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爱 (陈情2333)

第24章 回到解放前
　　因为之前要把手机给小瑜玩，他临时取消了密码，一按键就进入了系统桌面，毕竟不是专业搞这个的，贺钧微信短信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线索在哪。
　　只要打开通话，所有谜题都会解开，可他偏偏忽略了这个放在手机桌面最下角的应用。
　　“没有看到有人出去过。”冯光是跑着进来的，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汇报，也真是够敬业的。
　　贺钧听到他这话把手机收到了口袋里，感觉头疼的快要炸开了：“那人能去哪，一个大活人还能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成？”
　　而且房间门还是锁的，冯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拿的是不是密室杀人的悬疑剧本了。
　　“找，只要人没有从楼上跳下去，肯定就还在这里。”贺钧习惯性地发号施令，说完才反应过不对，叹了口气，“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落地窗的帘子刚才已经让自己完全拉开了，不可能藏人，剩下的地方就只有衣柜和床底下，贺钧一点都没犹豫，直接单膝跪到了床边，探着头往里看，却没有发现他这个动作使得现在的场景更像一个恐怖剧本了。
　　衣柜是自己最后的希望，贺钧抿唇，小瑜肯定在里面吧，总不至于真从二十八层跳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底下早就闹起来了。
　　贺钧一只手去拉柜子门，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那一瞬间甚至后背都覆了一层冷汗，如果人真的就这样消失，那他今天估计就真的要从二十八层跳下去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在口袋里叫嚣了起来，贺钧随手一掏准备挂断，发现打过来电话的人是傅霖，眼神突然暗了一下。
　　拒接之后返回界面，果然看到在十几分钟之前，接听过一次傅霖的来电，通话时长显示的是三分钟。
　　那会儿自己正在会议室骂人，这个电话是谁接的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新仇旧恨加一块儿，贺钧现在真的是恨死傅霖了。
　　……
　　衣柜门拉开，何瑜确实缩在里面那一半，抱头蹲着，又可怜又无助，从贺钧这个角度都能看见他在不停的发抖。
　　“小……”贺钧伸出的手被他拍开了，正巧拍的还是刚才肿的那一块，明明被打的是自己，这人却恐惧的像是要大祸临头一样。
　　“别……别……”贺钧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就像在苦水里泡过的毛巾，现在又被一只手绞紧，疼到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他……”贺钧下意识想问他都和你说什么了，一张嘴才想到自己这样问，这小孩估计更害怕，连忙闭嘴了。
　　“你这是什么毛病，好好的床不睡挤这里面做什么？”贺钧故作轻松，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这边事都已经解决完了，走吧，带你……”
　　“我不去，你走！”哪怕是前天要把他弄出门，这人反应都没这么大过，一时间贺钧更加着急傅霖那荤素不忌的疯子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好，我走，我走，你别激动。”贺钧是真的怕了，不敢硬逼着把人拖出来，只能退远一点，看见何瑜要关衣柜门，放软声音说：“别全关上，好歹留个缝，乖。”


第25章 哄不好的那种
　　贺钧想找傅霖算账，问问他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但又怕离开小瑜这边出什么变故，只能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衣柜前走来走去。
　　等了快半个小时，他小心地凑过去，见里面没动静，轻轻拉开衣柜门，发现这人竟然闭上了眼睛，贺钧哪能想到是因为精神紧绷累得睡着了，还以为这小孩又晕了过去，准备把人抱出来送医院。
　　结果……贺钧抱他的时候这人哼唧了一下，虽然眉头紧皱，但也能看出来是睡着了。
　　把人放到床上，贺钧赶紧去拉窗帘，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转机，他可不敢现在就把何瑜吵醒。
　　贺钧一边看这人的睡颜，一边硬着头皮想一会儿媳妇儿醒了自己该如何认错，一直等到快傍晚的时候这人才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这个时候贺钧也已经和傅霖“交流”过了，本来就愧疚的要死，被这位一助攻，贺钧更是觉得自己现在万死难辞其咎。
　　何瑜眼皮抖动了一下，明显是醒了，但不愿意睁开眼睛，贺钧感受到了他的紧绷，什么也没说，站起来默默退开几步，像一只被撵出家门的大型犬，乍一看还挺可怜，看到何瑜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泪水，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擦，可脚刚抬起来又收了回去。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贺钧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这句话。
　　“小瑜，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贺钧小声提醒，声线有些颤抖。
　　何瑜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捏床单，胳膊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把“屈辱”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不知道那个人会打电话过来，不然也不会把手机给你留下，他说的话你别相信，我不会……”贺钧还没说完，就看到何瑜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满是怀疑。
　　贺钧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前天还拉着这人要去那个会所，今天就说自己不会伤害他，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但对于何瑜来说只是一天，可对贺钧来说这是大半辈子啊，还是痛失所爱，孤独终老的大半辈子，只要一想起来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又怎舍得再作践他半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你可能也不相信我说的话，”贺钧叹息，语气里带了几分大彻大悟的悲凉：“我什么都没有，现在只剩下你了，不要害怕我好吗？”
　　呵，何瑜眨眼，想把眼角的泪珠挤掉，但挤掉一颗又有新的流出来，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眼睛里是不是有个水龙头，明明是男人，眼泪却多得像永远也流不尽一样。
　　“起来走走，我带你出去。”贺钧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跪在玻璃碴上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漫漫哄妻路。
　　“带去给那些人玩吗？”何瑜嗫嚅了半天，就在贺钧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扔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是，不会了，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傅霖叫过来，”贺钧连忙摇头，“就是那个打电话的人，我们套麻袋打他一顿行吗？”
　　何瑜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并不买账。
　　贺钧也知道最该打的人是自己，但他确实舍不得对自己下狠手，只能尴尬地低下头。


第26章 总算带出门了
　　“你要想打我一顿出出气，也不是不行……”贺钧不自在地说，往前走了半步，见他没有表现的特别抵触，干脆得寸进尺的又凑到了他面前。
　　而莫名被cue的傅霖此刻正在夜店浪，后背突然一阵发凉，一脚踹开了准备往自己身上凑的男孩，起身走了出去。
　　“这附近有个大商场，过了11点才关门，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要去看看吗？”贺钧问，“就在楼底下，走过去用不了五分钟。”
　　何瑜一下子缩到了床的另一边，警惕地瞪着他，没有倔强与惶恐，有的只是一种不得不应付的疲惫。
　　“起来啦，睡一天就不饿吗？”贺钧真是把能想到的好话都说尽了，勉强才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这次贺钧倒是毫不避讳地牵着人从一楼大厅走了出来，当然，也毫不意外的成为了员工们谈论的焦点。
　　这会儿天刚刚擦黑，路灯也刚亮起，广告牌和LED屏闪烁交错，展示出了这繁华都市纸醉金迷的一角。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何瑜忍不住抬起手去揉眼睛，一抻胳膊才想起来手还在贺钧手心里，一时间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喏，就是那边。”贺钧指了一下不远处那个挂着电影幕布大小LED屏的建筑。
　　何瑜咬了一下嘴唇，有点疼，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但就是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乱感。
　　去商场的路上要过一个红绿灯，何瑜傻了似的直愣愣地往前走，被贺钧一把拉回来抱到了怀里。
　　见小人儿蹙起眉头，贺钧连忙低头去看：“哪里疼？刚才是不是磕着你哪儿了？”
　　何瑜摇头，不是沉默就是歇斯底里，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和人正常交流的能力。
　　“吓死了，还是红灯呢就这么往外冲，我以后说什么也不敢让你一个人出来了。”贺钧说，把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他都有点不想放手了。
　　何瑜张嘴，正犹豫着呢，就看到贺钧那炽热而又充满鼓励的目光，小声说了句：“还……会有以后吗？”
　　“当然，无论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的。”贺钧承诺，刚想拉着人过去，绿灯一跳，又变成了红灯。
　　商场这边入夜之后非但没有变得冷清，反而更加热闹了起来，挤在人群之中，何瑜竟然生出了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先去吃点东西还是……”贺钧只想着把人骗下来，根本没有做好计划，这会儿现想呢，何瑜也不管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从他们周围经过的行人，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
　　人这么多，如果趁现在逃跑的话逃跑，会不会成功呢？上一次逃跑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后果是……想到这儿，何瑜被吓得声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