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怪自己心太软了,舍不得真的罚他,封玺心道。
香薰驱散了松木气味,男人专注地开着车,脸在交错的路灯下棱角分明。封玺侧着正大光明地打量他,心里因吻痕而起的不高兴也渐渐无影无踪了。在这个看脸的圈子中,一副好皮囊的确可以抵不少罪行,再加上两人之间氛围莫名的和谐,哪怕头一回登堂入室也毫无隔阂,这是让封玺最满意的地方了——或许用眼睛会看错人,但感觉永远是正确的。
这么相处下来,他觉得陆南渊应该更贴近“TFTB”——Topping from the bottom,解释为违逆并且想要推翻Dom的Sub。之所以没有笃定,是因为他与真正的TFTB又有所不同,让封玺感到有点摸不清楚。
似乎没有任何一个身份属性可以用来安放在陆南渊身上。要说他没把封玺放在眼里吧,每次却也都能按照指示命令去做;可要说他的确把封玺放眼里吧,这人又总是会顶撞那么两下,惹得人牙痒痒。
周末的超市人很多,不少商品都在搞活动,试吃也办得风生水起。陆南渊腰间系着外套,路过一个小推车时,伸手用竹签戳一小块煎好的牛肉递给他的主人,“尝尝?”
他这一递直接递到了唇边,一点保持距离的意思都没有。封玺也不在乎这些,张嘴让他喂了,在员工探究的视线中点了点头,“还可以,拿两袋回家做给你当宵夜吃。”
陆南渊将东西放进推车,跟着他继续往前走,“主要是你没吃饭,胃不难受吗?”
封玺耸耸肩,“还好吧,习惯了。”
“我知道很多M会全包家务活,我可以学着做。”静默了片刻,陆南渊说,“那些虚伪的管理者错话连篇,并不是Omega就该做这些事。你和我住在一起,还是我的主人,我……”
“陆先生。”封玺打断了他,“我并不认为Omega生来是为了服侍Alpha,也不认为Omega就该待在家里处理琐碎的家务事。但你也说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只需要乖乖在我身边当一只小狗就好了,狗可不会洗衣服做饭,免得满锅都掉了毛。”他看陆南渊眉又拧深了些,拉着他去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角落,“小狗,我是把你当宠物养的,而不是一个没资格自称‘奴’的M,你要明白这两者的区别。”
陆南渊低头看着他,在下一位顾客路过后,忽然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动作幅度太大,阴茎里塞的尿道棒瞬间抵到了头,全根没入管内,也让他面不改色地应承下来。
封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很快眨眼笑了,“有时候你真的能给我带来惊喜。”
陆南渊仰视着他,“户外……或者公调,只要你想,我都能接受。”
“我在和你认真讲道理,你这就给我扯到调教事情上了?真是只小色狗。我让你带着玩具出门并不是想在大庭广众下让你难堪,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带着它们。”封玺伸手钻进他遮掩的外套下,在那一大团硬物上揉了两把。听见陆南渊轻哼声后笑着拍拍他的脸,转身准备离开了,“走了,去买点蔬菜和水果,还有面包储着当早餐。”
“封玺。”陆南渊追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声音里分明有着几丝迟疑,口气却是急促的。他望着青年扭过来的那张脸,问:“明天……可以去把项圈刻上字吗?刻我的名字,在您的宠物栏上。”
作者话说:写这篇时满脑子循环着O2O的《情报游戏》。
有几句歌词我好喜欢:
[自尊骄傲由我驯养,再去破坏掉。
就顺从融化,不管美梦噩梦都接纳。
乖一点,呢喃着对我求饶。]
啊,上头.jpg
第十一章 造反
要买的东西太多,封玺向来喜欢装填冰箱,到了结账台时,小推车从一辆变成了两辆,平时的零嘴和厨房用的食材特地分开装了。
他赶在前面结了账,看正掏钱夹的陆南渊一副尴尬样子望向自己,将台子上的塑料袋一股脑全塞了过去,“看我做什么?你可别指望我会帮你拎。”
陆南渊抿着唇收拾好东西,左右各拎了两提袋,跟在封玺身后离开了超市。虽然知道对方口中“饲养”的意思,但还是没法抚平他心里起的那块疙瘩,忍了忍还是没憋住,“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封玺看着车外呼啸而过的街景,靠着窗懒懒作答,“想要我的小狗乖一点,别老想着惹我生气。”
“除了这个。”
“嗯?那你下次就自己掰着屁股用哭腔求我,顺便说一些下流话。‘小贱狗要射了高潮了’、‘骚奴被主人玩得好爽’……诸如此类,让我高兴。”
陆南渊不吭声了。没等来回应,封玺无所谓地闭上眼,他一上车就会犯困,尤其是轿车。两人一路沉默地往公寓方向去,停了近三个红绿灯后,陆南渊才移开了话题,“先前说给我的安全词,你……想好了没?”
封玺瓮声逗他:“阴茎环不是已经代替了这个奖励么?要是当时你没控制住射了,我现在也不会在你的车上了。”
“你不给我戴,我也能忍住。”陆南渊抽空瞄了他一眼,像是求知又像是在故意撩拨,声音又缓又轻,“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难道不算做主人的过失吗?M犯了错会被惩罚,那要是主人做错了呢?”
听听,就是这让人不爽的台词。其他奴只会满嘴“主人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一切以主人为度量标准”,而陆南渊却偏偏不走这条道。要是这人这时候委屈一下,封玺说不定还会摸摸他的头哄着“逗你玩的”,但现在他却眯起了眼,想着下一步的折磨方式了。
“好。”他眯着眼向身旁的Alpha看去,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必须要告诉你。主人做错了,就由他的奴来承担。”
这点是封玺现编的,专门给陆南渊一人的规矩,霸道又不讲道理。他觉得,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干脆还是不要费那个口舌了,又累又麻烦,何苦。
陆南渊顺着坡往下滑,接话倒是接得十分自然:“那您要罚我什么?”
又来了,又“您”了。直接把封玺的话活学活用,没正面提,却暗搓搓地指出他有错。
封玺磨了磨后槽牙,愤愤不平。
似乎无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占上风的永远都是陆南渊。他现在就想扒光这人衣服把他丢到马路中央去溜街,但正因为只能搁在脑子里自己过一遍场,所以让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又沉了一沉。
实在难受,得想办法扳回一局。
车停进车位后,他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往电梯那边走去。陆南渊从后备箱取了东西又锁了车,本以为封玺懒得理他自己先上楼了,没想到到了楼梯口前却看青年正面无表情地靠在不怎么常用的货梯那边,脚挡在电梯门前不让它合上。
见人靠近了,封玺抬抬下巴,“东西放进去。”
突变的气势令陆南渊略有停顿,他将提袋一一靠墙放好,抬头时却注意上方的摄像头被一块布遮住了,也不知上面的那道宽胶带是封玺从哪里摸来的。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咽了口唾沫,不在意昂贵的衣服沾上脏兮兮的地面,在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双膝跪下了。
“这么自觉?”封玺抬脚踢了踢他的大腿,“不是想在户外玩么?这就满足你。爬进去,把你的狗鸡巴掏出来。”
陆南渊撑着地进了电梯,手有些不稳地放在了裤链上,不等动作外套就被封玺一把扯走了。褪去遮挡后,那根从出门前就硬着的阴茎暴露在空气中,直对着电梯进出口方向。封玺一边刷了电梯卡一边冷声命令,“自己玩你的小骚洞,要是有同幢楼的住户进来了,可别不礼貌地射别人身上去。”
楼层指示灯亮起,电梯轻微的晃了晃,向上而去。银灰色的光滑金属反射着空间里的一切,模模糊糊地映着一个站立的青年和一个跪着的男人。
公寓在三十一楼,其中只要任意一层住户按下按钮,陆南渊现在的模样便会被人纳入眼中。他有些局促地喊了一声主人,虽然说过封玺想玩什么都可以,但他的身体却本能地排斥着、抵抗着。
“‘Palm’,安全词,赏你了。”封玺靠在一旁用鞋尖蹭着他的龟头,“现在可以喊,喊完你就能穿好裤子站起来。”
陆南渊摇摇头,眼睛总算从门缝上挪到了封玺身上。他脑中自动翻译出了这个英文单词的意思——棕榈。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就是一种植物而已。
“小狗,你湿了。”封玺瞥了眼他泛着水光的马眼,“不在家里玩就这么爽?”
若不是封玺触碰上来,他也不至于现在这样。陆南渊忍着反抗的欲望抬了抬腰配合青年的动作,手抵着那根小棒子在尿道里还没开始抽弄,紧闭的电梯门在余光中突然开启,直挺的性器被那只脚轻轻一踢险些当场射出来。
封玺将他所有反应都纳入眼底,嘲讽道:“我看陆先生不是怕,而是兴奋得要命吧。”楼层指示灯熄灭,三十一楼到了。他拎起袋子,头也不回地率先走了出去,“是不是失望了?没能被别人看到你现在的下贱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