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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盛夏 (迷幻的炮台)


  其实是可以叫哥哥或者是叔叔的,但薄邵意偏要按照户口本上叫爸。
  “为什么是父子关系?”游屿问。
  薄覃桉笑道,“家里知道我不可能跟女人结婚,因为和男人不能生育,有邵意,好歹让老头子宽心。”
  “那你还跟女人……”游屿皱眉,“你还带女明星回家!”
  薄覃桉眼中笑意更甚,“不带女人回家,怎么断你的念想。”
  虽然也没断成。
  “好啊你。”游屿猛地跳起来要扑向薄覃桉,但一头撞在车顶霎时头晕眼花脑子里嗡嗡作响。
  薄覃桉既心疼又好笑,他闷着音调不让笑声从喉咙里飘出来。轻轻帮游屿揉撞狠了的头顶,说:“郊区那套房一直有人打扫,安葬方远后我带你去住几天。”
  “没卖?”游屿愣了下,“一直空着多浪费。”
  他见薄覃桉不说话,又恍然,薄覃桉是有钱人,有钱人哪在意这点钱。
  薄覃桉握着游屿的手腕,仔细看他手腕上的腕表,忽然俯身从车前座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个黑丝绒小袋。在游屿的好奇下,他拆开小袋,拿出里头的东西。
  “腕表?”
  薄覃桉点头,指尖挑开游屿腕表上的金属扣,将他手里崭新的这块换上。
  “邵意上大学的时候,我也送了他一块表。”薄覃桉说,“这块是你的。”
  中学时代,青春期的男孩们,总喜欢戴那种带夜光的电子表,还可以设置闹钟提醒他们起床上学。游屿也有那么一块,不过不经常戴,总是收在书包里,偶尔拿出来看看时间。
  再次见面,让薄覃桉对游屿有不同感观的,大概是两个人握手时,游屿手腕上那块在灯影下发光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搭扣金属腕表。
  从少年,变成了在职场上足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你长大了。”他说。
  现在这块不是当年薄覃桉为游屿十八岁成年准备的那块,那块表对于现在的游屿来说,又显得太幼稚。
  在他还没来得及送给游屿前,游屿匆匆带着行李离开他的视线。
  不,又或者说从未离开,至少在他的眼里。
  他极为虔诚地将唇贴在游屿手腕青绿色的血管上。
  游屿没见过感情如此外露的薄覃桉,一时间被吓得没敢动弹。
  “我爱你。”
  ……
  “轰!”
  游屿脑子里猛地像炸开了烟花,又仿佛是什么核导弹发射,航天火箭升空才能产生的强烈轰鸣,冲击波一下子震晕神志连带着击穿他的耳膜。他哆哆嗦嗦收回手,捂着手腕,心脏险些穿越胸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你……你说什么?”


第八十七章
  薄覃桉偏头,注视着游屿。
  游屿指尖发颤,他张着嘴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求而不得的三个字不经意间降临,惊讶之间,浓烈的情绪倾泻而下,随后满腔溢出的就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涩。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紧紧牵扯着,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像是捆上如手腕粗的铁链。头晕目眩间,游屿红着眼眶,说。
  “如果你早几年这么告诉我。”
  我大概会很高兴。
  “薄覃桉。”他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王八蛋!”
  骂人的话,他口齿清晰一字一句,生怕面前的男人听不清。
  当然,薄覃桉也给予他足够的反应,他扯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入怀中。游屿的脸被他捂在胸口,紧贴着衬衣,鼻尖抵在透明扣上。薄覃桉用了力气,他挣不开,除了心头的怒火与不甘,他毫无反抗的准备。
  该发泄的,早就被漫长的岁月碾碎,只剩下难以再燃烧的勇气。他仅有的那么一丁点的真心,交付给那个夏天,教自己做函数题的医生。在他眼里,这位医生似乎没什么不会的,他懂得如何教育一个叛逆的青少年,也明白怎么才能治好备受病痛折磨的病人,似乎还会一点心理学。
  他说他大学辅修那个。
  但唯独不及格的,大概是怎么告诉对方——
  不要等待,不要迟疑,奔向我。
  游屿想委屈地大哭,更恨不得一走了之,让薄覃桉也感受孤立无援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恐惧。
  “你是混蛋。”
  “是。”薄覃桉说。
  “不要脸。”
  “是。”
  “你是个懦夫!”
  ……
  薄覃桉没回答,只有两个人的车内,浓烈与淡薄的气氛交织,最后随着男人打开车窗而倾泻流窜。
  游屿觉得薄覃桉没再用力勒着自己,他手脚发麻,想要抬起头时,又被薄覃桉按下去。
  只听到薄覃桉声音沉沉。
  “你说是,就是吧。”
  紧接着,游屿听到薄覃桉紊乱的呼吸声。
  在极力掩饰,在强行压抑。
  他茫然,问:“薄覃桉?”
  “别说话。”薄覃桉低头与他脸贴着脸,游屿伸出手,轻轻将手心放在薄覃桉的脸侧。
  他闭上眼,指尖正好搭在薄覃桉的眼角。
  “还记得你让我跟着傅刑叫你薄叔叔吗?”
  “后来我叫你覃桉,你听到了吗?”
  那个时候,游屿觉得薄覃桉这三个字真是好听极了,每念一个字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仿佛含着甜而不腻软糯的栗子。可后来,这三个字变成他不可说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令他酸涩的青春,都像是随着四季的变换变成一种规律的思念。
  只在特定时间,特定事物才会勾出的,像是美梦般虚幻的回忆。
  他又说,“你为我着想,所以我变成现在的游屿。”
  不依靠任何人,也能活得很好的游屿。
  “但放手并不是让对方幸福的最好办法。”
  游屿轻声说:“你说呢。”
  薄覃桉答他,“是。”
  能让薄覃桉这种人,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堪比登天。但偏偏游屿做到了,于是游屿得逞般对薄覃桉说。
  我赢了。
  下葬定在明天早晨,农村习俗多,下葬前一晚得折腾好几个小时。一切都结束时,游屿没找到薄覃桉,找人一问,说薄覃桉被舒少媛叫走了。
  众人都以为薄覃桉是舒少媛的丈夫,夫妻二人待一起也没什么不对劲,说的人见游屿脸色不对,问游屿你和你那后爹不挺融洽吗?
  游屿没回话,去厨房洗了个西红柿坐在院子里吃。这几日烟熏火燎,整个人像串味了似的,等明天结束就立即回家,再也不来这个破地方受罪。
  这晚他没见着薄覃桉,车倒是在,但何之洲的没了。等到第二天下葬时,何之洲才开着车回来。
  长辈们让游屿站在坟头磕头,游屿没磕,帮着埋了便从山上下来。身上的孝服也早在烧纸钱的时候烧掉,灰烬随风腾起,粘的他满身都是。
  隔着一条小溪,他看到薄覃桉站在车边,薄覃桉抬头看他,他正欲过去。
  “小屿。”
  游屿脚步一滞,但没停,只是用更快的速度走向薄覃桉。
  埋方远时,白姨哭得伤心,舒少媛一直陪着她。妇人们都站在一边,挖土下葬由男人们做。游屿压根没理舒少媛,就算舒少媛有心要和他说话,也没那个机会。
  “小屿,我们谈谈。”舒少媛连忙喊道。
  舒少媛离他有一段距离,但游屿像是见鬼似的加快脚步。他毫不犹豫地,冲向薄覃桉,
  甚至是奔跑着到薄覃桉面前。风从他脸颊掠过,又沿着耳稍飘走,他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薄覃桉早就为他开了车门,他上车后,对薄覃桉说回家。
  薄覃桉说,好,我们回家。
  车一直开上公路,游屿从后视镜看到车座上的行李,薄覃桉说你大概不想再回去。
  是不想再回去,游屿笑了下,“昨晚去哪了?”
  “报备?”薄覃桉问。
  游屿说,“她对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从薄覃桉帮他收拾好的包里拿电脑出来,笑道:“辞呈怎么写?”
  “如果你想跳槽,得先找下家。”薄覃桉说。
  有些事,不必问得那么仔细。只要游屿问,薄覃桉就一定会回应他,但家长里短,哪能有那么多道理呢?
  游屿自觉仁至义尽,他与舒少媛的母子情分有待时间修复,但他知道,他永远和舒少媛隔着一条鸿沟,难以跨越的峡谷。两个人都不愿意让步所留下的一切,都会变成一道伤疤,永远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蒙上一层难以卸掉的面具。
  他简直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当他想要踏入新的环境时。
  他对薄覃桉说,何之洲是我学长,很照顾我,但我好像对他从没有过好感。
  “因为他从来都不珍惜我努力得来的东西。”游屿说,“他家境很好,国外上学的时候也有很多女孩围着他转,但他提着购物袋说要回寝室给我做饭。”
  “他对我的创意,对我的坚持,就像个玩意。”
  因为游屿努力所拥有的,是何之洲一出生就能勾勾手指,被递在怀中的。这种人,对谁都好,喜欢一个人也能下血本,可难得的是真心。
  游屿的丁点真心都给了薄覃桉,而恰好,薄覃桉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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