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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 完结+番外 (谢朝夕)


  阿文一脸受教,表情却十分为难,刚要说话,祝深和钟衡下来了。
  方姨用肘推推阿文,示意全靠他了,阿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任重而道远。
  车上很安静,两人坐在后排,看报表的看报表,看风景的看风景,他实在没觉出有什么甜蜜氛围。
  两人这么安静,阿文也不敢贸贸然插语,只好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可看这车内的气氛,颇为冷淡,祝小少爷都不拿正眼瞧先生,不免又替钟衡寒心了一把。
  可阿文不知道,视线不是非得粘连在一处才是甜蜜的。就比如现在,看风景那人,回想起昨晚,唇畔正勾着一抹笑。
  “可她偏偏要这样叫你,你能让她改么?”祝深握着牛奶杯,倚门朝他笑。
  然笑意有几分,面上的坦然有多虚伪,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钟衡握紧门把,竟是脱口而出了。
  祝深一愣,钟衡说完,缓缓将头给低了下去。
  柔软的雪白的绒垫上,一双莹白的赤足踩在了上面,贝壳似的趾甲透出淡粉,祝深身上处处透着精致。只是他脚背上有两道颜料涂抹的痕迹,显然是他收拾画具时不慎染上的,蓝的,绿的,却是惹眼得很。祝深依着这形状,顺手用勾线笔在脚背上画了一只鱼,一片叶,栩栩如生,倒是打破了精致伪装下的平衡,显露出几分可爱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祝深。
  钟衡总能一眼窥破。
  许是感知到了钟衡的视线,祝深将脚缩了缩,退了两步,又问:“那我呢?”
  十趾嵌进绒垫,淡粉压得发白,鱼叶狠狠绷直,主人的声音到是不紧不慢的,尽可能地装得从容慵懒:“我这样叫,你想让我改么?”
  “小拾。”钟衡的声音透出几分无奈。
  祝深轻轻仰头,忽然想抽一口烟,隔着层烟雾帘子窥人,总好过直面相对。
  离得这样近,说不准儿连他的心跳都能落进对方的耳朵里。
  可他的烟早就戒了,还是眼前这人监督的,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会把自己给吃定啊?
  “别改。”钟衡哑声说。
  祝深一顿,继而笑了。
  “晚安。”他带着三分羞意突然说。
  门被迫不及待地关上,钟衡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光源便被这扇门给阻断了。
  许久之后,钟衡在门外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不知祝深是否听见了,他背靠着门一路滑到地上蹲坐着,握紧了颈间的蓝色项链,胸腔有什么正闹个不停,怎么都压不住了。
  车子驶入繁华的商业区,就快要抵达钟氏了,钟衡忽然开了口:“中午一起吃饭吧。”
  阿文一惊,竖耳听着。
  “可我听说您的饭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助理给您在外面订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祝深顺嘴揶揄着,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吃。”
  “和我吃食堂吧。”钟衡说。
  祝深笑着望他一眼:“那我就给您这个面子。”
  钟衡沉沉地“嗯”了一声,合上了报表,望向窗外,以拳抵唇,却是轻轻地笑了。
  阿文在前头想着方姨的叮嘱,忽然大喊一声:“先生要看电影吗!”
  白痴。他暗骂自己。
  助攻哪有助这种直球的,他真是一个猪。
  钟衡看向他。
  阿文咬了咬牙,已顾不上丢脸不丢脸了:“今天的!爱情片!很好看!”
  祝深“嗤”地笑出了声,对钟衡道:“他的意思是让你别安排他加班了,他今晚得和女朋友约会去了。”
  钟衡问得直击心灵:“是吗?”
  阿文此时骑虎难下,想想方姨的叮嘱,猛把头点:“是!”
  “那就去。”
  阿文不解,事到如今怎么就成了这个走向了呢?
  “可我……票买多了!”
  可以退啊。
  祝深与钟衡对望一眼,任谁都没有将这句话给说出来。
  “给我吧。”两人同时开口,却又齐齐别过头,不禁想对方要票是准备约谁。
  善于打直球的阿文消除了两人的胡思乱想:“一人一张!一人一张!”
  说完,一脚刹车踩到公司门口:“先生,祝少,到了。”
  任务完成。
  祝深下车,与钟衡挥手:“中午见。”
  钟衡点头,望着他的身影走进了对面的凌霄画室,突然问一旁正傻笑的阿文:“在……哪个影院?”
  冷不防被这么一问,阿文哪答得上来,他票还没买呢。
  “我现在就去买!”
  顿了顿,钟衡止住他,拿出了手机:“我来吧。”
  阿文站在原地,看了看走进钟氏大楼的钟衡,又看了看走进对面大楼的祝深,忽然相信方姨说的话是真的了。
  他真蠢。现在才发现。
  祝深刚一走进凌霄画室,就被一水儿的小朋友围住了,“老师”“老师”地叫个不停,看得他傻了眼。
  祝深虽富盛名,从前当着几万人的面上台领奖也毫不怯场,却没想到今日,折在了一帮十岁大的小萝卜头的手里。
  画室负责的老师走了出来,四十来岁,保养得宜。祝深如见救星般朝她笑笑,她与祝深点了点头后,拨开了学生们,又往祝深怀里送了一大捧花,热泪盈眶声情并茂道:“祝老师!我叫韩思思!我是您的迷妹!这里!都是您的迷弟迷妹!”
  小孩子们瞬间立正,小胸脯挺得直直的,齐声说:“嗯!”
  祝深捧花抚额,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来到这儿了?
  吴绪说这个凌霄画室是培养新生代小画家的,来这儿学画的人都是豁出了命来喜欢油画的,个个家底还很丰厚,是愿意把油画当成自己的终生事业的。七月滟城有一个青少年油画大赛,画室相当重视,便想请祝深过去帮忙给指导指导。
  祝深见吴绪说得这样情真意切,想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他打死也没想到这里培养的新生代小画家最小能小到五岁。
  五岁,这还是玩票的年纪啊!拿什么豁出命去喜欢?
  吴绪现在骗人连草稿都不打了。
  他礼貌地对韩思思笑了一笑,腾出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准备质问吴绪,却见吴绪率先发消息过来了——
  [虽然这个画室的平均年龄比较低,但谁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呢?加油,祝老师!滟城油画大赛,舍他们其谁?]
  祝深回道:“你很好。”
  吴绪装死遁了。
  “祝老师!”又是一声哀切呼唤,祝深为难地朝身旁看去。
  只听韩思思感动地道:“真是没想到您会光临,吴绪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都高兴疯了呀。这些孩子们啊,能得您一点半点的指导就已经受益无穷了,谢谢您肯来!”
  祝深放下了花,对她说:“哪有您说得这么邪乎,那我们开始上课吧,不介意的话我先检查检查速写的基本功可以么?”
  韩思思催促着小孩们道:“快去画室坐好!”
  小孩们你牵我,我牵你,高高兴兴地跑回了画室。
  祝深看到有个小孩没有动,缩在前台怯怯地打量着祝深,欲言又止的样子,祝深便走去问:“怎么了?”
  小孩十岁左右,瘦瘦小小的,与别的小孩看起来很不一样。祝深知道,凌霄画室开在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想必来这学画的孩子家里也非富即贵,可这小孩脸上脏兮兮的,手抓着半截炭笔,将一双手搞得黑糊糊的,身上的衣服染着五颜六色的颜料,一双鞋也早就印出了不同颜色,看上去倒不像在这里学画的孩子。
  “阿包,”韩思思忙催促道:“赶紧去画室做准备啊。”
  然而这个被叫做“阿包”的孩子却站在原地,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祝深,不知怎的,祝深竟然想到了钟衡。
  “他怎么了?”祝深问韩思思。
  韩思思摸摸阿包的头,“他啊,平常最崇拜的画家就是您,您的照片还被他贴在了他的画架上。但他性格很内向,平常也不爱说话,请您多担待着点儿。”
  祝深点了点头,朝里面走:“走啦,去画画了。”
  阿包马上跟上了祝深的脚步。
  直到中午,孩子们把速写画完才下了课。
  祝深粗略地看了一眼,这里面的人功底参差不齐,想来还得因材施教。瞧他现在都为人师表了,若是Moeen知道了,不知又会生出怎样的感叹了。
  祝深虽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过来上课,可面对画室里这一张张用心描摹的画纸,却还是想着要尽他所能好好地教教这些孩子,就像当年Moeen教导他一样。
  正看着,韩思思敲门问:“祝老师,您和我们吃饭吗?”
  “不了,你们吃吧。”祝深急忙朝外走,险些忘记了和钟衡的约。
  韩思思见祝深步履匆匆,像是明白了什么,毕竟啊,对面可是钟氏呢,她也不再好强留。
  行至门口,祝深突然顿住,对韩思思说:“阿包的功底很扎实,是一个好苗子。”
  韩思思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怎么了?”祝深问。
  等祝深跑到了对面,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一点钟了,不知道钟衡是否还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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