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冲他一笑,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一块泡泡糖扔在嘴里咀嚼,余光中,他感觉有人盯着他,回过去头,撞上了一个人视线。
在班级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剪着寸头的人在看他,同样嚼着泡泡糖,痞里痞气地倚在那:“我叫方成。”
“高阳。”高阳打声招呼转过来头,忽然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刚要去打那人,那双手太过熟悉,心里一喜,一抬头,果然是张凡。
“凡凡,你怎么在这?”高阳总算笑了。
张凡满脸笑容,哈哈笑了出来:“我可不想自己去二高,想甩开我,不可能的。”
高阳说不出来的开心,嘴上嘴硬:“粘人精又来了。”
“我愿意,中午请我吃好的。”张凡把书包扔到了他前面,发现角落里的人,“那人在看你。”
高阳回头看了眼方成:“有病。中午吃什么?听说这的食堂饭不好。哎,对了,你家也搬到我们别墅那吧,这样咱俩可以一起上下学。”
“大哥,你当我家是你家啊,不得存钱。”张凡笑了,“不过,也快,因为你爸要和我爸合作了。”
“哎呀,生活还是挺好的。”由于张凡的到来,高阳心情大好,眼珠一转,问,“你……最近碰到李大志了吗?他还在工地?”
“碰到过一回,很难得,他还打听你来着,问你搬去哪了?”
高阳垂下眼眸:“或许我们的孽缘就到那天为止了。”
“啊!我的天!”张凡惊喊出来,“好像要续缘。”
高阳不明何意,抬起头震住了。李大志单肩背着书包进了教室,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对视了好久才分开。李大志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下了,把书包往桌子一扔。
“这是什么情况?”张凡懵逼了,“我二高来的就算了,他是重点啊,公费,跑这干嘛?”
高阳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高兴,也有点惆怅,他站了起来,不顾别人的目光:“李大志,跟我出来。”
李大志也很听话,就直直地跟他出去了,直到没人的走廊,高阳说:“你怎么在这?”
“和你有关系吗?”李大志瘫着脸。
“你阴魂不散啊,你不是重点吗?怎么不去?跑这学校干嘛?你知不知道这两所学校的差别有多大,你脑袋有病吗?”高阳是真心担忧他的前途。
“或许我是疯了。”李大志还是很平静地说。
“回去,马上回去。”高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犹豫着说,“还是说……你的钱不够?不是公费吗?学校反悔了?”
他终于看到那双黑眸子闪了闪,李大志说:“不是,我主动申请来的。”
“有病,赶紧滚回去。”高阳蹙起眉心,心情复杂。
“你是在关心我的前途吗?”李大志淡淡地问。
“我?”高阳唇角一提,又是那熟悉的嘲讽,“我为什么关心你?开玩笑,你也配。”
“高阳,但愿你的心真是这么脏,那我也好心安理得。”李大志说罢就走了。
高阳望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揪了自己的头发。哎!真是多余管他,怎么就没脸呢!
思绪回到了现在,苏阳趴在了桌子上。李大志说他去四高是想了解他,为什么突然有想了解他的想法?初中那阵,他不是一直都很烦自己?
苏阳摇摇头,尽量不去想,把后半段码完了,然后发了上去。他去翻评论,之前一直给他扔雷的大炸王已经不出现了。
哎,丢了个小天使。
他给自己倒了杯香槟,边喝边去翻习炎的朋友圈,一条线,是不是给他设置了?哼。
[微信朋友圈你是不是设置不让我看了?]他发过去微信。
[没有,没发过朋友圈。]那边很快就回了。
苏阳这才舒服:[现在发。]
等了一会,习炎真的发了,是一张旧小区大院的图片,照片是由相框封住的,充满了年代感,应该是手机现拍的照片。
这是以前的工业大院,回忆一下涌入脑海。
[仔细看后面的单元楼,找你家。]习炎发过来微信。
苏阳仔细看了看,在他家的那个位置,窗口那趴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是他,正无聊的趴在那望天。
“这不我?”
[你在哪弄的照片?]
[一个摄影师的微博里。]习炎回。
苏阳笑了,把照片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然后给徐凡发过去了:[凡,你看这张照片有什么亮点?]
[谁这么损啊,把你都照的翻白眼了。]徐凡还加了一串笑哭的表情。
苏阳脸一黑:[滚!]
那李大志是不是也看他翻白眼了?我……天!
隔壁的习炎看着照片笑了笑:“现在才觉得你小时候可爱,总是凶巴巴的,这白眼……”
不管,翻白眼你也是最好看的。
第37章 臭脾气
第二天的写真书拍摄是北城的一家图书馆,这家图书馆的装修偏旧时代那种,小却很温馨,因为不是公开的活动,现场并没有粉丝。
拍摄已经开始了,屋子里摆满了工具,苏阳被挤出了屋子,从窗户口往里面张望。这种工作是最无聊的,看了一会他就不断地打哈欠。
起得太早了,根本睡不醒。
他翻出自己的手机,那个经常给他送雷的大炸王又给他扔雷了,还评论了。
[这个方成,一看就烦人。]
苏阳纳闷了,他就写了方成的一个画面,怎么就烦人了?方以晟啊方以晟,你看你刚露个寸头就招人烦了。
“阳。”说曹操曹操到,喊他的正是方以晟。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下来了,“这大冷天的,你干嘛呢?”
“习炎有拍摄。”苏阳说,“你去上班啊?”
“嗯,这两天得忙了,我爸到处带我谈生意呢。”方以晟从窗户口往里望,“呵,这穿的。”
“别看了。你赶紧走吧。”苏阳扯开他。
早晨的光线昏黄,把苏阳整个人笼罩住了,方以晟盯了苏阳几眼,然后去瞄旁边的店:“那家奶茶店的果味牛奶好喝,我给你买一杯。”
“不要了。”苏阳打了个哈欠,“你快走吧,我上车里待一会。”
“那我走了,改天叫上凡凡,咱们去吃饭。”
“嗯。”
他走之后,里面叫停了,摄影师说:“习炎,今天怎么回事?不在状态。”
“张哥,先休一会吧,我调整一下。”习炎说罢朝门外走去,孟娇娇给他披上了棉袄,见他跟着苏阳上了车。
“拍完了?”苏阳问。
“没有,喝点水。”习炎拧开水壶喝了口温水,“方以晟来了?”
“路过,他去上班了。”苏阳眼睛一转,摊开手,“给我钱,我想喝奶茶。”
习炎不得一笑:“找娇娇去要,我钱都在她那。”
“你喝吗?”
“不喝。”
苏阳下了车,要了钱后兴冲冲地跑去了奶茶店,还要了芝士棒。每天不用花钱,蹭吃蹭喝,一个月还二十万,这工作未免也太好了。
其实他是故意不带钱的,李大志不是抠嘛,越抠他越想花他的钱,看他生气不。
中午的午餐公司是定的盒饭,习炎团队是在保姆车里吃的。苏阳扒拉这饭盒里的菜,皱了皱眉:“什么菜啊,看得都没食欲。”
习炎咽掉嘴里的菜,说:“娇娇,给他拿钱。你想吃什么去买吧。”
苏阳笑了:“我想吃炸鸡。”
“嗯,那去买吧,自己在车里吃,尽量别让别人看见,该说闲话了。”习炎说话的声音很温和,苏阳感觉他的态度变化越来越大,用手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态度这么好。”
“你想让我揍你?还是喜欢我揍你?”习炎挑眉。
“我买炸鸡去了。”苏阳拿过来钱,乐呵呵地去了快餐店。
“他这哪是助理,天天不干活。”大白说。
苏阳回来时,他们已经准备开始拍摄了,他叫住了习炎,拽着他自己上了车。习炎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苏阳打开炸鸡盒子,拿出一个炸鸡腿喂上去,这简直是受宠若惊,习炎都忘了张嘴。苏阳抬抬下巴示意他吃:“张嘴。”
“我得少吃。”习炎心里激动又忐忑,张嘴咬了一大口,苏阳看他嘴角沾油了,拿出纸巾给他擦,习炎慌忙地抢过纸,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自己擦吧。”
“再吃一口。”苏阳又递上去,习炎瞬间脸红了。
“不吃了,胖。”
苏阳看他耳朵红通通的,更想撩拨他了:“一口鸡肉怕什么,快点,趁大白不在这,不然他又念叨。”
习炎咬了两大口,擦擦嘴,说:“苏阳,你这样太吓人了。”
苏阳火爆的脾气立时炸了:“我怎么吓人了!我不看你什么也吃不了,让你偷吃几口炸鸡。”
习炎没生气,反而眼睛一亮,笑了:“对,这样才是你,那么温柔简直不像人,不……不对,简直不像你。”
“赶紧滚。”苏阳拿着鸡腿吃了起来,气得都不正眼瞅他了,吃了两口鸡,看是习炎吃过的,摔进了盒子里,换一块吃。
习炎心脏还砰砰跳呢,转身下了车。苏阳瞥了眼他,啃了一块炸鸡,再去拿一块时,是吃习炎吃过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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