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简歪着头:“我不喜欢被别人碰。”
说罢,他径直走进去。
游乐园是每个孩子的梦,他也曾经做过这样的梦。
尤其是看到温伶带着蔺修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特别想念他的母亲。
到如今,这股执念,突然散去。
没什么意思了。
他简单的玩了几个项目,蔺母试探性的询问他还想玩什么。
蔺简态度始终淡然,没什么兴趣。
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在餐厅见到了那个孩子。
上次只是匆匆一瞥,如今看来,也没多少情绪。
白血病。
需要骨髓。
需要他这个同母异父亲的哥哥骨髓匹配。
一家人心照不宣。
那个男孩低着头,见到他之后,蔺妈妈让这个男孩叫了他一声“哥。”
小男孩也就十二三的样子,个子很高,皮肤很白。
他怯懦的叫了一声:“哥。”
蔺简不由的心揪了一下。
在男孩坐下来之后,蔺母说道:“他自小被检测出来白血病,从小就在儿童医的病房里住着,每天晚上,我和他父亲忙完工作会进去病房陪他睡,陪他玩,他没有朋友,对外界也很怯弱害怕,这是第一次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蔺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子上,而后撇头,淡然一笑:“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还会同情一下,但是,女士,麻烦你注意一下,在另一个你所抛弃的孩子面前,讲你宠爱的这个孩子过的有多么辛苦,你觉得我会同情吗?”
蔺母面色一滞,翻菜单的动作僵硬在那里,最后选择了道歉。
蔺简将头埋下,低着头玩手机。
他大脑没有思绪,只是僵硬着在一个聊天框里,反复打着“啊啊啊啊啊”,然后发给宁悬。
他也不是到打了多少排。
对面的男人和女人在用英语聊天。
男的问:“他还是不肯答应吗?”
蔺母回:“我在劝劝他吧。”
蔺母让那个混血儿倒了红酒,然后微微诺诺的给蔺简送到这边桌子上。
蔺简抬头,没接,目光落在蔺母身上:“打感情牌吗?”
蔺母女里敛着情绪:“Simon,把酒杯放到哥哥面前过来。”
蔺简毫不客气道:“不用,我还想多活几年。”
他知道这句话,会伤很多人的心。
却还是当做一把利剑,在蔺母身上来回剜。
“心疼了吗?”蔺简笑的像个恶魔,“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句话,送给你,他,我不会救,这饭,你们自己吃吧。”
他说完,起身走开。
那个孩子还站在他旁边,用英语问他妈妈:“妈咪,哥哥怎么了?”
蔺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被亲生母亲拿把尖刀在五脏六腑剐吗?
他报复性的说了那么多,过后想起来,也真是可笑。
这些天,他母亲那边的亲人给他打过电话,无非就是一些道德绑架。
什么“就算不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就看在哪个孩子还只是个孩子的份上,你也帮帮那个孩子吧。”
舅舅说:“你妈不得已才回国找你帮忙,你就这么心狠吗?那是你弟弟,他是无辜的。”
那些以前他从来不知道的亲戚也过来苦口婆心的劝他。
蔺简直接骂了声“滚”。
谁特么心疼过他,照顾过他?
哪怕现在提到他,他们会愧疚吗?会自责吗?一个个滚过来道德绑架,真是有病!
蔺简坐在车里,脑袋乱成一团乱麻。
方景映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的尤为突兀。
他烦躁的挂断。
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来。
蔺简接过: “有屁快放。”
方景映被这冷厉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开始哭起来,小心翼翼的:“简……简哥,你在哪?”
蔺简收了几分情绪,“说话。”
“我表弟被打了,你快过来,他被送到医院了,舅舅把我们囚禁在家里,不让我们去看。”
蔺简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眉头下意识皱着,心底窜过一抹慌乱的情绪。
他无法抑制到扼大声质问着:“怎么回事,哪个医院?到底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那天他不给我借钱,温九宵那群人揍了我一顿,跟我说宁悬他是同性恋,我回去之后,一气之下,就说了,舅舅听到之后,很生气,就……简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舅舅会发那么大的火,我不知道舅舅会打他啊……”
蔺简没有在听他的话,让黄毛他们帮忙排查。
半个小时之后,他找到宁悬所在的医院。
那是家私人医院。
蔺简仓皇的冲进去,揍了门口守着的人之后,他进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那是多么矜贵的一个人,如今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布满了上伤痕,甚至还在昏迷不醒。
一瞬间,蔺简觉得喉头堵的慌,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他半趴在宁悬病床前,手指不敢触碰他的脸,眼眶湿热。
想要发声的时候,俨然没了嗓音。
他没见过这样的宁悬,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的生机。
前些天还撒娇叫着他“哥”的少年,现如今伤痕累累。
蔺简双腿瘫软,五脏六腑绞着发痛,坚毅的面庞上出现人眼可见的脆弱。
对不起,亲爱的,哥没保护好你,
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心里重复着无数声对不起。
可宁悬根本听不到。
他宛如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
宁叔叔蓦然出现,神情冷淡。
看到蔺简的时候,一没有其他的一点情绪。
没多久,蔺天成就来了。
他从未见过蔺简这个样子,只是接到宁叔叔的电话,前来接走他罢了。
这次的蔺简异发反常,他眼眶红的可怕,执意要带宁悬离开。
宁叔叔淡然处之,波澜不惊的对着蔺天成说道:“蔺先生,抱歉,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儿子的心情。”
蔺天成扫了蔺简一眼:“你到底发什么疯?”
“发疯?我就发疯了!”蔺简只知道一个事实,他如果走了,还不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宁叔叔会对宁悬做出什么事。
“我今晚就要到待在这间病房。”这句话,是冲着宁叔叔说的,他眼里坚毅又带着强烈的恨意。
蔺天成咬牙切齿:“你待在这儿干什么?像什么话,跟我回去!”
蔺简双目猩红,径直的对视着蔺天成:“我像什么话?呵,他是我对象,我男朋友!”
宁叔叔温雅的面色一拂而过,转面,冷的骇人。
只有蔺天成听到这个消息,如樽石像一般震惊的站在那里。
他刚刚听到什么?
对象?男朋友?
之前温九宵说的时候,他只当温九宵在诋毁他,真正听到之后,一时间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
“我今晚必须守在这儿,无论如何。”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去了宁悬床边。
低头玩手机。
蔺天成正在琢磨怎么开口跟宁叔叔解释。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蔺简;【他是被他叔叔打的,如果我走了,我担心他会出事,帮帮我】
蔺天成看着眼前的宁叔叔,他对这个人早有耳闻。
讪笑两声:“宁先生,这件事还是等你侄子醒来再说,今晚我也陪着等他醒来吧。”
蔺简听到这句话,微信回了一句:【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备考,更新不周,实在抱歉。
爹系男友的文案换了下,感情流,八月份会开,可戳专栏,求收。
《将爹系男友撩到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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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的迟晰在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选择了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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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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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求生》的节目,镜头前的迟晰为了维持“爷们”人设,徒手抓到一条蛇,安慰着大家“别怕。”
镜头一转,少年面色惊白,撒手将蛇扔掉,扑进傅医生怀里,后脖子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那个高冷的天才医生细细的为他擦着汗,眉头微皱:“立什么爷们人设,做我的小娇妻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