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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盛夏 (迷幻的炮台)


  绘画者对色彩敏感,可没说过对样式也要同样敏感。
  “喵,喵喵喵。”几声微弱的猫叫由远及进,游屿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来处寻找,很快从床那头蹦上来一个黑乎乎的小团,紧接着它又小声叫:“喵喵喵,喵喵。”
  这大概就是薄邵意口中所说的猫,但并不是他所描述的通体黑色。小猫皮毛柔顺蓬松,自腿部第一个关节以下的毛像是雪一样白,这种猫叫做雪鞋猫,四肢就像是踩在纯白雪花上那样干净美好。
  小猫踏着轻快的脚步朝游屿走来,来到游屿身边后打了个滚,将它的肚皮露出来,游屿不由得用手去挠挠它的下巴,小猫舒服地哼哼唧唧。
  “撒娇精。”游屿双手将小猫揽过来抱在怀中,小猫暖烘烘的,如果现在是冬天一定是个绝佳的小火炉。
  游屿和小猫玩了会很快便精神不济,小猫卧在他怀中,他单手将小猫圈在臂弯里,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头已经完全黑了,客房门关着,但从门缝中能隐隐透进来楼下的暖灯。
  游屿的神志仍旧不清醒,怀中的猫仍在沉睡,过好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薄邵意家。床头有灯,游屿倾身去开灯,却不小心打翻放在床头的水杯,他迅速收回手,愣愣看着玻璃杯四分五裂,好在里头的水不是很多。
  门外传来上楼梯的声音,很快门被从外头打开,猫也就在这时醒来,喵地叫了声要从游屿这边跳下去,游屿连忙逮住猫。
  “薄医生。”游屿哑着嗓子说,“我好像闯祸了。”
  “快开饭了,我先打扫一下,一会带你下去吃饭。”薄覃桉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道。
  一楼饭菜的香气升腾入二楼,紧跟着传进游屿的嗅觉中,游屿怀中的猫闻到肉味哪里还坐得住,这边游屿不许下,它便迅速挣脱朝另外一头跑。游屿刚醒来没劲,一时没抓住,猫从手中似液体般的逃离,他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发呆。
  “它叫miur。”薄覃桉道,“一直没见到它,以为在家里哪个角落,没想到跟你睡了一下午。”
  “miur。”游屿跟着薄覃桉念。这个名字与其说是名字,不如说是某种象声词,软软糯糯的幼猫会发出这种声音。
  miur对自己的名字敏感,听到游屿在叫它,即将从客卧消失时停下脚步扭过身体又喵喵叫两声算是回应。
  游屿下楼后,薄覃桉把他安置在客厅柔软的沙发袋里,他整个人陷在沙发中,与此同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miur也轻巧跳到他怀中,一人一猫以同样的姿势看向厨房。
  游屿轻轻揉了下miur的后颈,miur将爪子搭在他的手指上,游屿垂眸看着猫笑了下,很轻,一闪即逝。
  傅刑会做饭,厨房里基本是他在忙,薄邵意大概是觉得好玩,在傅刑身边打下手。而薄覃桉,则在送游屿下来后上楼回书房工作。
  郊区气温低,屋子里开了空调,热气都喜欢向上飘,二楼的时候游屿穿着短袖不觉得冷,在这里抱着猫坐了会,发觉所有热源都来自猫后才搓搓手臂。
  去年中秋傅刑拉着游屿去KTV泡了一晚上,傅家向来崇尚各过各的,倒不是说家中感情不好,而是觉得人都是个体,该有自己的生活,傅刑一度向游屿抱怨,担心成年后自个妈就要把他丢出家门自生自灭。
  而游屿,游屿情况特殊,舒少媛常年不着家,除非过年初一至初三商场不开门她才能安分在家做几天“母亲”的角色。
  饭很快做好,以前的游屿怎么也想不到这次中秋节过得如此特殊。新同学,老朋友,自杀未遂遇见的主治医生。
  桌上的菜少盐少辣,全都依着游屿的口味,游屿低头看了眼在自己脚边不停转圈猫,指了指道:“它什么时候吃?”
  “一会。”薄邵意说,“咱们先吃。”
  游屿弯腰又揉揉miur脑袋,如果自己的腿还好,那么就可以带着miur吃饭,可现在他自己都难以自理,不好再麻烦主人家。
  miur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试探性舔了下游屿的手指,游屿下意识收回手,将被舔的那根手指用另一只手攥住,紧跟着心脏也在瞬间飞快加速跳动。
  只是眨眼的过程,游屿竟惊出一身冷汗。
  “邵意,带着你的猫出去。”自上饭桌便一直没说话的薄覃桉突然开口。
  “哦。”薄邵意立即放下筷子将miur抱起朝楼上走,边走边说:“我们miur还是离那个坏人远一点,每次都这么凶。”
  听薄邵意的意思,薄覃桉驱逐猫显然不是第一次。
  这是人家自家事,游屿也无法开口说什么,目光追着miur与薄邵意去。
  “你也害怕你的手。”薄覃桉的声音响起。
  游屿一抬眼,正好对上薄覃桉的眼,他缓缓摇头道:“不是。”
  “猫是薄医生允许才养的吗?”
  “是。”薄覃桉回道。
  “但这是薄邵意自己的要求。”他又说,“他得为猫负责。”
  所以在薄覃桉命令时,薄邵意毫无怨言地起身抱着猫离开。
  薄覃桉用公筷夹了根青菜放进游屿碗中,游屿的眼皮忽然撑不住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困意席卷他整个精神状态,他撑着疲惫道谢,“谢谢薄医生。”
  游屿说罢,闭眼用手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时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他眼中的世界天旋地转,紧跟着四肢无力双手发凉,在听到呼喊自己的声音前,他不可避免地昏了过去,甚至在昏倒时顺带嘲笑了遍自己。


第九章
  有薄覃桉在,大概死透也透不到哪里去吧。
  ……
  本以为醒来后会是在那个充满消毒水与白炽灯的地方,但游屿醒来后怀中一团毛茸茸。
  Miur又在睡觉。
  可真能睡。
  游屿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了下miur的脑袋,miur没半分要醒的迹象,反而是极为柔软地动了动脑袋,靠在游屿怀中无意识在他胸前蹭了下。
  “醒了?”
  落地灯只用暖光照亮一角,男人坐着的地方已经是全部,他怀中是一叠厚厚的文件,游屿见过这种格式的东西,在医院。
  而那个东西,则是他也存有的诊断文件。
  他正欲说话,张嘴却狠狠打了个喷嚏,怀中的猫终于被他成功唤醒,双爪扒着他的衣服好奇地叫了声。
  “中午问过你,画画占据你的时间大概有多少,你没有回答我。”薄覃桉将文件放到铺着厚重羊绒毯的地上,而后从椅子边专供放下午茶的矮玻璃茶几上拿起保温壶,往橙黄色的玻璃杯中倒水,玻璃杯中事先是有一部分水的,再添热水进去温度刚好。
  游屿嗓子糊地厉害,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混沌的大脑这才清明许多。
  “抱歉。”他第一句是道歉。
  薄覃桉抽出文件中其中一份,游屿借着昏暗的光能看到封皮上写着游屿两个字,接下来是年龄,十七岁。
  他十七岁,在十七年中,画画占据他大半个已走过的人生,并且融入他的骨血。
  游屿知道自己躲不过,薄覃桉此时的态度又变了,他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在质问病人,质问游屿为什么会昏倒。
  在车上时,傅刑就说漏嘴,游屿不好撒谎,只能如实回答:“睡六个小时,有时候会通宵。”
  “全部都在画画吗?”
  “不。”游屿摇头,“我还会学文化课。”
  “是你自己愿意吗?”薄覃桉坐直的身体又慢慢靠回椅背,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提问,乍一看觉得温和极了,实际上紧盯着回答的少年,让少年根本无法逃脱。
  “出院手续是个男生办的,是你哥哥?”
  游屿抠了抠指甲的倒刺,“不是,我没有哥哥。”
  “是……大概是我妈妈的男朋友吧。”游屿说,“我只见过一两次,记不清长相。”
  “出院的医嘱他说会监督你执行,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
  “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游屿打断薄覃桉,略带苦笑道,“虽然过问病人家庭情况也是了解病人的一项方式,可薄医生,请您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两人对视沉默,游屿一个人生活惯了,身边又有傅刑这种善于活跃气氛的人,面对与薄覃桉这种情况,游屿实在是被低气压闷地喘不上气。
  他不善于与人沟通,更不适合做气氛的牵引者,他现在所有的回答都是在薄覃桉刻意的的引导下被迫做出反应。
  语言是门艺术,显然游屿不具备这种艺术。
  一整天除去早上都在休息,游屿抱着猫坐在床边看薄覃桉工作,薄覃桉也全当游屿不存在。miur似乎是真的很怂薄覃桉,一点声都不发,游屿低头逗弄miur,“你怎么不说话,喵喵喵。”
  miur将脑袋埋在游屿掌心,游屿将它的毛揉乱又捋顺,窗外实在是一片漆黑,他手边又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时间的东西,“薄医生,现在是几点?傅刑他们呢?”
  “凌晨两点。”薄覃桉回道。
  游屿愣了下,“两点?”
  明明觉得没昏迷多长时间。
  “哪里缺,日后就会补上,你之前没给身体休息,身体只不过挑选今天作为索取应得的假期。”薄覃桉放下文件,去将茶几上透明药盒打开放在游屿面前,药盒中不同颜色的药片都是游屿带来的,其中还有一种他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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