无法置信,“……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就是为了来取你的命。”闻瑕迩眼中杀意迸裂,抽出几道赤符便要朝阮烟身上打去,岂料手臂抬到半空便被人止住。
  君灵沉挡在他身前,沉声道:“莫动杀念。”
  闻瑕迩心中愤意难平,“他害了云杳,我要他偿命!”
  君灵沉侧眼看他,道:“我说了,我来。”
  说罢,手中的留阙便铮的一声飞出了剑鞘,浮在了半空中,君灵沉抬手握住,划出一道剑光向阮烟袭去。
  阮烟皱眉召剑,硬生生接下了君灵沉这一招,“小师叔这是作何?平白无故对着我剑光相向。”
  君灵沉沉默的又是一击,剑影澎湃,来势汹汹,杀机毕露。
  君灵沉动了真格,阮烟也不敢再随意应付,迅速的移动身形,几个掠身跳到了屋顶之上,从上往下劈出一道剑光。
  只是那攻击的对象并非君灵沉,而是在君灵沉身后不远处的闻瑕迩。
  君灵沉眼光一沉,转身往闻瑕迩所在的方向奔去,阮烟趁势对着君灵沉的背影又是一击,这一击使出了他六成修为,中此招者,不死也得重伤。
  “君惘小心后面!”闻瑕迩高声喊道。
  君灵沉劈散向他面门而来的攻击,而身后的攻击也在此刻近在咫尺,君灵沉正要回身挡住,便瞥到一个身影从半空中掠过,替他挡住了阮烟的攻击。
  常远道持着灵器白玉如意,面色难得肃穆,“阮庄主唤我们二人一声师叔伯,便是如此以下犯上的吗?”
  阮烟持剑立于身后,坦然道:“若非缈音清君先动手,我也不会以剑待之,阮某只是为了自保。”
  常远道冷哼一声,“自保会下杀手?阮庄主分明是在以命相搏。”
  阮烟指了指闻瑕迩的方向,“我夫人还在剑童的手中,我若不使出十足的力气,如何将他带回身边。”
  常远道眼角往回扫了一眼闻瑕迩身旁的人,却在见到对方的面容后身形一怔,“闻、闻旸?”
  常远道忙不迭的走到云杳身侧,细细看了几眼后,面上的惊疑更甚,“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和我解释解释!”
  阮烟从屋顶上跳下,“他不是闻旸。”
  常远道:“这幅模样即便化成灰我也是认得出的!”
  阮烟道:“常仙师,他是我的夫人,眼下你难道不该让你们禹泽山的剑童先放人再论及其他吗?”
  常远道又细看了几眼云杳,发现对方里面的衣着和前殿里出现的那位庄主夫人的确一模一样,脸色变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最终抬起玉如意在闻瑕迩身上拍了一下,“......这是别人家的,你紧搂着干嘛!赶快给阮庄主送回去!”
  闻瑕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把目光落到君灵沉身上。
  君灵沉触及到他的目光,侧身看向常远道,“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常远道闻言,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灵沉你糊涂。”
  他附耳在君灵沉耳边说了几句,君灵沉听后,面无表情的看了闻瑕迩一眼,“大师兄,你误会了。”
  闻瑕迩被看的有些莫名,常远道那边又提高了音量,“人家既然已经有家室了你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强扭的瓜不甜,你难道还要让阮烟他戴……不成。”
  闻瑕迩隐约的只听见了家室、瓜、吊死几个字,也没什么兴致去探究,便收回了目光,看向靠在他肩头的云杳。
  云杳面容平静,看起来就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闻瑕迩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云杳的额头,便感觉一道劲风向着他的后方袭来——
  阮烟一个欺身来到闻瑕迩身前,闻瑕迩以为他要将云杳抢去,遂抱紧了云杳往侧方退去,谁料阮烟竟回身一旋,一手抱住云杳,一手钳制住他的肩,带着他和云杳二人跃至半空中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闻瑕迩本想用赤符打退阮烟,却在抽符之时发现阮烟好巧不巧的桎梏住的是他那只用符的手,让他愣是动弹不了半分。
  就在他愣神之际,阮烟已将他和云杳二人带至了前殿之中。
  轰的一声巨响,殿中的门被关上,青色的光纹立时从门身上涌现了出来,须臾才隐灭。
  阮烟的袖袍中飞出一根金色的细绳,将闻瑕迩往前方的地面上用力一丢,闻瑕迩还没从桎梏中缓神过来,便被一根细绳捆住了身体,倒在了地上。
  闻瑕迩晃了晃头,从地面上坐起,便见阮烟打横抱着云杳,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眼前。
  阮烟道:“为什么杳杳没醒,为什么你还活着。”
  闻瑕迩若是有利牙,此刻已将阮烟咬成了碎渣,“他为什么不醒?还不全是拜你这头白眼狼所赐!”
  他有些后悔没把阮牧从密道里放出来了,如果阮牧在此,定是早已把阮烟骂的狗血淋头,大快人心了。
  阮烟蹲下身把云杳的下半身平放在地上,“你趁我布阵之时,窥进了我的识海?”
  闻瑕迩毫不否认,“你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知晓的一清二楚,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阮烟道:“所以,你便不舍得再用命救云杳了?为了活命,你要眼睁睁看着云杳去死?”
  这话要是换一个人来对他说,闻瑕迩心中定会触动万分,可说出这话的阮烟,却是害云杳变成这幅行尸走肉的罪魁祸首,他听了这话只会觉得恶心得紧。
  闻瑕迩道:“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样,我弟弟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全是拜你所赐!你欺他年幼心善,便迫他立下誓言咒,让他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此刻还装腔作势的做出一副心系于他要救他的关切之态,阮烟,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阮烟反驳道:“我做一切只是为了同杳杳在一起,我爱他,怜他。闻瑕迩你这些年又对云杳做过些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说出这番话?”
  “资格?你居然和我讲资格?”闻瑕迩气急,冷笑出了声,“我是云杳血脉相连的同胞哥哥,我没资格?阮烟你才是最没资格最不相干的外人!”
  阮烟听得此言竟也没恼,反而微垂下头轻柔的替云杳理了理额间散乱的发,“我和杳杳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世间唯有我和他才是最亲近之人。”
  闻瑕迩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全部都是你一厢情愿,一意孤行!我弟弟从未喜欢过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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