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下）
寂昊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他缓缓转过头去望向赵默然，被紧咬住的牙冠冒出一股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他嘴角止不住抽搐道：“这个畜生给你下药，你不分青红皂白，居然还让我滚？”
秦远不甘示弱猛地拍桌而起，质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下药，我只不过往默然的杯子里放了一些解酒药而已！”
杯子被赵默然摔碎了，杯子里究竟放的是什么东西也无从查证，现在居然连“默然”这种昵称都叫出来了。寂昊气的肝儿都在颤抖，他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踹倒在地，狠狠摔门而出。
寂昊冲进车里，拨通杜洋的电话，咆哮道：“你赶紧到来我家，顺便拎几瓶酒过来！”寂昊不给杜洋留说话的机会，正准备挂掉电话转而又道，“把你那些什么嫩模野模都喊来！”
杜洋打趣道，“哟呵，你这百年不沾荤腥的和尚今天终于要破戒了啊！”
“少废话。”寂昊挂掉电话猛地一脚踩下油门一路飞驰回去。
赵默然满怀歉意地向秦远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啊，我事先也不知道寂昊会跟着过来，你别介意。”
秦远笑着摆了摆手，“算了，我不会和这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经寂昊这么一闹，赵默然和秦远自然也无心在吃这顿饭，两个人坐在桌子上各怀心事。
秦远不甚走心地夹了一口菜放到自己的嘴边，试问道，“寂昊好像很关心你，你们之前关系很好吗？”
赵默然两眼望着满桌的菜出神，漠然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秦远动了动眼睛，眼神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或许他对你别有用心也说不定。”
赵默然嘴角勾了勾，抿了一口茶道，“是不是别有用心我不知道，但是......,秦老师，我们刚才好像没有点酒吧。”
秦远笑容立刻僵住，意识到刚才一时激动撒竟然撒了一个如此拙劣的谎言，转而又改口道，“刚才是没有点，我是准备现在点来着，结果被寂昊一搅和，忘记了。”
赵默然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淡淡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平时也不爱喝酒，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今日就到这里吧。”
秦远没想到赵默然竟然这么直接，好歹自己也演艺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顿时有些不悦，“赵老师这样就没意思了，酒都还没喝呢，感情也还没到位呢。”
赵默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秦老师想对我说些什么？”
秦远道：“这几年来想必你过得也不容易，但是圈子里就是这样，谁有资源谁就能红。”秦远说，“我这边接了一部还不错的戏，可以给你安排个得人心的小角色，最主要的是电影的片尾主题曲可以给你唱。”
赵默然低头沉思了一番，没有回应秦远。秦远见有攻破的希望又开始游说道，“你放心，这部戏制作人是我的师兄，请来的导演可谓是真正的老艺术家，主题曲的词和曲都是现成的。前两天周艳私底下还想让我帮她牵个线，并且很多歌手早都对它虎视眈眈了。”
“条件呢？”赵默然开门见山道，“你都说了机会难得，这么好的事不会是白送给我的吧？”
“我喜欢你的直白，”秦远向赵默然的碗里又夹了一块肥牛肉，说：“做明星不容易，特别是要洁身自好，可是大家都是□□凡胎，谁还没点七情六欲，如果能找个长久的可靠的人相互藉慰一下当然是最好的。”
赵默然对秦远这弯弯绕绕的话一听就懂。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找个长期P友么，秦远原本在他心中所树立的德艺双馨的形象顿时就变成了衣冠禽兽。
赵默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着秦远的眼睛，用一种调戏的眼神说：“能相互慰藉当然是很好的，但是我就怕只能我慰藉你，你慰藉不了我啊。”
“哦？”秦远顿时来了兴趣，用一种全新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赵默然，说：“和我试过的人还没有人说不好的，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赵默然欲言又止道，“我嘛....比较重口，并且是个字母爱好者，而且......”赵默然一手托起秦远的下巴，将脸故意凑近道，“我的宠物还很多，我喜欢把他们圈养起来。”
秦远：“.......”
☆、两清
秦远的笑容顿时像一个贴在脸上的面具一样，彻底僵在了脸上。他不禁抽了抽嘴角，嘘声道：“我还真是小看了赵老师，看来网上说的没错——赵老师确实喜欢暴力。”
赵默然强忍着笑容，又提起筷子吃了那块刚才的秦远给他夹的羊肉，道：“就像你说的，大家在圈子里混久了，都比较容易压抑，不如秦老师和我试试，我可以帮你挖掘一下你这方面的潜质。”
“不必了.....”秦远慌忙摆了摆手，赶紧躲过赵默然的视线，故意拿出手机道：“时间确实不早了，明早还要第二次彩排，我看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秦远刚准备起身，赵默然一把拉住秦远道，“酒还没点呢，秦老师，感情也还没到位，慌什么。”
“到位了——”秦远尴尬地挣脱赵默然的手，连忙带上墨镜边走边说道，“我们有情后补，那个今日就不送你了。”
秦远一溜烟跑到前台甩了一小叠钱，头也不回地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赵默然望着走远的秦远又坐回到座位上暗自窃喜，没想到这个秦远这么好对付，居然三两下就被自己哄住了。
他将自己的定位法给何生，而后让服务员砌了一壶新茶，坐在座位上等着何生来接他。
赵默然看着服务员正弯腰扫着地上的碎茶杯，心里又想到了寂昊，他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长叹一口气。
此时他对寂昊的感觉似乎更加复杂了，一种很难以道明的情绪萦像一抹稠密的乌云绕在他的心中。他试着辨别这样的感觉，似乎从之前的厌烦变成了一种逃避，但是究竟在逃避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刻钟后，何生提着两个袋子来到了赵默然的身边。赵默然盯着何生手里的东西，询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何生一手拎起一个袋子，说：“左手边的呢，是给你新定制的舞服，右手边的呢.....”何生伸着脖子笑了笑，“是要赔给寂昊的球鞋。”
“哦，”赵默然淡淡说了句，“球鞋放在那，把舞服拿来我看看。”
“好嘞。”何生不自觉地哼着小曲儿，从袋子里把舞服摊开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怎么样？不比你之前那件差吧？”
赵默然用手摸了摸，又仔细凑上前瞧了瞧，道：“哪儿来的？”
何生拍了拍胸脯道，“托北影的老师从一合作的厂家那里借来的。”
赵默然一直盯着何生不说话，何生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磕磕巴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赵默然轻叹一口气，双眼凝视着何生：“说实话，这衣服从哪里搞的？”
赵默然虽然不懂布料，但是这衣服一摸就是上好的材质；衣服的不管是走线还是花纹，每一处细节都做的无比精致，一看就是匠人手工制作出来的，况且款式和千里走单骑的那件极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生耸了耸肩，小声说：“好吧，是寂昊给送的。半小时前，他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取，我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交代不让我告诉你这衣服是他给的。”
何生又说，“结果拿了衣服才想起来，之前托人在美国买的球鞋到了，结果去的时候太着急了，忘了提给他。正准备再给他送去呢，你的电话就来了。”
赵默然无奈地看着何生的眼睛，道：“如果我不问，你就一直打算不告诉我了吗？你的胳膊肘怎么总往他那里拐呢？”赵默然伸手打了一下赵默然的头，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和寂昊之间的小秘密，今天全部都如实招来！”
“没有了，没有了。”何生立马摆了摆手，一脸无辜道。
“嗯？”赵默然甩去一个凛冽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何生一副被做贼当场被抓包样子，道：“.....还有，上次给你沫腿的药也是他给的。”
“......你”赵默然抬起手又准备给他来一下，结果何生连忙用手挡住头，求饶道：“哥，这次真的真的没有了，我发誓！”
赵默然甩下手，斜眼看了看何生，道：“走吧，去把鞋送给他。”
何生愣了一下，小声问道：“你也去？”
赵默然一时卡了壳儿，改口道：“到时候你上去就好，我在车里等你。”
何生一路上轻车熟路，不到一小时就把车开到了寂昊所在的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将车拦下，何生伸出头去向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立马就放了行。
赵默然暗自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看来经常背着自己来这里，真是够吃里扒外的。
车子停在了寂昊家门前，赵默然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豪华独栋别墅，这别墅有三层，是经典的欧式建筑风，外围可见处还带着一个至少150平的花园，在北京能有这样的地方住，可见不是一般的有钱。
何生将车熄了火，又转过头来试探了一句，“赵哥，你确定不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