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一个也走不了!”盛清风也喝了不少,红着脸跟白刺猬一唱一和。
“哎呀,一群酒鬼!”小兔撅着嘴躲到温阮身后,朝他身上闻了闻,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哇!还是阿阮最香,我最喜欢阿阮了!”
拉珍不好意思地朝众人笑了笑,用有些不熟练的汉语说道:“我去煮些醒酒汤来。”便起身再度进了厨房。
“那是白三哥的爱人?”沈识问陈文武。
“没错儿。她叫拉珍,是个好女人。拉珍是天葬师的女儿,以前还是村落里的巫医。这种身份你懂的,又尊贵又让人畏惧,没想到最后跟了白刺猬这小子。”
“我听过她的名字,来前丁芃说的。她还让我转告白三哥和拉珍,祝他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丁芃?是我知道的那个小丁么?学心理学的。”陈文武挑眉道。
“嗯。”沈识点头说,“小兔夜里总发癔症,现在在丁芃那儿做心理治疗。”
陈文武心知小兔之所以会出现心理问题,大概还是因为黄毛的死。不由心疼地摸了摸小兔的脑袋,感慨道:“哎哟,我可怜的小兔子哟……”
小兔瞪大了眼睛,摇摇头一本正经说:“不可怜,六叔带我去湖边玩儿我就不可怜!”
“好好好,咱们吃完饭就去!”陈文武一个劲儿地哄着。
酒过三巡,盛清风和白刺猬已从划拳猜枚变成了直接滚到桌子下面相拥歌唱。
小兔缠着陈文武陪她玩翻花绳,陈文武熊掌般的大手上撑着条粉红色的毛线,看着说不出的滑稽。
沈识正琢磨着再给南风灌上几杯“如意金箍棒”,对方倒先与一旁的温阮聊了起来。他也听不懂那些关于艺术的话题,便独自坐在一旁小酌。结果一不小心,南风没喝多少,倒是把自己先给灌醉了。
这边的温阮告诉南风,自己在四川美院的朋友想帮他办一场画展,最近正在筹备这件事。川西的纯净与美丽使温阮迸发出了无限的创作灵感,较曾经在安城教书的那段时间,如今他的画已变得更加富有灵性。
“南风,我打算将你的画也展出几幅在画展上,回去记得挑几幅好的给我。”
“我……还差得远吧。”
温阮将手搭在南风肩上:“艺术这事儿跟天性、悟性、灵性有关,倒不在乎说是学了几年,师从何人。你很有天赋,我在刚接触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刚好趁此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作品不好么?到时来的可都是圈子里有名的人物。”
见温阮如此欣赏自己,南风盛情难却地点点头道:“好,不会辜负老师的期待的。”
温阮笑了下,轻声道:“我看好你。”
……
南风回头看向沈识,却见他先前坐的地方此时已空空如也。一低头,就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也跟盛清风他们抱作了一团,正扯着嗓子放声歌唱。
记忆里沈识少有喝到如此失态的状况,南风皱皱眉,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之后自己会不会也被白刺猬的那坛“神酒”给影响到。
从醉鬼们听不太出旋律的歌声里,南风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了几句歌词。歌声从屋里一直传出了窗外,久久回荡在雪山草原间……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
这顿饭一直从中午吃到了黄昏,陈文武拿陪小兔做借口,投机耍滑并没喝多。告别拉珍后,南风和陈文武一人扛着沈识一条胳膊,温阮牵着小兔的手一起步行回了他们家中。
“爷!再来玩儿呀~”
“就是呀爷,咱们都会想你的!”
白刺猬和盛清风喝的像两个智障似的相互搀扶着走到门口,冲着陈文武他们鬼哭狼嚎,全然没了曾经个顶个的风云人物的样子。
温阮皱皱眉,捂住了小兔的耳朵加快脚步,好让她少听少看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陈文武的家中一如在安城时那般,被收拾的干净温馨、井井有条。只是屋里少了过去的那股中药味,反添出几分梅花香。
梅花是陈文武在屋外的树枝上剪的,他每天都要变着花样的搞些花回来送给温阮,即便是在冬天也不例外。
南风和陈文武将沈识往床上一扔,小兔便跑来嚷嚷着叫陈文武和温阮带她到湖边去玩儿。
陈文武擦了把汗对南风道:“我俩就先带小兔玩儿去了,你们好好睡一觉,这一路走的可是不近啊!”
南风酒后也的确感到有些困倦,送陈文武他们出门后便火速冲了个澡,躺在沈识旁边闭上眼,打算稍微睡会儿。
就听旁边的人皱着眉不知嘀咕了句什么,一双手便从被子底下钻过来顺势环住南风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不是睡着了么?”南风被对方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低声问道。
对方没理会他,将头凑到南风的后颈一下下亲吻着,那双手便开始更加没规没矩地顺着腰线向下滑去。
南风的呼吸随着那人的动作变得粗重,他抓住对方不老实的手皱眉问道:“你干嘛?”
只听那人闷声笑了下,随即一个倾身压在了南风身上。
“不干嘛,发酒疯。”
……
第64章 第 64 章
不得不说,白刺猬的药酒还真是后劲儿强猛。待南风一觉醒来扶着墙到浴室冲澡时,已是后半夜了。
热水让紧张的肌肉得以放松,他长长舒了口气。没等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门便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了。
那人光着膀子从身后将他抱住,头抵在南风的肩上低声问道:“要不要帮你?”
南风转身看向身后的沈识,泡沫却刚好滑进了眼里。
“嘶……松手,迷眼了。”
对方赶忙放开他。
南风站在淋浴下将头冲干净,这才眨了眨被刺的灼疼的眼,皱眉道:“你从哪儿学了这么多花招?”
“哈、多读书。”对方笑笑,却在看向南风的眼睛时突然愣住了。
此时,南风的眼睛被洗发水刺激得有些泛红,眼泪将那双发亮的眸子里蕴上一层水光,睫毛上甚至还沾着滴眼泪。
泪盈于睫,沈识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声骂了句:“操,可真要命。”
“你说什么?”
“咳,没什么。”沈识清了清喉咙,“我觉得我的酒劲儿还没过。”
……
两人洗完澡重新回到床上,沈识很快便又再次入睡了。可不知为何,南风此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怕自己来回翻身再吵到沈识,便悄悄坐起身,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温阮的绘画工具就摆在阳台,画布上还有他未完成的半成品。大概是为了视野好,阳台被陈文武特地安上了落地窗。南风只要一抬头,便能透过窗看向外面璀璨的星空。
西方那颗水蓝色的星仍在熠熠生辉,南风不知怎的突然就来了灵感。他将台灯的光调至最暗,随后将一块新画布固定在画板上。就着昏黄却温暖的光线,南风拿起了画笔。
……
次日清晨,沈识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发现南风不在后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推开卧室的门来到阳台,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晨曦中,穿一件宽松白色毛衣的人正专心致志地挥动着手中的画笔,认真在画板前安静地描绘着。
金色的微光使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透明,从沈识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高挺的鼻翼和微微抿起的嘴唇。周遭有浮尘在光线里上下跃动着,落地窗后便是连绵的巍峨雪山……
一瞬间,沈识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眼前这人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他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朝对方靠近,就听见那人轻轻说了句:“不是告诉过你,别总从我背后冒出来么?”
沈识忍不住从身后将手伸进对方的毛衣里,穿过腋下肆意抚摸着他的肌肤。他将头埋在对方后背上,深深吸了一口:“你怎么这么勾人?”
对方笑了下:“别告诉我你酒劲儿到现在都没过。”
“招着你,怕是这辈子都过不了。”沈识的嗓音在清晨听起来有些沙哑,他抱着南风看向眼前画布上的作品,“画的什么?”
话没说完,沈识便被眼前的画吸引住了。
南风画的是那晚的雪山山顶,漫天繁星中数西方那颗水蓝色的星星最为闪烁。
一袭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身影,赤着脚在雪地中一路前行,最后走入云河之中,于雪地留下浅浅的脚印。
她长发披肩,有些微卷。头戴着白色的纱,手上还有枚同样也是亮晶晶的戒指,与那颗星交相辉映。
“还没画完呢。”南风放下手中的笔,侧头向沈识问,“好看么?”
沈识刚想回答,就听身后另一间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一双光着的小脚丫“哒哒”地踏在地板上,朝他们快速跑了过来。
“老师早上好——!”
沈识吓得赶忙把手从南风的身上移开,不自然地挺直身子转头扭向窗外,假装看风景。
“我看到了!”小兔一下跳到沈识面前,拽拽他的衣角好奇道,“你们刚刚是不是在说悄悄话?我也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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