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谢谢你,你让我说些什么好呢?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心的人,你会永远幸福的,真的谢谢。]
虽说老奶奶没有直说苏阳帮助她家的事,但苏阳看着这些字,想:难怪小孩鞠躬,这么聪明的奶奶应该是知道了,到底还是知道了呢。
苏阳用一次性筷子夹了个饺子吃,里面肉不多,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饺子,就笑了出来。帮助了那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被人感谢呢。
习炎今天的活动是北城的邻城,原本在九点之前是可以赶回来的,但是突然下雪,路太滑,车不敢快开。他执意要回家是因为他奶奶今天的火车,八点半就能到,这都九点了,车还没进北城,给他急得直上火。
“奶奶的电话还没有接通?”孟娇娇说。
习炎心急如焚,不停地拨电话,电话那端仍旧打不通。
北城的雪越下越大,车窗前的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苏阳一路小心又小心,生怕出点意外,终于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小区的门栏杆还坏了,工人正在修。
他按下车窗:“什么时候修好?”
“马上,不出三分钟。”保安冲他说完又去和门口的老太太喊着说,“大娘,不是我不让你进,你至少得证明你是这的业主啊,或者门牌号?”
“没有啊,我忘记了,他刚搬的家,我就记得这个小区,是二单元。”寒风冷冽,老太太穿得再多也被冻得直哆嗦,脚下还放着两大袋的东西。
“那不行大娘,你别为难我了,我也是给人打工的,要不你进保安室待一会,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我给你想办法。”保安说。
两个人的谈话苏阳听到了,望着那老太太的背影,总感觉在哪见到。那老太太个子矮,瘦瘦的,头发打了个圈盘在脑后。
门栏杆修好了,苏阳启动车开走了,穿过老太太时,从后视镜看过去,那是一张白瘦的脸,可能因为天气冷,也可能因为着急,那双苍老的眸子都红了,嘴唇不停地发颤。
这人好熟悉,在哪看过?
“呲”地一声,苏阳一个急刹车。
好像是李大志的奶奶。
苏阳回头望去。
可是跟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他,哼。
他重新启动车,随即眉头一皱,猛地拍了下方向盘,把车停下了,朝门卫那跑去。
“大娘,就算我让你进去,你知道几单元有什么用?你不也上不去楼吗?”保安为难地说,“我真不能让你进去。”
“我可以在楼道等他。”
苏阳走了过来,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吴奶奶?”
老太太朝苏阳看了过去,细细打量:“你好像……苏家的苏……哎呦!不会错的,红痣,是苏阳吧?大志的朋友。”
朋友?苏阳一怔,忙点头:“啊,我是苏阳,你怎么在这啊?”
老太太冰冷的手握上苏阳的手,苏阳想拽出来,却被拽的更紧了,她声音颤抖:“我找大志来了,他说会去车站接我,可我等了一个小时了,也没见他来。我糊涂了,这手机忘充电了,我联系不上他,北城变化太大……我哪都找不到,害怕啊。”
可能见到了熟人,老太太紧绷的心就放下了,哭了。
苏阳看得心挺不得劲的,一下心就软了:“我知道他家在哪,我带她去。”
“苏少爷,你认识?”保安连忙鞠躬,“实在不好意思,我……”
“没事,你继续工作吧。”苏阳看着地下两大袋子东西,“吴奶奶,这都是你带来的?”
“给大志带点家里的特产。”吴奶奶擦掉眼泪,满眼感激地看着苏阳,“阳啊,谢谢你啊。”
“不用,我俩对门。”
“真的?难怪他说他朋友就住对门,原来是你。”
苏阳还是觉得朋友这两个字不适合他和习炎,李大志一定是怕他奶奶担心才那么说的。
他回到家按李大志家门铃,没人开门,就领着吴奶奶回了自己家取暖,给她倒了热水:“他不会去车站了吧?他的电话号多少?”
“他新换的,我记不住,都用手机也没特意去记。你不是和他是朋友,你没有吗?”吴奶奶手捧着热水杯,这才感觉到缓过来。
苏阳尴尬一笑:“我有。”
谁和他是朋友。
他记得徐凡有他的电话号,就要来了。
习炎已经到车站了,找他奶奶找得快发疯了,有不少路人已经拍到他了,他都没心思去管,火急火燎地穿梭在候车室。
大白和孟娇娇从东西出口回来,也是摇头。
“炎哥,你别着急,不会去你家了吧?”孟娇娇说。
大白看见有人在拍照,连忙给习炎扣上帽子:“咱去服务台,让他们给咱广播广播。”
“行。”习炎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刚要朝服务台跑,手机来了电话,急忙掏出来,来电显示小羔羊。
他心一颤,手有些抖,按下接听:“喂,哪位?”
“我是苏阳,你奶奶在我家呢。”
习炎一喜:“真的吗?我奶奶在你家?”
“嗯,我在小区门口碰见的,就给她带我家来了。痛快回来。”
习炎皱在一起的眉舒展开了,别扭地说:“苏阳,谢谢你。”
“滚!”苏阳咆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习炎像没头脑似的嘿嘿笑:“我就知道我媳妇最好。”
苏阳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看你笑的,蠢死了。”
第22章 去死对头家蹭吃
苏阳挂了电话就见吴奶奶在盯着他看,便笑说:“我和李大志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真心吼他。”
吴奶奶笑了:“我知道,大志以前总说你们关系好。”
提到关系好,苏阳多少有些尴尬,转移话题:“吴奶奶你现在在哪住呢?”
“你家后来不是搬走了吗,在大志考上大学后,咱们大院就拆迁了。你也知道大志父母过世得早,是我和他爷爷带大的。我俩就拿着钱回了乡下,乡下有大志的姑姑,也有个照应,我俩当时啊……想把这些钱留给大志上学用……”
吴奶奶的目光露出伤感,叹口气说:“谁曾想小言这时候犯病了,几乎把那点钱全用没了。还好大志争气,在大一时就接了模特广告,当了明星,原曾想好日子来了,他爷爷就走了。当时大志在拍戏,最后一面也没看见。”
苏阳生平最不爱听这些惨事,听完喉咙像咔了一块东西,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小言是大志的弟弟吧?他什么病啊?一直都没有上学。”
他印象中,李小言是个特别瘦弱的男生,喜欢在大柳树下坐着等他哥放学,每次看见他,他的神态都是那么的恬淡,安静。
他上初中时,李小言依然没有上学,别人都说他有病,却都不知道他什么病。
吴奶奶提到这,眉头的皱纹更深了。苏阳见她低下头,忙说:“可以不说。”
“其实也没什么。小言有先天性遗传复杂性心脏病,小的时候发现时没有钱,那阵医疗也不行,治不了。现在大志拼命赚了那么多钱,还是治不了,说是耽误了,只能控制。”
苏阳忽然想到李大志从小那么抠,好像也不是没有原因了:“他也在乡下吗?”
“没有。他的病不能太激动,也需要新鲜的空气,更需要好的药来控制,被大志给安排在国外了,一年能回来几次。”吴奶奶说着擦掉眼角的眼泪,“那孩子命苦。”
苏阳感觉空气中都是悲伤的气息,就笑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好的。”
“不提了。”吴奶奶放下水杯,朝她拿的两大袋东西走去,“小阳啊,我从家里拿了很多东西,有榛子,有河里打上来的鱼,酸菜,血肠啊,炖猪肉可香了,这猪是大志他姑杀的,都是新鲜肉,还有鸡。”
她边说边往出拿,没一会儿地上摆满了菜,还有只脖子在冒血的鸡,说实话,苏阳有点怕鸡,他一向只知道吃,对做饭一窍不通。
“看这鸡来时刚杀的,这血还有呢。”吴奶奶提起鸡的爪子,血瞬间溅了一地,吓得苏阳紧忙躲远了。
吴奶奶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人家,连忙拿手纸擦瓷砖:“哎呦,你看我忘了,都把地给你弄脏了,小阳,你别不高兴啊。”
“没有。”苏阳胆怯怯地去看鸡。天!鸡肉都是这么个过程吗?
李大志,还不回来!
习炎一路都在着急,当站在苏阳家门外,他突然有点紧张了。
是,他怕苏阳,他怕苏阳瞧不起他,他怕苏阳含有嘲讽的笑容。
咚咚咚——
门开了,苏阳瞪着一双眼睛看他,想说赶紧把鸡弄走,可又闭住了嘴。习炎要知道他怕鸡,不得笑话死他。
瞪他,使劲瞪他。
习炎接触着那双好看的眸子,把嘴皮子瘪了瘪:“我奶奶呢?”
“大志啊,快进来。”吴奶奶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阳让开了,习炎急忙进去了,刚要叫,被一地的东西给弄愣了:“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呢?赶紧收拾起来。”
他蹲下身帮忙收拾,不好意思地去看苏阳:“对不起啊,一会我给你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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