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 (与孟生)
闻瑕迩见此,忽然联想到此前在医庐时,那青年学徒对他说冥丘少君藏身在墨南城里的传闻,这城里突然窜出来这么多的修士,莫非都是因为这传闻而来?
可旁人不清楚,闻瑕迩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他虽死而复生,但知晓此事的人只有迟圩一人,并且早在他袒露身份之前,他便已经让大黑在迟圩身上探查过一番了,发现迟圩并非恶流之辈这才吐露了身份。
思及此,闻瑕迩大致能够断定,这墨南城中,似乎正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将各个宗门世家的修士召集起来,在筹谋些什么。
而这筹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便不得而知了。
第36章 孤星庄
闻瑕迩与君灵沉回到住所之后,没有见到常远道的人影,而君灵沉似乎并不担心他这位大师兄,闻瑕迩便猜测常远道那厮估摸着又去哪家乐坊酒肆寻欢作乐了。
两人进到房中,趁着常远道不在,闻瑕迩把之前想问君灵沉的话问了出来,他道:“缈音清君,我之前同你说的,等我进了孤星庄便暂时不与你同行的事你可还记得?”
君灵沉坐在他对面,手中持着一盏茶盏,盏中碧绿的茶汤散发着蒸腾的雾气,雾气徐徐上升,将君灵沉的面容印的有些朦胧。
君灵沉道:“记得。”
闻瑕迩点点头,“我不便与你和常仙师同进孤星庄,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独自进去?”
他要查出那群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必定是在暗中进行,他若是和君灵沉一同前往孤星庄,探查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势必会牵连到君灵沉。并且,他也不想让君灵沉知道他去孤星庄探查那群黑衣人的原因,因为君灵沉知道的越多,他的身份就越难遮掩住。
他前段日子平白出现在荒废了许多年的冥丘,还恰好和君灵沉撞见,这件事换做任何人来看都不会觉得是巧合,只是君灵沉从未就此事询问过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闻瑕迩这段时日和君灵沉相处尚且融洽,若是在孤星庄这个节骨眼上被君灵沉知晓了他的身份,这些天的朝夕相对全都化为乌有暂且不提,指不定君灵沉一个恼怒,一剑把他当场结果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君灵沉饮了一口茶,道:“与我同进孤星庄,有何不便?”
闻瑕迩想了想,言简意赅的道:“缈音清君你知晓的,我去孤星庄是有些事要查清楚,要是与你同行……势必有诸多不便。”
君灵沉道:“你去孤星庄若只是为了探查那群黑衣人的身份,和我同行,可以掩人耳目。”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闻瑕迩,“你一个人,即便进了孤星庄也是寸步难行。”
“可是……”闻瑕迩欲言又止。
君灵沉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孤星庄的阮庄主同我有些渊源。”
闻瑕迩一点就透,但还是放不下心,追问了一句:“其中渊源,缈音清君可方便和我讲?”不是他好奇阮烟和君灵沉之间的关系,只是探查孤星庄黑衣人一事他心中没什么底,所以打从心底希望君灵沉在这件事上不受他一丁点牵连。
君灵沉沉吟几许,道:“阮庄主,曾是二师兄的弟子。”
难怪孤星庄能够请动常远道前来为庄主夫人看诊,原来这阮烟竟和禹泽山有这样一层关系。
“曾是?”闻瑕迩听出了君灵沉话中的另一层含义,“阮烟现在不是成仙师的弟子了?”
君灵沉道:“阮庄主许多年前已被二师兄逐出师门。”
闻瑕迩不解,“那为何常仙师还会应邀前来替阮烟的夫人诊病?”按常理来讲,既然阮烟已不是成恕心的弟子,常远道也没有道理平白来替阮烟的夫人诊病。
君灵沉道:“二师兄当年在逐阮庄主出宗门一事上,一直对阮庄主心有愧疚。这次大师兄会来墨南,是为了替二师兄了结这桩心事。”
闻瑕迩唔了一声,心道原来常远道是替成恕心了结夙愿来的。
他为自己倒了杯茶,将茶盏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道:“那这么说来,阮烟与缈音清君你也算的上是师叔侄关系,我这次去孤星庄与你一起同行,若被阮庄主察觉了,岂不是坏了你们师叔师侄之间的关系?依我看,我还是独自一人去孤星……”
“阮庄主同我,只是曾经的师叔侄关系。”君灵沉打断了闻瑕迩,沉声道:“你扮作剑童同我一起进入孤星庄即可。”
君灵沉甚少用这种断然的口吻说话,闻瑕迩听了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沉默许久,手撑着脸看向君灵沉,问道:“非如此不可?”
君灵沉没有应他,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情绪却让闻瑕迩不得不屈从。
闻瑕迩道:“那届时就有劳缈音清君了。”
君灵沉颔了颔首,以作回答。
月上中天,街道上游走的行人纷纷离去,喧闹的城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闻瑕迩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便准备回床榻上睡觉,隔壁的房间却忽然传来了轰的一声开门声。
闻瑕迩揉了揉眼睛,问君灵沉:“是不是常仙师回来了?”
君灵沉起身往隔壁常远道的房间走去,闻瑕迩强打起精神也跟在君灵沉身后去了,结果到了房间看清常远道的情况之后,闻瑕迩的睡意瞬间散的一干二净。
常远道此刻仰躺在地上,脸色红润,衣襟大敞,左右两边脸颊上各印着一个唇印,还是不同颜色的,整个人一副去风月场上滚了一圈的浪荡模样。
闻瑕迩偷偷看了君灵沉一眼,发现君灵沉脸色十分平静,似乎已经对常远道这幅模样习以为常。
君灵沉上前将常远道从地上扶到了床上,喊了两声师兄后,见常远道依旧睡的很沉便没再出声。
安顿好常远道之后,闻瑕迩和君灵沉二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闻瑕迩率先上了床榻,依旧睡在内侧,给君灵沉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过了一会儿,君灵沉吹灭了房间的蜡烛,上了床榻。
黑暗中,紧闭着双眼的闻瑕迩忽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听着身侧之人的动静,等到君灵沉的呼吸平稳之后,他轻手轻脚的翻了个身正对着君灵沉,眉心不自觉的蹙起,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的闭上了眼睛,怀着一腔心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闻瑕迩是被常远道敲门的声音吵醒的。
君灵沉早已不在他身侧,他迷蒙的坐起身想要掀开床帏看清外面的景象,便听见君灵沉的声音在床帏外响起,“继续。”
闻瑕迩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君灵沉没头没尾的两个字旁人可能听不明白,但他却清楚,这是君灵沉叫他继续睡觉的意思。
闻瑕迩也没含糊,倒头就继续睡了过去,睡梦之中隐约听到了君灵沉和常远道的交谈声,但谈的什么内容,却是一概没听清。
常远道此刻脸上残留的不雅印记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还换了身衣裳,又恢复成了以往容光焕发的仙君模样。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环顾了一眼房内,没见到闻瑕迩的影子便问道:“小思君呢?莫不是还在酣睡?”
君灵沉点了点头。
常远道见状,放下茶盏古怪的看了君灵沉一眼,“你们二人昨夜……莫非同睡了一张床榻?”
君灵沉面无表情的看了常远道一眼,道:“是。”
常远道闻言,脸色变得更为怪异,只见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君灵沉的右手,将君灵沉宽大的衣袖迅速的往上翻卷,待看见君灵沉手腕内侧的一点赤红色的朱砂之后,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
君灵沉抽回手,眼若寒冰的看向常远道。
常远道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灵沉,切莫和师兄置气,师兄也是担心你……不过既然这宫砂还在便是无事了,是为兄多虑了,多虑了。”
君灵沉一语不发,身上传出的气息晦暗的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常远道亦觉如此,心知自己此举是真的触怒了他师弟,思忖片刻后,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你已过了弱冠之年,其实这宫砂在不在也不大要紧,你若是想试一试那鱼水之欢也是可行的,师尊知晓此事也不会怪……”
“不行!”
闻瑕迩半梦半醒之间,便听见常远道唆使君灵沉去试什么鱼水之欢,他气的一下子从床榻上弹起,不假思索的吼了出来。
常远道自然是听见了他的话,隔着一扇屏风朝他喊道:“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就别跟着掺和了,睡你的觉去。”
闻瑕迩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就要被常远道那厮蛊惑着去跟别的女子行那般床笫之事,哪里还能睡得着。
他下了床榻飞快的越过屏风走到君灵沉身边,挡住了常远道,语气不善的道:“缈音清君同若瑾君你不同,他不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
常远道心知昨夜自己的窘态多半被闻瑕迩撞见了,想反驳又有些底气不足,便换了一种口吻,道:“我小师弟必然不是那般随随便便的人,只不过同为男子,心中难免会有些……”
他说到此,意有所指的看了闻瑕迩一眼,“小思君应当也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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