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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不想上学呢 完结+番外 (衬衣反着穿)


  “不知道。”他用气声说。
  “为什么又删我微信?”许之枔也开始用气声说话,问这一句时难掩激动。
  “……”付罗迦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别再联系我了。”
  “怎么了?”听得出许之枔在强作冷静。“为什么不能?”
  付罗迦终于按下了开关,柔和的银色灯光轻轻铺开。“……卫生纸在旁边的蓝色盒子里。”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那些东西我都知道在哪儿——我又不是没来过。为什么不能联系你?”
  “她——”付罗迦像被烫到一样甩开许之枔环到自己腰上的手,磕磕巴巴地解释:“她会知道。”
  许之枔瞬间明白过来了。“你手机在她那儿?”
  “……都在她那儿。”付罗迦终于抬头与他对视。
  这个晚上跟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在床上安静躺倒凌晨两点半左右,他从床缝里掏出了许之枔塞到他裤兜的东西。
  拿在手上明明很轻,可在来得及找个地方藏好之前这玩意重得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去,还总得提防着薄薄的裤子勒出兜里东西的形状。
  不过好歹证明了自己还是能做成一件事——所以他是相当情愿地被折腾得大汗淋漓,乃至于今天一天都没有碰过枕头下的刀片。
  一部手机。
  跟他的手机是一个品牌但是是不同的机型,锁屏是嘴里叼着一只铆钉靴的黑狗。
  ……它应该是叫做“黑咪”。
  “所有的密码全是‘6666’。”
  “你——”
  “我还有个安卓机,你先拿着吧。有人找不用理。那些社交账号——”许之枔停顿片刻,“你想用我的就用吧,不方便的话就登你自己的。再不行跟我说一声,我去买卡帮你注册个小号。我那个手机的号码是通讯录的第一个,记得回我消息。”
  “我其实不需要——”
  “我需要。”
  许之枔的各个社交平台都很安静,打开应用才知道他基本是给所有人、所有群组都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消息栏里有无数红点。
  付罗迦有些不知所措。“隐私”这个词一晃而过,不管怎么说,这些本不该由他看到的东西必然还是会成为负担。
  他不习惯袒露出来的任何东西。
  许之枔往这个手机里发了很多条短信,然后告诉付罗迦他的另一个微信账号叫做“731”。
  在添加了这个账号后许之枔问他,他是因为什么回的家。
  付罗迦想了想,“一个亲戚去世。”
  “啊,抱歉。”
  “没事。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没几个人伤心。”
  “最近觉得怎么样?”
  “还好。”
  “你脸色很白,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挺好的。”
  “那下周一去学校吗,我过来接你。”
  付罗迦回,“我不知道。”
  ……
  那部手机在之后的存在感比付罗迦想象的要低很多。他在白天几乎就不会想到它,尽量使自己沉溺于冗长的电视购物广告、敲出清脆声音的碗筷和花洒雾气腾腾的水幕里。只要关注到这些,时间将不再成为敌人。
  然后在晚上的时候以拿出手机替代拿出刀片,找些同样也能使人投入的事情做,譬如录下一段音频再播放。然后他发现原来在他听来震耳欲聋的狂风啸叫声在手机听来只是一阵若有若无的窸窣,让他听来心惊肉跳的刺耳刮擦声在手机里也只是遥远得几不可闻的车辆行驶声。他乐此不疲地做着这种对比,直到这些声音再次淹没他。
  许之枔的消息他每每都按时回复,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做到游刃有余。但是当许之枔说“想见他”之类的话的时候,他还是只能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一句“对不起”。
  以防万一,他已经在学着不再需要许之枔。


第56章 第 56 章
  星期一的早晨付罗迦照着上课时间睁眼了,但睁开眼后也只是躺在床上不动。
  这天起他妈的假期就结束了。
  也许会有什么不同。
  ……也许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妈在出门的前一分钟才进卧室招呼他,“早饭在桌上。”一分钟之后门口毫不意外地传来了锁门声。
  他这才翻身坐起,检查了被子和床单,确认上面没沾什么东西后走到窗前,把窗户开到最大。
  不知什么时候就已是盛夏了,清晨七点的风都是温热的。他沉下心来静静听了会儿,有些艰难地在各种失真的声音中辨认出了一道近在咫尺的蝉鸣。
  他原本对“近在咫尺”这个距离上的判断不抱有信心,但很快他就在窗台枯萎的花枝中间找到了声源。
  一只蝉。
  不清楚它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但可以看出它现在迫切地想逃出去。可它好像不明白自己面前是块玻璃,一下又一下往前撞着。
  付罗迦在床头柜上摸来了一把印着小广告的团扇,打算用这个把它抬着送到窗外去。那只蝉自然不清楚他的意图,甩着头左右闪躲。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想做成这件事。下一秒他觉得自己成功了——团扇碰到了它。
  但蝉鸣声却突兀地断掉了。
  他缓缓挪开扇子,蝉从半空重重坠落下去,几截残肢和一片薄薄的翅膀留在了白色的墙面上。
  他盯着由撞玻璃改为撞地板的蝉看了会儿,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扔开,若无其事地进了卫生间。
  他拧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面朝着镜子摘下眼镜。
  一抬手就在镜子里看见左手掌侧沾着点儿黑褐色的粗颗粒。他把那只手摊到眼前,上面多出来了几条掌纹,纹路更规则,颜色更深沉一些,黑褐色就是从其中之一晕开的。
  ——看来昨晚他是真的失眠了,天亮时分做过的唯一一个梦根本就不是个梦。
  他“梦见”手心里有些湿润,像有什么动物在舔——譬如狗。再譬如,德牧。或者干脆说,叫黑咪的一只德牧。当时他拢了拢手指,还以为自己可以摸到这个漂亮东西的温热唇吻。
  可能是那个屏保连续几晚在视野里晃过,留下了莫名其妙的心理暗示。
  在“梦醒”之后那迷迷瞪瞪的一两秒里,他又轻轻划下了一刀——在潜意识里他清楚这个“梦”是怎么来的,意犹未尽想再重复一次。
  但这毕竟不是小女孩和她的神奇火柴的故事,第二个“梦”没出现。于是付罗迦兴致缺缺地等来了早晨。
  他打开电视机,首先看起了新闻。
  新闻的文字看着头疼。有时候需要文字的时候字幕又不知哪儿去了,他看着主持人的嘴张张合合最终忍无可忍换了台。
  纪录频道正播放的是冰盖上的帝企鹅群挤在一处御寒。解说词语速很慢,能让他听明白,于是他放下了遥控器。
  这是一个系列纪录片中的一集,播完整个系列刚好能耗完一个上午。
  开锁的声音随着片尾曲同时响起。
  “你——这什么声音,哪儿的水龙头没关?”
  付罗迦如梦初醒。
  ……
  “明天来吗?”
  “后天有个期末统考模拟。”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今天碰见你同桌了,她问我为什么请假这么久。”
  “赵敏转学了,下午办的手续。”
  最后一条消息让付罗迦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输了又删删了又输,最后发过去这么句。
  “为什么?”
  “不太清楚。学校领导不让宣扬,陈锋也只是提了一句。杨琦大概跟我说了下,好像是学校这边要求的,领导怕出事。”
  付罗迦眯着眼,因为有不太熟悉的名字,所以他反反复复读了几次才明白意思。
  “她爸好像还巴不得——她回镇上读了。”
  “……这样。”
  他慢慢算了算,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学期还有不到半个月就结束了。理论上来说,他所在的这一届学生马上就要进入高三。
  但是问题在于现在他不去上学的原因复杂了一些。
  叶老师昨天打来了电话,他妈当着他的面接的。
  她说,“付罗迦这几天情绪过激,还需要调整。”
  他承认这些都是错误:不该忘了关水、忘了桌上的早餐,不该在室内温度直逼32度的天气里穿长袖坐在没开空调的客厅,不该在她连续叫了自己三声时仍毫无反应;但刺激到他妈的好像不是这些表象,而是表象下的某种预示——
  “让你在家里带着你就开始不正常了是不是?”
  付罗迦慌乱地垂下眼,努力在餐桌前坐得更端正些。
  “你这套是跟付筠学的,还是无师自通?也对,你们姓付的多多少少脑子都有点问题——都怪付筠那个精神病院里的爹,你们一家子的基因就是从那里开始烂的。你毕竟姓付,是不是?
  “你们就是想逼疯我是不是?付筠不行,就换你接着来——折磨我,不让我有一分一秒好过的时候——
  “——既然你们都想走,为什么在一开始要来?”
  她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左手按在上腹部,以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忍痛的姿势佝偻着脊背。“我究竟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们这些姓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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