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想说:二哥!刚才吓死我了!
怎知被薛来抢了先,那声‘二哥’叫的比他还顺嘴。
魏染笑着带他们进了病房,这会儿魏渊已经醒了,正吊着液,原本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望着天花板出神,见他们过来了很高兴:“你们可算来了,我一个人这儿快把我闷坏了。”
他见这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铁青:“我可怜的弟弟们,心疼你们,这医院吓人吧?别怕,大哥会保护你们的。”
魏染:“昨晚是谁说这地方太可怕拽着我不让我走的?”
“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的。”魏渊咬牙切齿,小声哼唧,“要不是这地方太可怕,我宁愿一个人。”
魏染笑而不语,看的魏渊心慌。好在,薛来很会活跃气氛,又是洗水果又是捏肩捶背的,他说话逗,没一会儿病房里满是笑声。
阳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洒满房间,魏染看了下时间,该吃早饭了。
小桌板儿一摆,两个人就开始吃了。
他们也没和魏寻他们俩客气一二,毕竟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说了反而生疏。
薛来闻着热乎乎的粥,又闻着肉包子的香味儿,赶紧闭住嘴,生怕口水流出来。
他抓了抓魏寻的手,发现魏寻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已经开始舔嘴了。
他们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早饿了,现在又看人吃播,换谁都顶不住。
魏染感觉到目光,推了推正往下滑的眼镜儿,客气了一句:“你们吃饭没?”
只见俩人眼睛都在放光,可怜巴巴冲他疯狂摇头,魏染:“……”
感觉自己手中的包子要晚节不保。
“你们俩什么情况?咱家是不管饭了?”魏渊拿筷子的手一僵。
见那两个人眼睛直勾勾看着包子,顾不上回答。魏染便说:“看样子是咱妈又进厨房了。”
魏渊害了一声,喜笑颜开:“那我撞得还挺值,幸好没回家。”
早饭拢共就两个包子,魏渊的包子还没动,于是拿起,扔给了他们:“我的给你们吧,先垫垫。”
魏寻和薛来一人一半儿吃得特香。
魏渊说:“慢点儿吃,不够再去下面儿买。”
“我买的是最后一份儿。”魏染打断他。
这个医院位置比较偏,可以说方圆十里卖饭的就一个大爷,这大爷还特有脾气,饭就做那么点儿,来晚了就没了。
魏渊:“……”
最后,他们四个大男生分着吃了顿非常清淡的早餐。
都没怎么吃饱。
魏渊后知后觉:“怪不得你们来这么早,亏我刚才还感动了半天,原来你们是医院来蹭饭的。”
转念一想又不对,医院的饭好吃不到那儿。
这个医院又冷又阴森,魏渊不想在这儿再待下去了,遂叫魏染去办了出院手续。
他出院这么早,薛来以为魏渊这是没钱了,打电话向秦让借钱,默不作声转到了魏染账户上。
这钱薛来没直接给魏渊,是怕对方面子上挂不住。
哥哥们都走了,他们也不多做停留,打了辆车准备去玩儿。
车上,薛来的手指一直在手机上点啊点,魏寻看了眼,发现薛来开着计算器,嘴里碎碎念的不知道在算什么。
薛来也没避魏寻,见被他看见了,便问:“寻寻,咱大哥一个月工资多少?”
“问这个干嘛?”这个魏寻怎么会知道,便反问薛来。
“哎呀,你就跟我说说呗。”
魏寻编:“底薪大概……三千吧,他都是看提成的。”
薛来又问业绩普遍能拿多少,魏寻大概说一万二。
薛来算啊算,最后得出令人一个惊讶的数字。
魏寻见薛来在旁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你到底在算什么?”
“我刚才向二哥打听了一下大哥的修车钱是多少,”薛来说:“初步估算,咱大哥不吃不喝得再活138年才能把钱还完。寻寻,你们家有长寿基因吗?”
魏寻:“……”
作者有话要说:薛来:寻寻,咱们以后多买点儿保健品孝敬大哥吧。
第66章
这几天他们把B市的景点转了个大遍,又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登长城。
他们起的很早,但还是没躲得过苏瑶的爱心便当。
为了装穷,魏寻提议坐地铁还有公车去。
路上耽误了些时间,不过到长城的时候,就被上面的风吹得神清气爽。
虽然来的时候天气很好,阳光照着还有些热,但一到上面风就开始大了,呼得脸疼。
薛来拍了很多照片,给秦让发了过去,秦让却无心看风景,满口嚷嚷着他们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带好吃的。
并且在挂电话的时候还再三叮嘱。
结束通话,薛来指着第2个烽火台,冲魏寻挑了挑眉,语气挑衅:“寻仔,要不要比一比啊,看谁先上去。”
“好啊。”魏寻没等薛来说开始就率先出发了。
这个时间段长城上人很多,谁先上去都得靠玄学,就像薛来运气就没魏寻的好,他被堵在路上好几次。
所以魏寻已经到很久了,薛来才堪堪上去。魏寻问:“说吧,奖励是什么?”
薛来双手支在腿上喘粗气,他身上已经出汗了,却看魏寻脸上清清爽爽的一点儿汗都没有,他倚靠着垛口,风扬着他的头发,看起来干净又帅气。
薛来喉结动了动,凑过去:“奖励就是我亲你一下。”
这儿人`流量这么大,魏寻面皮薄,把薛来推开:“那你赢了是不是我亲你一下?”
薛来嗯了一声,他知道魏寻在介意什么,但就是想逗逗他:“就亲一下嘛,别人不会看见的。”
魏寻:“幼稚。”
说完就尿遁了。
魏寻一走,薛来当即没形象的靠着围墙大口喘气,一个戴算命的圆墨镜儿的山羊胡子老头经过,原本老头儿已经走过去了,后又逆着人流退了回来,他往下扒拉了下眼镜儿:“哟,兄弟,咱们真有缘。”
老头儿不说话,就那标志性的圆墨镜和山羊胡子薛来也能想起来这是谁。他捂着脸装作不认识他,心道这老头一见他就说他虚,他们一定八字不合,老头儿才会选择性忽略他这颇为健硕的小身板儿。
偏生大爷还真站在他旁边不走了,张口闭口说他虚:
“小伙子你这身体不行啊,才进来走多远,就喘成这样了?”
“欸,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玩儿手机,不虚才怪,你们有空多去跳跳广场舞,向那些大爷大妈取取经……”
“向我取经也行,前一个星期我还参加马拉松在一众年轻人当中得了第一名呢……”
“大爷,咱好好说话行不行?别吹。您这么大岁数怎么可能比年轻人跑得快?”薛来听不下去了,要说身体硬朗他还信,可要是说参加马拉松还得第一名,真吹大了。
他从头到脚审视着老头儿,除了标志性的圆墨镜儿和山羊胡子,手里还拿着跟黑色的手杖,身高还没到他肩膀,跟他说话都得仰着头。
鹤发童颜,看着挺……Q的。
“我可没吹,不信咱们可以比比,就比谁先到好汉坡,我可以饶你几步,让你先跑。”大爷打开保温杯,呷了口,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儿甚是享受的咂舌,这一口下肚脸更加红润有光泽了。
顺着风儿,薛来嗅到一丝猫腻,这杯中定暗藏玄机:“大爷!你在喝什么?”
“热水啊,能有什么?”大爷赶忙搂住保温杯,神色紧张往怀里一藏,这下,连手杖都掉了。
薛来侧头望了望:“大爷,你是我的亲大爷,您瞧瞧,再瞧瞧那儿,”他指着外面的云雾,又指着前方愈发陡峭的台阶、拥挤的人群,“来这儿你还敢喝酒?!”
薛来把背上的大保温瓶拿下来:“大爷,听话,把酒倒了,小弟请你喝热水,美容又养颜。”
大爷哼了一声,抱着他的小保温杯随着人群跑了,连手杖都不要了。
薛来捡起手杖,喊:“大爷,这个你不要了?”
“还是把它留给有需要的人吧!”大爷回。
薛来:“嗬,耳朵倒是不背,证明身体倍棒儿。”
魏寻回来后刚好看见薛来举着手杖冲着人群喊,人群中竟然还有人回他,他走过去,学着薛来的口吻道:“行啊,薛仔,趁我不在又勾搭谁了?”
怎知薛来挑着他的下巴,瞬间离得很近,他们鼻尖就碰了下。魏寻调`戏不成反把自己闹了个脸红,他刚错开薛来的视线,就听薛来凑近耳畔,声音特撩:“一玉树临风、俊俏美男子,我这就带你去见见。”
说完,拉着魏寻游鱼般穿梭在人群中,远远看见一带着圆墨镜儿的小老头一步三回头,这不是车站出口处那个老爷爷吗:“薛来!这是……”
“不是!不是他!什么也不是!”薛来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这不是在火车站说你虚的老爷爷吗!”魏寻被捂了好几次嘴,终于完整的说出来了,真痛快。
只是,有人自闭了。
薛来满头黑线:我就知道。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大爷,薛来揽着大爷的肩膀头子,把人给拨撸到了道儿旁,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大口喘气,不给大爷说他虚的机会:“大爷,保温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