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肖生被这状况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他抖抖索索地膝行向前,伸出的手却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轻触男人的肩膀,“您怎么样了?”
男人轻哼了一声,又没了声响。
肖生大胆地伸出手,把男人揽了起来。
“是你?”玛丁翻了个身,认清了来人,身体顺势一倒,脑袋搁到肖生肩膀上,轻轻的声音,“我没事。”
肖生手足无措,想伸出手来摸摸对方的脸确认什么,但那手却在半空中被捕捉。
握住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并不是特别有力量,却让人无法挣脱。
贴体的温度也并不是很高,可以排除高烧的可能。
或许他只是想把下巴放在他肩上靠一靠。肖生想。
于是他怀抱着男人的躯干,安静地一动没动。
许久,几乎等了小憩一觉的时间,男人才重新有了动作。
碧色的眼睛缓缓张开,入目是肖生安静沉稳的样子,单片眼镜也从鼻梁上滑了下来,却一动没敢动。
玛丁伸出一只手帮他把眼镜扶正,半晌,掩着唇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听话呢~”
那笑让肖生看呆了眼。
优雅的,绅士的,温和的,甚至带了一点点让人无法确定的,羞赧。
几乎让肖生怀疑自己看错了眼。
温柔,强大,神秘,高傲......这个人总是有足够多的面,让他去探寻、遐想,触不可及,只能颤抖地膜拜。
“先生……”肖生低着头,无意识地地念诵着这个称谓,头不自主地贴近玛丁的手背,虔诚而真挚地把脸靠在上面。
玛丁微微一动,撑起身子坐到床上,手握住对方的下巴:“上来。”
肖生微仰着头,神思迷离,只专注地捕捉着那人碧绿的眼瞳:“先生......”
“陪我睡一觉。”男人低沉的声音流动着,说出的话却让肖生的脸庞刹红。
但窗帘拉着,屋里的光线昏暗,并不能看出来。
他无法拒绝,顺从地上了床,慢慢躺倒在玛丁身边,轻轻地颤抖,因为即将要到来的事情而呼吸紧促,心率失调。
“你很紧张?”
肖生咬紧了薄而苍白的唇,目光垂下没有说话,黑色的眼睫轻轻耸动。
一只骨节刚劲的手覆了上来,在苍白的唇上轻轻揉捻:“别咬。”
“呜~”肖生抑制不住地呜咽两声。
清越而动听的笑声在耳边传来,“不用紧张,只是睡一会儿而已。”半晌,又解释了一句,“我上午有点头痛,没睡太好。”
意识到男人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以后,肖生才微红了脸,想闭上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睁开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躺了下来,手勾到他的背脊,摸到硬硬的西装马甲,似乎有些不满,又绕回前面,开始解肖生的外衫扣。
一部分白皙的皮肤露出来,接触到清冷的空气,微微战栗。肖生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有力跳动,忐忑,不安,期待......但他只是安静的,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任他作为。
全身心的信赖和侍奉,在签订主仆契约时早已种下,而今时日逾久,早已根深蒂固。甚至长出了一朵地狱的罂粟花,即使要用他的鲜血去献祭,染红那花的鲜艳,他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区区身躯。
但玛丁说是单纯睡觉,果真说到做到。
他只是褪下了肖生的外衫,丢到了一边,便揽着他的腰,安稳地睡了起来。
“……”
倒让呼吸加速的肖生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些许,让他深深迷恋的气息逐渐包围上来,让人头昏脑涨,思绪混沌。肖生晕晕乎乎的,也很快地和男人一样,沉入了梦乡。
一觉睡起了,肖生发现自己缩到了玛丁的怀里,幽幽的冷松木香沁人心脾,还有沉稳而安静的心跳。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有那么几秒,肖生觉得这是自己的梦境,他不敢作出一丝动静来打扰此刻的静谧。
倒是头上先传来了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
“起了?”
肖生一愣,抬起头便对上了男人林海起伏的碧眸,深邃又宁静。
“起了就起来吧,我手臂有点儿麻。”男人皱了下眉说。
肖生如同惊弓之鸟,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四周已经打开了暗灯,窗外已经沉入了黑夜。
他就着跪坐的姿势在原地匍匐道歉,倒让玛丁觉得好笑:“怎么这么不禁逗?”
男人开始起身穿衣扣,纤长光洁的指翻飞,很是好看。
肖生微垂下目光:“先生您,好点了吗?”
“头不疼了。”玛丁随着对方的问询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露出一个微笑。
“您要吃点东西吗?”肖生放下心来,也从床上下来,恢复了侍立的站姿。
“可以,你准备吧。”玛丁打好了最后一个领结,“做好端到书房来。”
“是。”
书房在三楼,也有附属的餐厅和卧室,玛丁就在这里用了今天的午餐和晚餐。
肖生侍立在一旁,安静地垂首当着雕塑,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倒是舟车劳顿显得有些气色不好的玛丁比他更像真人。
“我不在的时候,庄园怎么样?”
“挺好的,先生。”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们修剪了玫瑰,给它施了底肥,它们来年应该会长得更好的。”
玛丁倒是没有关注这个,他看向肖生的身侧:“你的手?”
肖生被这跳脱的言语弄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先生正看着他左手的方向。
垂下的手侧有一块略微狰狞的伤疤,还微微泛着红。
肖生如梦初醒地把手藏在了身后。
不愿在这人前有一丝的丑陋和瑕疵。虽然本身也并不完美。
“是修剪花材弄的吗?”玛丁英挺的眉头皱了皱。
肖生受宠若惊:“不是的,先生......”他忽然顿了一下。怎么解释?
说他是因为看到玛丁和瑞尔亲密,心神不稳之下才烫到手的吗?
他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可不可笑?
但玛丁的记忆超群的好:“是那次?”他的眼神让肖生立即知道他已经想起来了。
“……”
男人用叠好的餐巾擦了擦原本就没有什么污渍的嘴,起身,走到肖生身旁。
肖生微微有些紧张,目光稍稍垂下,身后看不见的手指打着颤。
玛丁高出肖生半掌,也就轻而易举地绕到他身后,把那只躲藏的手捉了出来。
玛丁的肤色在贵族中已经算是很白的,可对比起来,肖生居然比他还要白,一只指节发白的手,伤疤就更显得扎眼。
“怎么这么久还没好?”玛丁蹙眉。
“碰了水,有些发炎,又反复了。 ”肖生想把手缩过来,可在那人手里,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软绵,无力,失去了操控权和感知力,只能任他□□裸地打量,心底发虚。
“有时间找诺医生来看看吧。他那有很好的药膏。”玛丁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粉红的疤痕,引来对方一阵的战栗。
“疼吗?”
“不……”单字的音节吐出口,男人已经贴近面前,于是那音节变成了一个扭曲的颤音。“先生……”
“你喜欢我对吗?”男人深邃的碧眸认真地盯着肖生。那碧眸里面似乎是一个万花筒,稍微转换角度,就是无数的光线流转,让人心神震颤。
肖生扭开脸,似乎有些不想回答,但又被那股冷松木香所围绕,逼得无路可退。
“……是的”他终于答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
太近了,肖生觉得自己的脸庞在极速升温,说话也变得困难:“很……久。”
“有多久?”
肖生重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碧色眼眸,气息紊乱地道:“久到您都记不清了。”
玛丁碧眸迷离了一瞬,似乎在回忆,但很快,他就从那种状态里转了出来:“算了,也不重要。”
如此近的暧昧距离,低下头亲吻,水到渠成,不费任何力气。
肖生的面庞蒸腾着热气,黑色的眼睛带上水光。
和这个人调情,玛丁永远能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像是把他当作信仰般信奉着的情感,全无一丝热欲,又像是全身都萦绕着炽热的火光。
有点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餐厅旁边就是会客的起居厅。
玛丁带着人向里,双双倒在白色的大床上。
松软的床铺震颤了几下。玛丁轻轻伏身压上去。
“先生......”肖生面上的镜片已经歪斜,被玛丁单手取下,放到一边,那双水雾般的眼睛没有了镜片的阻挡,更显得纯粹动人。
眼眸上的眼睫颤抖得更快,胆怯,震颤,却从不推拒,只是执拗而坚韧地注视着他的所在。
玛丁忍不住低头轻吻上去。
“钥匙从哪里拿的?”
突然的话让肖生惊醒了一下,他看向玛丁的眼睛,里面依旧倒映着自己,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自己……做的……复制品。”
玛丁审视地看着肖生,如愿看到那白皙的面上泛上淡淡的潮红,黑色的眼眸也躲避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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