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怎么知道的?”
“何涛猜的。这么说,是真的,你们那啥那啥了?”苟泽如吃到一口大瓜,津津有味。
蔺简将他伸过来的头摁回去,“你这个单身狗别强吃我们的狗粮了好吗?”
他拖着下巴,埋在桌上,“不过蛮好奇的,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今天请假了。”
苟泽:“请假了?明天可是有考试的啊。”
“嗯。”
苟泽:“算了,你也别担心了,学神做事稳操胜券,他肯定有把握。”
蔺简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中午的时候,他扒拉了“HELP”app,有一条未读消息,显示今天凌晨发的。
宁悬发给他的。
[师傅]
[我好累]
蔺简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跳了两下,心口一紧。
什么意思?
是这段感情让他太累了?
蔺简思绪万千,握着笔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着。
是昨天见到温九宵之后他的情绪就出现异常,蔺简皱眉,胡思乱想,难道是温九宵说的话让宁悬开始想要放弃了吗?
这段感情本就是他主动的。
宁悬即便喜欢也没说出口,自制力那么强的人会不会对他厌烦了呢。
中午放学,几个兄弟去了蔺简家。
他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
何涛问:“不是说有大事商讨吗?说吧什么事?”
张奇姿态淡然,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苟泽已经猜出来:“是宁悬的事?”
蔺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们说,宁悬是不是对我腻了?”
三年过后,何涛笑出声:“你从哪得出的歪理?”
“他昨天一声不响的回自己的卧室,今天早早的就走了,我问三班班主任,才知道他请假了,但是这些就没跟我说。”
蔺简给打过电话,无人接听的状态,要么就是被掐断。
很烦。
“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姑姑和堂哥昨天来了。”
“这不就对了,他亲戚来了,所以他就走了啊,难不成人亲戚来了,还让人家一直陪着你。”何涛一拍掌,说道。
“那他不接我电话是几个意思?”还有他没说后台,宁悬给他发的消息。
那个点,他完全可以给他发,没必要去平台给“简老师”的这个号发。
“没你想的那么玄乎,别多想了,再说你们不都那什么了,关系也应该变的亲密些。”
“卧槽,何涛你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呢?”蔺简踹了一脚茶几。
何涛讪笑:“我那胞妹一直偷偷磕你两的cp,宁悬那天的状态她就猜出来你们可能……再说了,那个气氛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你怎么不想想是你那烂到不行的技术让人家觉得跟你一起没啥意思了。”
蔺简摸着下巴,沉思:“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第二天是校内组织的考试。
接连两天,宁悬都没有参加。
考试过后,他也没出现。
刘森平还亲自问过他:“你知道宁悬怎么回事吗?”
蔺简摇摇头:“他不是请假了?”
“好吧,你回教室吧。”
这一周,宁悬都没来过,蔺简几次想去宁家拜访,车开到门口,灯都是暗的。
宁家的房产不止这一处,他也不知道宁悬大概在哪。
这一次的成绩,理科换主了,蔺修拿了第一。
蔺简无心考试,每门科目都几乎没答,苟泽的成绩超过了他。
苟泽摸着脑袋:“生日愿望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然后看向蔺简,“简哥,你和宁悬真没必要为了满足我的生日愿望故意考这么差的,真的,做你自己就好,我会自己调节心态的。”
苟泽的话被前排的人听到,学校里流传起了这样的言论:
那个理科第一的学神这次不考试是想满足朋友的生日愿望,故意缺考。
好多人唏嘘“果然学神的考试都是看心情”,这话落在蔺修耳朵里,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就好像这个第一是别人不要施舍给她似的。
蔺修握拳,宁悬宁悬。
他听小舅说过之后,本来想观察宁悬和蔺简的关系的,但是这一周宁悬都在请假,他没观察出个所以然。
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肯定有事。
宁悬周一的时候正常上课,蔺简听到他来上课的消息,简直心都快炸裂了。
按捺不住的激动。
升国旗的时候,他就默默的窜到三班找宁悬去了。
宁悬板板正正的站在中间的位置,蔡万宇戳了戳:“同桌,你朋友。”
蔺简好歹还是个“学生会主席”,带走宁悬妥妥的。
但是他的躲避很刻意,从视线上就能看的出来。
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宁悬躲开,有气无力小声道:“上周有事。”
蔺简烦躁的心情被他压住,舔过后槽牙,无奈又无措的安哄:“下次能不能告诉我?”
“嗯。”宁悬微咬唇,“快要上课了,上楼吧。”
两人上楼,蔺简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他微抬起下巴,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欸,宁悬。”宁悬还没答,一个老师从楼道里走出来,见他正好问了一声,“你上周生病了吗?上周六就看到你身体挺不舒服的,能坚持吗?”
蔺简生气的跟在他身后,走到三楼,他拐过去走向那边楼梯。
宁悬余光瞥了一眼,心神一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老师说话。
他生气了,是么。
宁悬一节课心不在焉,撇头望着窗外。
如初见一样,他的晚自习不再上,放学都会有宁家的司机在校门口等着。
蔺简跟他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再加上三班严格的时间管理,宁悬的刻意躲避,两人之间似乎像是闹出什么矛盾了一般。
不仅苟泽嗅到了,何涛他们也感觉出来了。
方景映不知在学校那边出了什么事,被她妈带过来投奔宁叔叔。
在这座城市,他游手好闲,开着车撩妹,流连网吧酒吧各种场合。
宁叔叔不让他见宁悬,方景映身上的钱花没了,他妈并不打算再续给他,方景映在外边跟一群混混借了私人高利贷,钱越滚越多,他不敢让他妈知道。
只好在一中学校门口堵宁悬。
宁家的司机今天有些迟到,方景映见着宁悬,把他拉到路旁的小卖部:“堂弟,借哥点钱吧。”
宁悬在挑一旁的口香糖,正色拒绝:“我没有。”
“我知道你有,叔叔上周你生日给了你十万对不对?”
宁悬挑口香糖的动作一滞,眼神微眯,良久,他嘴角扯出一抹讽笑,转瞬即逝。
“那个钱不能动。”
“为什么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哥在外边欠下多少钱,那些人可是想着让你哥死,你就我这么一个哥,就借点给我吧。”
宁悬平淡的很:“我只给你转两万。”
“行嘞,谢谢谢谢。”
方景映不知怎么跟黄毛那群人扯上关系,剩下的钱跟黄毛借了,说好三天之内还,三天到了手机直接关机,最后黄毛在酒吧逮到他。
蔺简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松懈散漫,他开车去网吧打游戏,隔着耳机就听到外边逼逼叨叨的责骂声。
他走出包厢,被围在中间的人气势有些虚,被黄毛踹了一脚之后,气势汹汹,“谁敢打我,小心我让我舅舅送你们去警察局!”
“你舅舅是谁?呵,欠钱不还还有理了?”黄毛中有人冷哼。
“就旁边的那家酒店就是我舅舅开的!”方景映底气很足。
他从一个富二代突然被限制了消费水平,这个年纪叛逆的少年怎么可能屈服,借了高利贷之后,拆西墙补东墙,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蔺简皱眉:“旁边的酒店是宁氏的产业。”
他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方景映,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这人跟宁悬有些像。
“你叫什么?”蔺简冷淡的问出声。
“哎哎哎,你是不是一中的那个蔺简,去年跳舞火的那个?”
蔺简冷淡的“嗯”了一声。
“我堂弟也是你们学校的,叫宁悬,你认识吗。”
蔺简从口袋抽出手,挑眉:“认识。”
“那你借我四万块吧,我以我堂弟的名义像你发誓,下周肯定还。”
“简哥,别信他,他这人油嘴滑舌,说好的三天之内还,要不是我们找到他,他还不知装死到什么时候。”
“就是,这人不可信。”
蔺简面色平淡,“你堂弟呢?”
“在家里啊,舅舅不让他出去。”
“为什么?”
“我堂弟身体不好,在修养,欸,不是你问这么多干嘛?”
“简哥问你话你答就成!”
蔺简拦下,面向黄毛:“他欠的钱我来还。”
黄毛皱眉:“简哥,你别同情他,他在温九宵那边也欠不少!”
蔺简挑了挑眉头,“我把你的债还完,前提是,你不准跟温九宵有任何关系!”
方景映连声应道:“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