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头只有叹息以答。
午夜,海关大钟轰然敲响,夜色朦胧的面纱被击碎,纷落而下,钟哲在叮咚声中漫无边际地走着。
此刻众人还畅游在各自未知的梦中,然而无数条消息重复着同一个讯息——003被盗,仿如光点沿着看不见的庞大蛛网,经由各路通讯,或明或暗传遍世界各地。
这一夜,暗流涌动,注定无眠至明。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欠债遍三界》,欢迎收藏。
连续三任弼马温造反后,天庭公认最咸鱼的劳骏被派上任。
三万年后,还是反了。
本该受尽刑罚灰飞烟灭的劳骏,竟被藏下一丝神魂,落凡投胎。
劳骏还活着,震惊三界五域,天帝有令,这回务必不留半点残渣!
哪知三万年过去,劳骏因咸鱼而修成三界第一欠债人。
这世道,欠债的是爷,万万不能死。
为了追债,诸天神魔违命相争,
一时天上火葬场,地下修罗场。
这是个万人迷被追讨三万年烂债的故事。
第2章
沿着午夜,时间往前倒拨8个小时。
西南深山的某处秘密训练基地,三三两两散布在山麓上的年轻队员们身着迷彩服,正隐蔽地行进在重山密林间。
翻过这个山头,眼前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没有任何渡河工具可以利用,只有凭自身过硬的素质强渡过去。
原先五十人的队伍经过各种陷阱、障碍,“敌方”阻拦,到了这里,只剩下不到十人。
这零星的几人亦是精疲力尽,眼看离任务规定的时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赶到河边的队员开始拼命抢渡,眼看就要胜利,不能倒在这一关。
第一个从水面爬出来的队员,人还没有站稳,就发现冲过来的“敌人”试图将他生擒,套取情报。
他跑动起来扯开距离,下意识拔枪,却猛然意识到渡河使枪支浸水,有炸膛的危险。转眼间,对方已欺身上来,他虽然艰难干掉了这个“敌人”,却很快被赶来的“敌方”支援小队五对一生擒。
“淘汰!”
“敌方”势力中一人高喝,同时向着天空挥舞起手臂。
在河岸和湍急的河流上方,两架不起眼的无人机正闪着红眼盘旋不停,其背后的控制小组看到挥手示意后,将其中一架无人机遥控到几人面前,录像记录,重又飞上天空。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队员登岸……
直到最后一个队员,探出身子,望见岸上不远处站的一溜同伴,心知不妙。眼见“敌人”向自己冲来,他因在河中遗失了匕首,体力不济的情况下甚至没能坚持到第二队来支援的“敌人”出现,就被第一人生擒。
至此,五十人小队全部覆没,没有一个能通过此次考核。
岸边的树荫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成凌几步走到中心地带,整个人如松扎在滩涂上,冷着脸看着站成一排的落汤鸡“俘虏”们。
“竟然没有一个合格的。我对你们很失望。”
他的陈述直接,不带情绪,声线就如同队员们刚刚泡过的河水,冰冷刺骨。
七八个年轻人,闻言有涨红脸的,有垂下头的,甚至有忍不住要掉金豆子的。
五十个人,层层选拔整整三年特训,付出了太多,在这场临近最后的模拟考核中,竟然无一人能过关。
终于,第一个上岸的队员实在忍不了了,大声报告道:“ 指导官,我有意见!”
“说!”
“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渡河后,连着两波敌人,尤其第二波敌人有五人之多,且武器装备齐全。即使制服了第一个敌人,第二波敌人呈扇形推进搜查,根本没有时间在丛林藏身。如果要不被生擒,要么阵亡,任务失败,要么退回河去,还是任务失败。根本不可能成功解决敌人,带出情报。”
这位队员一口气说完后,胸膛起伏,抿紧着唇,绷着脸站在那儿,显然是豁出去了。
成凌听完,扫了眼剩下的一溜队员,从不少人眼中看到了怒气和不服。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说实话!”
“是!”
整齐划一的响亮回答表达着报复式的赞同。
成凌的脸上仍旧看不出情绪,他的周身凝着某种岿然不动的沉静,和他背后的山峦连绵在一处,仿佛不会为任何人事动摇。
自然,就更不会为一群毛头小孩的强烈不满而产生心绪波动。
他正要开口指导,河谷地带的上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直升机飞行的噪音盖过了天地间所有响声。
成凌不得不停了口。
考核日基地是有禁飞令的,这反常的情形将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直升机,机身越飞越近,很快降落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大片平整滩涂上。
一名基地工作人员从打开的舱门跃下,直直跑向成凌。
对方先敬了礼,随即出示命令道:“请您这就跟我们走,有紧急任务委派。”
成凌皱了皱眉,点头示意自己已听清指令,他转身朝学员们做了个解散的手势,跟着来人跑向了直升机。
基地的地下室里,白色且刺目的日光灯铺满长长的甬道。
到处是灰白的色调,纯黑的线条,所有的空间都显得冷硬严谨。
成凌整了整衣领,敲开了基地最高长官的大门。
一叠资料套在特制的墨绿色档案袋内,正静静躺在桌上。
袋子封面上的“绝密”两个大字让人深感刺眼,原本的书写处贴着醒目的红色标签,上面例行标注着行动代号和行动人代号。
这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能令成凌感到意外的事了,然而眼前这个特制的墨绿色档案袋绝对是其中的一件。这个小小的袋子意味着可以调配所有资源力量的一级行动任务,在成凌整个职业生涯中也仅仅见过两次。
第一次,收到袋子的是他当年最为敬佩的指导教官,半年后他在葬礼上向他敬了最后一礼。第二次……成凌没有再想下去,他的退役与此脱不了关系。
此刻,那张鲜红如血的标签上,清楚地写着他已经久违了的那个代号,那个无数次惊醒的午夜梦回里,一再出现的,他的代号。
他压下翻滚的思绪看向面前的长官。
“我知道你已经退下来两年多了,组织上也十分清楚你的个人意愿,然而这次的事情况非常特殊,上头又认定了你。成凌,你要知道,上面问我你现在的情况时,几乎是压着我答应的。”
已经五十出头的冯毅石,目光依然锐利有神,停顿片刻后,他继续对成凌道:“作为你的老上司,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了行动的全权自主权,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成凌默然片刻后,缓缓地问道:“那么,这次的任务?”
令成凌没有料到的是,冯毅石竟然回了他一个苦笑,“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这是我头一回完全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你要知道的,大概都在这里面。”
冯毅石摁住墨绿色的袋子又往前推了推。
“上面交代说,这次任务中你需要和一位非常重要的专家合作,这位资深专家是这一领域数一数二的人物,并且在这次任务中担任极其重要的角色。切记,如果没有这位专家的鼎力协助,你是不可能独自完成这一任务的。
另外,上面特别关照了,一定要保护好这位专家,专家本人和任务同样重要,绝不能让他发生什么闪失。上面的原话是,希望这位专家能够长命百岁地活着。”
成凌听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
冯毅石说着,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这样危险的任务竟然要带一个毫无自保之力的专家,听听这长命百岁的要求,也不知道这位老专家现在已经几岁了。
边想着,他边就将自己的推断带到了称述里,“至于这位老专家的资料,应该也都在那个袋子里。会有专机半小时后在屋顶等着你,送你去昆明。你在那儿坐七点的班机飞往上海,到了上海会有人给你进一步的指示和协助。”说完,冯毅石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上面也没有更多的交代。任务危险,你我都清楚。那么,祝你成功!平安归来!”
成凌点了点头,亦跟着立起身,回以敬礼。
就在他转身出去的时候,突然又被叫住。
“你是不是给那帮娃儿设了个死题,就为了挫挫他们的锐气?” 冯毅石忍不住问起了之前考核的事。
他能理解成凌这么做的初衷,每一届学员都是从全国几十个大省层层选拔上来的精英,送来的都是最好的苗子。又因为基地的特殊性,各个灵活大胆,天赋一流,多年选拔和在基地三年的锻造,反而使他们有了更自傲的资本。
但这最终模拟考一个也不给过,会不会挫锐气挫得太狠了点。
未想,成凌摇了摇头,很干脆地道:“没有。这不是存心设的死题。”
冯毅石听得差点跳起来,“没有?!那你设那么难的考核做什么?我看了无人机最后那段的实时录像,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