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本分 (是春风呀)

　　不仅没让苏宁时刻跟在身边，大小事都推给苏宁去做，让苏宁在家休息的时候，偶尔下班还会带回些甜点之类的给苏宁。两个人这段时间，在床上也表现得相当契合，明明顾凌风也会经常去找楚子晨，可自打苏宁回到身边后，他仿佛怎么都要不够似的，每天晚上都要苏宁很久。
　　这让苏宁大感吃不消，觉得会不会是第一个晚上自己突然抽筋让男人没尽兴的后遗症。
　　有时上着班，一个电话打来，苏宁以为又有什么事或者哪位情人出状况了，做好了救火的准备，结果顾凌风只是叫他去吃饭。
　　苏宁：“……”
　　以前顾凌风的温柔，是要拿放大镜才能找的到，现在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苏宁享受是享受，却也有些战战兢兢，胡思乱想着是不是合约期就快到了，要故意找他麻烦罚违约金。
　　这便导致，苏宁在跟顾凌风一起吃饭时，表现出心不在焉，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估计吃到嘴里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顾凌风蹙眉，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饭，想什么呢？”
　　苏宁一惊回神，对顾凌风讨好地笑笑，“没、没想什么。”说完，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端起碗吃了一大口，结果把自己噎着了，一边用力拍胸口一边拼命找水喝。
　　顾凌风眉头皱得更紧，将自己的杯子递给苏宁，“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做事心不在焉的，怎么，给别人做了几天助理就不想跟着我了吗？”
　　苏宁也没看杯子是谁的，接过来“咕嘟”喝下几大口，终于喘顺了气，他放下杯子朝顾凌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一下没调节过来，毕竟之前在剧组时，忙起来晨昏颠倒的。现在作息一下变正常了，可能还不大习惯。”
　　顾凌风皱眉，“楚子晨苛待你了？”
　　苏宁一滞，半晌才斟酌着用词答道：“也不是苛待，剧组拍戏大家都差不多，像他们演员经常拍夜戏，也是很辛苦的。”
　　顾凌风深深看他一眼，“这么些年也没点长进。”
　　语气有点嫌弃的意思，说完不再看苏宁，低头继续说话。
　　苏宁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是在顾凌风常去的那家餐厅用餐，顾凌风吃东西颇为挑剔，除了在家吃苏宁做的外，外面餐厅的东西很少有能让他入口的。这家离顾凌风公司不远的餐厅，算得上难得符合顾凌风口味的一家餐厅了，顾凌风不在家吃或者苏宁没给他准备送餐时，一般就会在这里解决午餐。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快到午休时，他一个电话打给苏宁，让苏宁来这里陪自己吃饭。以往这种时间打电话，顾凌风更多的是点餐让苏宁给自己送饭，特意把他叫出来一起吃的情况很少，所以苏宁才那么纳闷。
　　两人正吃着，忽然有人踩着高跟鞋“嗒嗒”地径直朝他们这一桌走来，苏宁看过去，便见到了穿着一身白裙明显精心打扮过的苏薇薇。
　　一下子，嘴里的饭菜失去味道，心里仅剩的那点与顾凌风共进午餐的小雀跃，刹那间也荡然无存。
　　“苏小姐。”苏宁仿佛受过训练般，反应很快地站起身，朝苏薇薇恭敬地喊了一声。
　　这一刻，他那个有着良好职业素养公事公办的助理苏宁。
　　顾凌风这个时候才抬头，表情没什么波澜，淡淡看了苏薇薇一眼。
　　“凌风——”苏薇薇看也没看苏宁一眼，眼中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直接向顾凌风身边靠过去，“你也在这里吃饭啊，好巧。”
　　苏宁垂眸站在一边，安静像个木头人，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巧什么巧，熟悉顾凌风的谁不知道，他不出差留在公司时，工作餐一般都在这个地方解决，连每个季度员工的聚餐都会选在这里。
　　苏薇薇一屁股坐在顾凌风旁边的位置，继续软绵绵地说着话，“凌风，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你总是工作那么忙，都不陪我。今天难得遇上，我陪你一起吃好不好呀？”
　　顾凌风完全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像个莫得感情的杀手一样，冷淡地瞥了眼苏薇薇，“我快吃好了，你随意。”
　　说着看向站在一旁的苏宁，眉头微蹙带着点不耐烦，“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吃完回去工作。”
　　对着个助理比对她这个未婚妻还更关注，苏薇薇表情有瞬间扭曲，手指用力揪包包上的带子，差点把上面的装饰抠下来。
　　不等苏薇薇说什么，苏宁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哦，我吃好了，顾总，苏小姐，你们慢用，我先回公司了。”
　　他话一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出餐厅，于是也没看到顾凌风那一瞬间沉下来的脸色。
　　人家正经的未婚夫妻，一起甜甜蜜蜜地约会吃个饭，他插在其中算怎么回事。
　　苏宁很清楚，虽然顾凌风好玩，情人不断，自己甚至也算得上床伴之一。但最后，能和顾凌风结婚的，只有苏薇薇，绿木地产的千金，只有这样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才配得上顾凌风的身份。
　　回到公司后，苏宁熟练地替顾凌风处理一些比较琐碎的工作。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午餐后顾凌风回到公司上班，一整个下午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浑身低气压。本就严肃的一个人这下更让人害怕，来交报告的人都拜托他转交，自己不敢进总裁办公室面对心情不好的大魔王。
　　苏宁疑惑地用手指挠了挠脸颊，中午吃完饭顾凌风是一个人回到公司的，他没有看到苏薇薇。难道是两个人吵架了，所以顾凌风才心情不好？
　　等晚上下班回到家里，苏宁被拖上床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半夜还不罢休时，他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下午惹恼顾凌风的那个人，难道似乎好像是自己。
　　可是，一直到苏宁被折腾地疲倦昏睡过去时，他也还是没想通，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顾凌风。
　　总不至于，他跟自己未婚妻吵架，也要怪到自己身上吧？


第40章
　　那天之后，顾凌风又时常夜不归宿，苏宁知道楚子晨还在剧组拍戏，所以顾凌风应该不是去找楚子晨。
　　这种情况以前也经常发生，顾凌风情人那么多，即便不是情人，在外面玩的时候偶尔性致来了，发生个一夜情再正常不过。就苏宁知道的，顾凌风曾经的一个大学生情人，就是在酒吧打工与顾凌风发生关系，之后成了顾凌风的情人。
　　苏宁偶尔也会想，像顾凌风这样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留住他。他跟在顾凌风身边四年多，见过各种优秀的人，可是不管他们有多么优秀，都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留住顾凌风，连在他身边待的时间长一点的都没有。
　　大概，这个男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像一道自由不羁的风，没有人能够抓得住。
　　不过，不管顾凌风怎么样，那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苏宁摇头笑了笑，再一次清点起自己的存款来。
　　总体来说，苏宁觉得回到顾凌风身边的这段日子，过得还是蛮滋润的。顾凌风体力充沛，在床上往往会把他折腾得精疲力竭，可顾凌风技术好，虽然累了点，但他每次都有享受到。而且他回来后，顾凌风还发了他一个大红包，虽然没说什么，但苏宁知道，这算是把他派到楚子晨那边做助理的额外补贴。
　　摸着厚厚的红包，苏宁笑得一脸满足，不介意再来一次。
　　顾凌风又一次夜不归宿，苏宁接到电话让他第二天一大早去给顾凌风送当天要穿的衣服时，他才知道，原来楚子晨的那部剧已经杀青了。而楚子晨，杀青宴都没参加，连夜飞回来找顾凌风，缠着男人春风一度。
　　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或者什么感觉都没有。苏宁平静地把顾凌风的衣服交给楚子晨，有种一切回到正轨的感觉。
　　——以前顾凌风在楚子晨这里过夜，他也经常做这样跑腿的工作，还会在第二天给顾凌风充当司机。
　　楚子晨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衣当睡衣，上面的扣子解开好几颗，露出身上的痕迹。
　　楚子晨大大方方展示着身上这些痕迹，一点没有不好意思。或者说，他就是故意露出来想让苏宁看到的。
　　作为一个前几天才跟顾凌风滚过床单的人，苏宁当然知道那些痕迹是怎么造成的。他没觉得嫉妒，只感到楚子晨的举动既莫名，又有些幼稚可笑。
　　跟顾凌风睡一觉又能说明什么呢？用这种方式来宣告主权，而且还是向自己来宣告，苏宁真觉得，楚子晨未免太拎不清了——既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他。
　　他们两个对于顾凌风来说，都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
　　顾凌风正在洗澡，楚子晨挡在门口没让苏宁进来，展示完身上的痕迹后，楚子晨还向苏宁放话挑衅。
　　“苏宁，别以为凌风让你回去，你就能够得意了。你不过是一个助理而已，我才是那个可以留在他身边，陪他过一辈子的人。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苏宁真的很想告诉他，认不清身份的是他自己——究竟是什么给了他错觉，认为以一个情人的身份，能够留住顾凌风，陪他过一辈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