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你额头没事吧?」江之衡猛地绷紧身体,他额头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心里巨大的酸涩早已超越身体的痛楚,杜听夏不说,他还真的忘了这件事。
「没事,只是一想到自己连账单也比不上,心里就觉得很失望……」见江之衡不知所措的样子,杜听夏心里好气又好笑,可脸上还是演得很是一回事,绝望得有如被医生宣布鬼生不能再行房事一样。
「我只是想帮上忙,没有别的意思!你在我心里自然很重要,比账单还要重要,我不就是想帮上你的忙才、才拿出信用卡!」江之衡着急解释着,心里也有一丝了然,原来刚才杜听夏绝望成这样,是因为觉得连一堆数字也比不上,而不是和自己接吻后心生抗拒。
这么来说,是不是暗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杜鸣春还躺在治疗所,如果自己努力一下,是不是可以暂时占有一下杜听夏?
江之衡嘴上说着哄杜听夏的好话,心中却是对自己满满的嫌弃,明明他都很清楚杜听夏是属于谁的了,但为什么自己却是徧徧放弃不了?
还满脑子想追求「曾经拥有」,这不是自作孽吗?
崔悦回来的时候,江之衡为了哄好杜听夏经已把自己卖了,坐到了杜听夏腿上不止,还脸红红地端着杯子喂红酒,活像第一次出来某种提供特殊服务的新手,对上很会玩的客人一样。
「结完帐了?」
杜听夏过桥抽板,享受过江之衡的主动后半点不想让崔悦看戏,一开口就直接要求拿回信用卡,接着便是飘起拉着伴侣直奔停车场,毕竟他现在「心情低落」,需要江之衡放下面子好好地哄。
下车的时候,江之衡的脸已经红得跟彼岸花没两样,头颅垂得低低的,生怕其他鬼从他的神色猜到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一样。至于他在车上遭遇了什么,江之衡表示,让过去一切随风,不要回想,也不要深究,不然喝上三碗孟婆汤也不足以洗去心中的羞涩。
「两位回来了,抱歉,这里有件紧急事件需要汇报。」江之衡和杜听夏一飘进家里,南管家就马上出现,态度恭敬得有如向皇帝进言的臣子一样。
「什么事?」杜听夏点点头,示意南管家继续说下去,同时也拉住打算离去的江之衡,对方大概以为需要回避,但这事他需要在场。
「江先生房间的厕所出问题了,水喉突然爆裂,瓷砖也因此龟裂,水不断从裂口喷出,我们暂时做了紧急处理,但房间暂时是不能用了。」南管家见江之衡脸色一变,适时补了句:「江先生的东西我们已经收拾好,全部干净没有沾湿,请江先生放心。」
江之衡闻言松了一口气,而飘在一边的阿西则是反了一个白眼,东西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他先把它们全收拾好,才对厕所动手动脚,身为沉默的英雄他只能默默深藏功与名,绝对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牺牲。
至于他为什么要去破坏江之衡的厕所,阿西瞄了一眼神情严肃的杜听夏,不就是这家伙叫他们想办法把江之衡住进他房间吗?
还说要在他们回来前把事情搞定,不然威胁全体员工要一块跟着杜总去健身室把屁股练翘,这么变态的老板放观全地府也没有谁的了。
「之衡的房间不能用?我们这里只得那一间客房。」杜听夏忧心忡忡道,好像真的是在为江之衡着想一样。
「不要紧,我在沙发上挤一挤……」江之衡话说到一半见到南管家一副要跟自己拼了的眼神,马上反应过来沙发并非对方接受的睡眠地点,改口道:「不然跟阿西挤一挤也是没问题的。」
「有问题,我的房间不许除我以外的鬼进来! 」阿西在江之衡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已急不及待开口反驳,开什么玩笑,没感觉到杜听夏正在用眼神把飞刀一片片掷过来吗?
「阿西,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江先生说话!」南管家同样也向阿西掷以眼神飞刀。
「很抱歉,但我的房间恕不外借!」阿西立场坚定,意志也十分坚定,打定主意若江之衡硬是要挤进来,他顶多把自己房间的水管顺便破坏掉。
「这样呀,要不我回我家去……」江之衡没有想过阿西的反应如此激烈,但一想到对方对枝可依的心思,不由得猜房间里头是不是有很多不能曝光的少男情怀。
「之衡搬到我房间去。」杜听夏打断了江之衡的话,命令式的语气容不得其他鬼反对:「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要休息,这点小事就别较计那么多了。」
☆、前奏曲(五)
江之衡本来有满腔的话想要拒绝杜听夏的提议,可当方一个欲哭小狗的眼神望过来,加之一个「账单」的口型,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个小媳妇般乖乖尾随回房。
这是江之衡第一次进杜听夏的房间。
和杜听夏散发的温文气息一样,房间的色调以牛奶白为主,浅色木质地板和白色墙纸营造出舒适安稳的感觉;房中间的低矮床大到可以睡上四只鬼以上,床下则是印着几何图形的地毯,简约得来又不过份花俏,配合着柔和的黄光,时尚之中又微微含着些许慵懒,完全是单身男子放松下来休息的房间。
「怎么样,还满意吗?」杜听夏显然对于成功拐江之衡进房一事感到雀跃,语调变得轻快之余,眼里也泛着毫不掩饰的激动。
「这里很好,很舒服。」江之衡看着眼前杜听夏,和善得好像万事有商量的样子,忍不住道:「如果我说不满意,你要怎么办?」
「自然换到你说满意为止。」杜听夏想也不想当即道。
「哈哈……」江之衡干笑了一声,脸禁不住泛红,他知道有些墙不能捅破,可听到杜听夏的话,试探的话语几乎是冲口而出:「说得好像我是这间房间的另一个主鬼似的。」
杜听夏一怔,随即反应到这是江之衡的试探,算不上高明,什至可以说有些低劣,却意外抓住他的心。他飘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柔软的床铺,语带暗示道:「之衡想当的话,我随时欢迎,还是说现在就要上任了?」
江之衡虽然经验不丰富,但杜听夏的意思他还是看得懂的,脸涨红得厉害,整个身体除了热,还有阵阵的骚麻,若不是他死死撑着,他都要快要没力飘在半空中了:「但春、春哥他……」
杜听夏忽然变得很有耐性,语调什至说得上是循循善诱,但到底是谆谆开导,还是恶意引诱,这点只有他自己才知晓:「现在先不提他,我们在说你呢,小之衡,你想怎样?」
江之衡的头一直都是垂下的,听到杜听夏这么说,忍不住抬眸扫了对方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直接失了神。杜听夏以从未有过的专注眼神注视着自己,黑眸深邃得容不下一丝亮度,可脸上的笑容依旧还是那般的温润如玉,什至还带着宠溺的纵容。
大家都是成年鬼,很清楚游戏规则,所以他很清楚,现在只要他一个开口,无论他说什么,杜听夏都会无条件答应的。
他同样也很清楚,即使杜听夏答应了,他也不过是一个暂时性的过客,借住在对方心头上,永远也不能超越另一名住客,什至需要在那鬼回来的时候,狼狈不堪地搬回原来的地方去。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甘之如饴。
他抗拒不了名为杜听夏的诱惑,像是魔障般上了瘾,放不下又忘不掉。
他很想坐到杜听夏的身边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心知肚明。
「之衡。」
江之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早已从床边飘到自己身前,温柔的大手正无奈地揉着的头发,纵容的声线从头顶响起:「我不逼你了,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我这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听着的。」
「听夏,我……」江之衡微微昂起头,无辜的眼神讨好地看着对方,都这个时候了杜听夏还不摸清自己心意才有鬼,他也不是矫情或是争取什么,但徧徧心底那番话,却是怎样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杜听夏捏了捏江之衡不安的脸颊,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乖,赶紧去洗澡吧。」
「不,我想说……」
「之后再说吧,你不用勉强自己。」杜听夏以温和但不容反驳的语气终结了话题,他看江之衡的样子还有点僵硬,便故意转移话题:「对了,你也看到,这床很大,我们各占一边也不会碰着的,还说是因为这样你失望了?」
「才、才没有!」江之衡没跟上杜听夏的速度,反应过来后声调就不自觉提高,但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像极被说中心虚反驳一样,他看着杜听夏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总觉得眼下比刚刚更为羞赧,情急之下他果断选择溜进厕所:「我我我先洗澡了!再、再见!」
杜听夏看着江之衡火烧屁股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许是笑声传了出门外,阿冬的敲门声适时响起,说要把江之衡的衣服搬进来。
「进来吧。」杜听夏轻咳了一声,收拾好心情才示意阿冬进来。
「是。」阿冬飘进来的时候头毕直地垂下,表示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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